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麽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想象,仿佛置身於漆黑的房間中一般,沒有一絲光明,冷的讓人禁不住發抖,最後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悔恨。
“嘶......哈啊......”
葉銘揉著腦袋從昏迷中緩緩醒來,目光望向手心,滿是鮮血。
好疼!
活動了一下脖子,他扶著樹緩緩坐起身。
那傻妞哪去了?果然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居然丟下老夫自己跑路了!o(*RдQ)o!!
“哎,世態炎涼啊。”
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覺得全身上下陣陣酸痛,不由齜牙咧嘴的揉著痛處,好一陣後才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一座天然盆地,坡度很陡,若不是這一棵歪脖樹擋著他或許早就滾落到盆底了。
恩?盆底!!!
目光望向下方,草木長勢極其茂盛,最中央居然是一片晶瑩的黑土地。
我屮HU,黑沼澤!(`?Д?′)g
傻妞不會是被沼澤吃了吧!
葉銘小心的順著陡坡滑下去,同時從背包中取出一段長繩拿在左手中,在即將到達底部的時候快速的抓住兩棵不知品種的樹苗。
樹苗被抓的幾乎傾倒在地他才成功止住身形,將繩子一端系在樹根處,另一端綁在他的腰間,陣陣刺鼻的味道呼入肺中,讓他不由乾嘔了幾下。
嗡嗡......
幾隻無所事事的本土蒼蠅被驚動,圍著葉銘開心的繞著圈並呼喚著同伴,快看啊!又來一隻猴!c( ̄ ̄)?
強忍不適,低頭望去,淤泥之中一段黑色的發梢漂浮在上且在緩緩下沉,不時還能冒出一個黏稠的氣泡。
來不及多想了!
葉銘迅速趴倒在地,直接將背包中四個從宿舍中收刮得製式背包鋪在了沼澤上,這是用來增加接觸面積的,雖然浪費了點,但是眼下時間緊急,暫時隻能這般。
小心的爬向發梢處,伸出左手抓緊向上一提,右手沿著麻花辮伸入泥潭之中。
......
麻花女右手緊緊地堵住口鼻,緊閉雙眼,她已經快到極限了。
雖然即將宣判死刑,但是心中卻總是有著那麽一絲期盼。
她不斷地祈禱,不是向那些存在不明的漫天神佛,而是向腦中揮之不去的那個身影。
從小到大她除了殺人外隻有一個愛好,那就是讀書,書名:王子與公主
裡面的故事雖然充滿了羅曼蒂克式愛情,但是她還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王子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騎著白馬出現,並救下美麗的公主,不是嗎?
痛!
居然有人拉她的頭髮!
能夠感受到有什麽東西在上方攪動著泥潭。
是他嗎?
用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將右手費力的向上伸去。
終於,兩隻手互相感受到了對方的存在,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腕。
“怎......麽......就......這......麽......沉!”(〃皿)
葉銘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露,另一隻手也伸入淤泥之中,雙手一同用力,能夠感受到自身在快速下沉的同時,下方的那個傻妞也在緩緩上升。
生死存亡之際,人類的身體總是能夠爆發出無限的潛能。
麻花女不管不顧之下,體內好似有什麽斷裂的聲音響起,全身一陣劇痛卻神奇的湧現出了一股新的力量。
哢.......哢哢哢
葉銘腰間的繩子瞬間崩的筆直,兩腿在空中一陣亂蹬,險些直接被拽下沼澤。
老子好心救你,你居然要拖老子下水!!!!∑(?Д?ノ)ノ
不過這時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麻花女直接順著他的兩臂爬了上來。
黑乎乎的球狀物體從沼澤內猛地鑽出。
麻花女頭部獲得了釋放,強忍著呼吸的欲望左右快速的甩了甩腦袋。
啪嗒
啪嗒
急忙閉上雙眼,葉銘的臉上瞬間落滿了黑色的泥點。
“哈啊.......咳咳咳......”
貪婪的大口呼吸著空氣,麻花女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滿足感。
原來能夠呼吸居然是這麽享受的事情!
睜眼,雙方的目光交纏到一起足足有三秒鍾,葉銘率先避開了目光,面色發紅拚命地忍住笑意。
“噗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變成非洲娘們了!不對!非洲娘們都沒她黑!d(R?Q*)d
“......”
麻花女皺了皺眉,伸出手勾住葉銘的後腦杓猛地向下用力一勾。
啪嘰
葉銘抬起頭後怒目而視,麻花女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旁。
兩人臉上都布滿了黑泥,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如何,但卻能隱隱感受到對方的心情是愉悅的。
完全脫離沼澤范圍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由於剩下的水勉強只夠飲用,所以就算是身上布滿汙泥也隻能暫且忍耐了。
天色漸暗,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傍晚,蟋蟀的叫聲在四周此起彼伏。
“怎麽樣了?”
葉銘皺眉望向倚在樹上休息的麻花女,這貨上來自從之後就脫力了,當時那股巨力完全是激發了潛能,現在倒好,全身動彈不得不說,就連意識都有些不清晰。
“你......”
麻花女費力的將丹鳳眼睜開一半,虛弱的說到。
將耳朵湊到了麻花女的嘴邊,葉銘疑問到“你說什麽?”
“你走。”
麻花女忍耐著巨痛嘗試推開對方,結果胳膊抬到一半便無力地重新垂下。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這麽陡的坡度,就算是狀態完好的情況下想上去都頗為費力,更何況現在她完全就是個廢人一般,還不如留下來,免得拖累對方,最後一個都走不了。
“你說什麽?”葉銘面容不變,心中詫異,這傻妞瘋了吧,就她這個狀態留下來不是等死嗎?動不動就玩生離死別的,你丫戰爭電影看多了吧。
“走。”
“大點聲我聽不清!”葉銘將手放在耳後用來攏音,有些不耐煩的說到。
麻花女將頭扭向一旁,閉上雙眼,費力喘息的同時心中也不由氣惱,這男人是不是傻了,怎麽聽不懂人話。
“喂,我老家有一句話形容你現在挺合適。”
葉銘見對方居然不理他,便捏著麻花女的臉頰晃了晃,換來後者的怒目而視。(ヘ#)
“那句話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意思是經歷過巨大的困難沒有死,那麽以後肯定會幸福。”
“哼。”
麻花女輕哼出聲,將眼神撇到一旁後,再次無力閉目,好累啊。
“哎,女人就是麻煩。”
葉銘無奈地搖了搖頭,索性也不再詢問對方,而是直接撿起地上的繩子,一手拿住繩頭,對著麻花女冷笑一聲張開了雙臂。
麻花女疑惑對方要做什麽,結果一睜眼就見到葉銘大臉在面前,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慌亂,他這是要做什麽?目前她全身都用不上力,如果對方真的對自己做出什麽事她也反抗不了。
距離越來越近,她的雙頰開始變得緋紅,心跳也開始不由得加快,緊閉雙眼歪過頭去小聲呢喃到“不......要。”
“呵呵,聽說女人的話要反著理解?”葉銘在麻花女耳邊輕笑說到,同時手上動作沒停,將繩子從對方腰間穿過,繞到他的身後,接下來在麻花女身後繞了個X字,從肩膀上繞回來,又從腋下穿過,最後反覆在腰間纏了兩圈,他小心的轉過身去,兩手拉住繩頭用力一緊,便將麻花女緊緊地綁在了後背上,遠處看去二人好似合為一體。
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心跳聲,和背後那柔軟的觸感,葉銘隻覺心中升起一陣無名之火熊熊燃燒,讓他口乾舌燥的同時也有想將這傻妞衣服撕碎的衝動。
啪
生命-5
葉銘用力的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留下五道指痕。
到底在想什麽呢?這種時刻是想那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嗎?要想也得上去再......上去也不能想!這是原則問題。o(*RдQ)o!!
“恩?”
麻花女迷糊中雙眼半睜,這是要做什麽?好想跟她想的有些不同......聽說隻要是男人都會有些奇怪的癖好, 其中有一種會把人綁成奇怪的姿勢然後用鞭子......
不行了,好困......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意識開始漸漸模糊,腦袋一歪,搭在葉銘的肩膀上睡了過去,好暖和......無意識的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腦袋在葉銘耳邊蹭了蹭。
“喂!喂?睡著了嗎?”葉銘嘗試著呼喚麻花女未果,索性也不再管她如何,抬頭望向上方,坡度大概有四十度,最陡的地方大概有七十度左右,整體土質比較松軟,高度大概有兩百米,其中一段甚至還布滿荊棘。
“有點意思。”
葉銘淡然一笑,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選擇爬行前進。
沒辦法,哪怕不帶著這傻妞他也得這麽上去,土質過於松軟的後果就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從頭再來,所以必須加大接觸面積,降低重心,確保不會輕易滑下去。
不過身上突然多出來百來斤,對他來說也是個極大的負擔,而且女方的胳膊腿對他的許多行動都會有影響。
抬起一隻腳,用腳掌在地面上前後反覆蹬了幾下,覺得地面踩實了之後才敢將全身的重量壓在腳上,接下來是另一隻腳,重複之前的動作,兩隻手則主要起到穩定支撐的作用。
平均一步需要半分鍾,四百步的話才三個半小時左右嗎?小意思。
然後,葉銘爬了不到二十米便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都怪這個女人,沒錯,身上臭氣熏天!明明是對A,為什麽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