李淵稍作猶豫,便是拱手答道:“啟稟陛下,微臣幼子生來就患有腦疾,時常有發瘋之舉,微臣擔心會傷害到陛下。”
楊廣聽見李淵如此回答,不禁笑出了聲,道:“李卿過慮了,卿子年方幾歲,豈能傷害到朕?縱然是天生神力,難道還比得過朕的天寶大將軍嗎?”
李淵郝然,既然楊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然不再推辭。而且此刻李世民也在場上,萬一李元霸當真暴走了,也不至於出什麽問題。
於是李淵拱手應下,派人去將元吉、元霸二子找了過來。
李元霸暴走時,隻聽李世民一個人的話。若是在平時,李淵的話自然是有用的。
過不多時,李元吉、李元霸便是到了晉陽宮中,一並拜見楊廣。
看了李元吉、李元霸二人,楊廣顯得並不滿意,這兩個人貌似也沒有什麽突出的啊。
李淵的四子之中,也就是李世民一人,可堪一用。
楊廣如是想到。
畢竟才楊廣的角度來看,李世民不但長得不錯,還談吐不凡,在他的面前亦能淡然處之,這一點實在是不簡單。
而李建成和李元吉二子,雖然外表上也算過得去,但卻看不出什麽過人之處。至於李淵的小兒子李元霸,看起來年紀不大,最重要的是,長得也不怎地。
還真別說,楊廣就是喜歡以貌取人,雖然不是長得帥就能夠得到楊廣看重。但如果長得太醜,楊廣是絕對不會重用的。
就像是楊廣親信的宇文化及楊素二人,雖然算不上什麽絕代美男子,但真要比較起來,那也是不差的,畢竟是皇帝的眼光。
楊廣原本還以為李淵在敷衍他,但此刻看見李元霸呆呆愣愣的模樣,卻不僅有些憐憫了。畢竟李淵的出身不差,如今竟然生了個帶腦疾的兒子,著實可悲。
當然,此事太過傷人,楊廣也不是沒有城府的,只是在心中想了想罷了。
楊廣微微擺手,示意眾人免禮,而這個時候,原本呆愣的李元霸卻是眼中精芒一閃,變得犀利起來。
在眾人錯愕間,李元霸猶如發瘋一般,冷眼看向宇文成都,口中喝道:“你是什麽人,為何要盯著我看,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不得不說,如今乃是在晉陽宮中,楊廣坐在龍椅之上,李元霸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確實是不給面子。
但從李元霸的角度來說,他還真沒有不給面子,如果不是擔心被李世民教訓,李元霸恐怕直接放言打死宇文成都了。
宇文成都這時候也呆了,他只不過是覺得李元霸有些奇怪,因此多打量了幾眼而已。哪裡想到會被李元霸發現,此刻更是大放厥詞。
對於李元霸的異常表現,李淵很是明顯的僵了僵,李世民看了一眼,難免有些擔憂,便是連忙向楊廣行禮道:“啟稟陛下,這是臣弟的腦疾犯了,還請見諒。”
“哦,這是腦疾?”楊廣不可置否的說道。
李淵正準備作答,楊廣忽然將目光移向李元霸,說道:“你叫李元霸是嗎?方才好大的氣勢啊,竟然想要將將朕的天寶大將軍打得滿地找牙?”
方才宇文化及在李世民手中吃了一些虧,看見此刻情況,知道機會來了,連忙說道:“陛下,此子竟敢在殿中大放厥詞,實乃大罪。”
楊廣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說道:“呵,宇文愛卿覺得李元霸犯了大罪,不知道覺得如何處置為好,是關押在牢還是即刻斬首呢?”
宇文化及如何會聽不出楊廣話語之中的厭倦,他自然是不敢接著說下去的。如果他真要這麽說,那就有以大欺小,甚至連病人都不放過的嫌疑了。
經過一番考慮,宇文化及心中有了主意,他連忙拱手說道:“啟稟陛下,既然此子如此囂張,微臣倒是有一個辦法。”
“宇文愛卿有什麽辦法,不妨說來聽聽!”楊廣頷首說道。
宇文化及微笑答道:“方才此子已經說了,要將成都打得滿地找牙。既然已經誇下海口,不知道此刻可敢與成都一較高下?”
宇文化及並未強求李元霸與宇文成都廝殺,畢竟李元霸年紀太小,而且腦子也有問題。他如此只不過是做戲罷了,若是李元霸不敢,那丟的自然是李家的臉。
不過說完這話,宇文化及忽然看見了奇怪的一幕,李淵父子竟然絲毫沒有顯得緊張,看他們的表情,分明有些戲謔,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這就讓人很奇怪,難不成李淵已經不要臉了?
楊廣倒是沒有想太多,他多少能夠明白宇文化及的意思。此事乃是李元霸挑起來的,楊廣便是沒有否定,反倒是答應下來。
趁著此事給李淵打臉一波,也好讓他長個記性。
於是乎,楊廣沉聲說道:“好,宇文愛卿所言有理,雖然你年紀不大,亦有腦疾,但朕的天寶大將軍也不是隨意能欺的。”
“方才已經放下狂言,不知道你可敢與朕的天寶大將軍一戰,一較高下?”楊廣自然是沒準備讓宇文成都和李元霸真打,只是嚇嚇人而已。
但很快,楊廣和宇文化及就吃驚了,他們發現李元霸不僅沒有認慫,更是一臉興奮的說道:“好,我就要和這個人打,還要打得他屁滾尿流。”
楊廣:“……”
宇文化及:“……”
二人沉默無語, 這李元霸當真是腦子有病吧,雖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也沒有見過如此找死的啊!
就連宇文成都都愣住了,隨後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當真把他宇文成都當成了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嗎?
此刻竟然連如此幼童都敢這般挑釁他嗎?
說句實在話,宇文成都確實有些惱怒,甚至於想要將李元霸打死。但他知道這樣不行,殺了李元霸固然能夠泄憤,但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所以,宇文成都並未貿然行動,而是將目光投向楊廣和宇文化及二人,目有征詢之意。
看著李元霸如此瘦不拉幾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天生神力的模樣。楊廣也不知道他的自信來自於何處,難道是腦子短路給他的勇氣?
不過方才他已經放出了話,此刻自然不能夠收回,楊廣便是決定讓宇文成都先行展示武力,讓李元霸見識見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