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球隊放假一天,家住外地的隊員大多選擇在宿舍休息,家在本市的隊員多選擇回家,也有球員選擇在這難得的休息日和朋友聚聚會吃吃飯。
姬文博選擇在家裡蒙頭大睡,他關閉手機拔掉電話線屏蔽一切騷擾。勤勤懇懇的小青仍然一早就去了遼東大學飲品店。姬文博的計劃是睡醒了以後下午去商場裡的那家店巡視一下,已經扔在那裡幾個月了,雖然財務正常,還是要去看看的。
有家有室有老婆孩子的穆教練和老薩早上帶著老婆孩子郊遊的郊遊,去公園的去公園,這才是正常的生活嘛。
海燕領隊則約了大學同學在咖啡店見面敘敘舊。
海燕畢業於遼東大學新聞系,和其他同學多選擇去當記者或者編輯不同,她不舍對象牙塔的留戀放棄了本專業留校當了輔導員,後來由於各種原因被調到了球隊擔任了領隊。妄自猜測一下,也許用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當領隊,一是可以提升球隊形象,二是能夠激發一些球員的表現欲吧。
此刻坐在海燕對面的是她大學時期的舍友兼好友,現任《遼東晨報》的記者黎黎。兩人是無話不談的閨蜜姐妹淘。
閨蜜之間永恆的話題除了化妝品、包包當然還有男人。
“聽你的意思,你是準備答應那個暴發戶了?”黎黎漫不經心的攪動著咖啡。
“不是啊,有個先決條件的。”海燕不喜歡暴發戶這個詞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先決條件真的挺扯淡的,你愛他嗎?甚至說你喜歡他嗎?就為了他帶隊拿個冠軍你就答應做人家女朋友。拜托,你太兒戲了吧。”
“只是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談婚論嫁。”
“那你更惡劣,許人家一個空頭支票,真拿了冠軍,讓人家拉拉手舉高高,第二天一個性格不合就分手?”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至少我覺得這個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然我也不會松這個口。”
“真看不懂你,你不想等他了?”
“誰啊?他啊?當初是他提分手的,我又有什麽理由等他,我倒覺得你挺有機會的。”
“你的職業背叛了你的心。不過謝謝你高看我一眼,等他回來沒準兒帶個洋妞呢,德國女人也不錯的。我已經放棄對他的幻想了。”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黎黎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下:“我的上帝,我們工作群裡總編通知,接到個爆料,說今天上午會有個社會青年群毆事件,我的天,我們報社已經淪落到要去關注小孩子打架嗎?”
“自願去?還是指派?”
“先自願,沒人搭理總編的話,總編就指派,天靈靈地靈靈,這事繞開我行不行。”
正許願呢,黎黎單位總編電話到了:“黎黎,剛才群裡那個爆料你去吧,回頭我把語音記錄發給你。”
“總編,為毛這麽點小事還要動用傳媒的力量,太浪費社會資源了吧。”
“我也不想管,可這是我的上頭髮下來的任務,說要關注下一代的成長,引起社會的重視。行了,別廢話了,到時候攝影記者會到現場和你匯合。”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聽聽是哪個愛管閑事的人爆的料。”
黎黎點開了總編發過來的爆料語音:“今天上午十點半,在城北舊廠房那裡會有一幫社會青年群毆,原因不明,請媒體一定要關注。”
海燕聽著這個錄音的聲音稍微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她不解:“為什麽爆料給你們,而不去報警?” “一幫小屁孩吃飽了沒事撐的打架玩兒,你讓警察怎麽管?派特種兵去啊?要是那樣警察能忙死。你說警察要是大老遠提前去了,人家跟過家家一樣罵幾句話就完了,你讓警察怎麽辦?”
“也是,不過我總覺得這個聲音我在哪兒聽過。他們說的打架地點在哪兒?”
“城北舊廠房,就是城北高中再往北去,那裡有一片舊廠房呢,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還得老娘開那麽久的車去。”
“城北舊廠房?不會那麽巧吧。”海燕若有所思。
“行了,我得走了,不去的話總編就算不砍我本人,也得砍了我的獎金。”
“到了那裡,如果發現是我們學校的人,就給我打個電話。”
“怎麽可能!行行行,回頭見。”
告別黎黎,海燕有些心神不安,看看表已經快十點了,她掏出手機打給姬文博,關機。想了想,這時候他和老薩穆教練肯定不能呆在學校。
海燕打給了羅爾多:“羅隊長,今天咱們球隊裡的人都在嗎?”
“不全,有的人回家了,有的人出去玩兒了。我剛從家裡回來。”
“這樣吧,你去宿舍裡看看,都是誰出去了告訴我一聲。我有急事。”
“好的,等我十分鍾。”
海燕又想了想, 直接去了自己的車位,開車往學校駛去。剛到校門口,她接到了羅爾多的電話:“不在宿舍的有十來個人呢,都告訴你嗎?”
“你說,我聽一下。”
“肖大壯、戴威爾,孫楚,薩振坎,李恩吉,吳佩服,甄思茂,喬水,馬尚英。。。”
“等下,你說甄思茂喬水馬尚英都不在?”
“對,他們三個人的家都是本市的,昨天晚上都回家去了,不在很正常。”
“有些異常,來不及細說,你馬上打給馬尚英,我打給喬水。問問他們在哪兒在做什麽。”
“出什麽事了?”
“回頭說,馬上打。”
海燕把車停在學校大門口,撥通了喬水的電話:“喬水,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和同學聚會呢。”
“在哪兒聚會呢?是不是在城北高中?”
“不是,是在同學家裡,你有事嗎?領隊姐姐。”
“哦,馬尚英甄思茂他們和你在一起嗎?”
“都在一起,現在一起聊天呢,沒啥事。”
“好,有事及時告訴我。”
掛掉電話,海燕總覺得喬水的聲音和態度有些異樣,怎麽說呢?就是太正常了,正常的讓你感覺不到任何瑕疵。
羅爾多電話過來了:“我打了馬尚英的電話,他沒接。然後我以為他睡懶覺,就打了他家電話,他媽媽哭著跟我說馬尚英一早就出門去了,說是去學校加練。”
“哭著說的?!為什麽?”
“我問了,她沒說。”
“可能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