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場是持續開盤,台球廳則是開賽前封盤。”柳薔簡明扼要的回答。
“也就是說網球場開盤能延續到比賽最後一分鍾之前,那確實非常刺激。”姬文博不禁想起一段往事。
那是十來年前,有一場國際米蘭對桑普多利亞的意甲比賽,賽前國際米蘭持續不敗,但是平局太多。所以賽前買國米贏球和平球的盤很多。
當場比賽桑普多利亞表現的非常完美,前85分鍾1:0一直領先,第86分鍾再進一球2:0領先。國際米蘭不敗紀錄似乎要終結了。
國米主教練曼奇尼最後派上了“中國男孩”雷科巴,他的上場徹底激活了國際米蘭的進攻。比賽最後一分鍾和傷停補時剛開始,幾分鍾之內,國米號稱十年組合的維埃裡和馬丁斯各進一球,將比分扳平。
比賽最後一分鍾,雷科巴禁區前遠射破門,完成了九分鍾三球逆轉的壯舉。
有一位國米死忠內拉在比賽86分鍾時買了國米3:2贏,此時即時賠率是1賠300,也不知道是怎麽算出來的,反正這位死忠贏了,三百倍!
如果網球場也這麽玩兒的話,那這中間可操作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換句話說,比賽即使到了最後一分鍾都有可能發生逆轉,那麽從比賽前到比賽傷停補時這期間累計的投注盤都隨時可能發生逆轉,上一分鍾你能賺十倍,下一分鍾你也可能顆粒無收,太刺激!太恐怖了!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姬文博忙問柳薔。
“我也是偶然聽說的。”柳薔聳聳肩。
“具體呢?在哪兒偶然聽說?台球廳小天那裡?”
“他也不知道那麽多,小天也就知道有這麽個地方,具體他也不懂,他的級別還不夠。”
“那誰的級別夠?”
“資產一億以上的人,還必須是這個圈子裡的熟人,這個網球場平時不對外開放,只有會員才能進去。小天離那裡還挺遠呢。”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麽多的呢?你是會員?或者你爸是?”
柳薔沒有回答,算是另一種默認。
“你告訴我這些,是要提醒我嗎?”
“是。”
“你在咱們隊裡發現什麽苗頭了?”
“沒有,不過我有理由擔心。”
“什麽理由?”
“去年的比賽就有嫌疑。”
“去年三比零那場?”
‘是。’
“說清楚,嫌疑在哪兒?”
“有人賽前去過網球場。”
“誰?”
“不知道。”
“那你豈不是白說,有什麽證據嗎?”
“有人在網球場發現了屬於遼東大學的東西。”
“什麽東西?”
“一張遼東大學的車輛進門證,有這個證就可以隨時開車進出校門。”
“那還不容易,上面有車號吧。”
“沒有,是自動識別的電子卡,我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所以我懷疑有人在賽前去過網球場,比賽又莫名其妙的輸掉,對這場比賽我始終有懷疑。”
“那也簡單,隊裡都是誰有車?”
“去年的球隊裡除了海燕領隊,其他人都沒有車。”
“你懷疑是海燕!?”
“沒有,我沒那麽說,畢竟我知道的開車的只有海燕領隊,還有我不知道的呢。”
“穆教練也沒有車?”
“穆教練的車平常他老婆開用來接送孩子,穆教練他自己騎自行車上班。
” “你調查過?”
“是,不過沒有頭緒,網球場是沒有監控的,看不到任何線索。再加上中間隊伍裡走了不少人,又來了不少新人,我就沒繼續當回事。”
“但是,你前幾天又發現有人去網球場了是不是?”
柳薔點了點頭。
“怎麽發現的?”
“也是偶然,是小天告訴我的,他說聽一個會員說的,說是網球場那邊和咱們隊裡有聯系,具體是誰不知道。”
“所以,你才告訴我網球場,還有台球廳,就是希望讓我和小天聯系,提醒我的同時看看能不能問出線索來。”
“是啊,我的身份在中間不適合,我只是個拉拉隊長,隊裡具體情況我也不熟,所以你去了解下比較合適,誰知道你怎麽突然犯病了呢。”
姬文博有些尷尬,他肯定不能說自己剛才是為什麽犯病了。他趕緊轉移話題:“那如果我們隊有內鬼的話,怎麽網球場還打出1賠10的賠率呢?這不是白送錢嗎?”
“也不是,網球場的賠率是動態的,比賽期間隨時可以改,以你下注的時間確定你投注的是哪個賠率。現在的賠率只是參考。”
“真TM鬧心,想好好踢個球還能整出這麽個事,還有,你這一說,好像我們去年贏得不是很光彩一樣。”
最後姬文博交代柳薔幫忙留意一切不正常現象, 包括台球廳和網球場的一切內幕,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他。
老薩和海燕來了,他們是來開賽前準備會的。
老薩匯報了球隊目前的狀況,按照姬文博的部署,目前主力隊員都和皮球隔絕好幾天了,有些球員著急上火的在跑道上踢易拉罐。
姬文博哈哈大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繼續堅持,馬上就比賽了,要讓他們保持對皮球的饑餓感。”
老薩這邊的事情就沒了,比賽後天開始,明天會和對方球隊有個見面會,那個是老薩的活兒。
老薩沒事了,姬文博衝他擠了擠眼睛,老薩恍然大悟:“海領隊,沒事了,你回避一下,老板要和我談一些戰術機密。”
海燕點點頭馬上站起來往外走。
“回來!回來!”姬文博瞪了一眼老薩,趕緊喊回來海燕。
“老薩,沒你事了,我要和海領隊討論一下隊裡的工資獎金問題,你趕緊回避一下吧。”
老薩這才哈哈笑著收拾起筆記本走了出去。
海燕皺著眉頭:“你每次都這樣,你讓薩教練以後怎麽看我?我算什麽啊。”
“海燕,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不過,我今天留你,不是要和你肉麻,我想說說心裡話,這話只能對你講。”
“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這麽說吧,剛才我睡了個午覺,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後天這場比賽輸了,怎麽辦?”
“勝敗乃兵家常事。”
“這話對你可以,對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