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陽說著,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雪白陽玉,遞給司機小哥。
司機小哥接過玉佩,打量了一下,就收好了。
“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不過,這麽貴重的東西,你真放心放在我這裡嗎?”司機小哥一臉認真地道。
徐一陽微微一笑,道:“大哥,你面闊、額四方,外加一臉福相,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同時,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不然,剛才你也不會再三勸我離開這裡。”
司機小哥咧嘴一笑,道:“你多保重,我走了!”
說話間,徐一陽下了車。司機小哥望了他一眼,然後開車離開。
徐一陽看著黑影重重地廠房,心中生出一絲悲壯地感覺。
在進入廠區大門前,徐一陽用手機,給周經義發了一條定位。
徐一陽拍了拍身上的米黃色的帆布袋,似乎有了一絲底氣,自從太公將帆布袋傳給他之後,他就隨身攜帶著,裡面都是一些傍身保命的東西。
步入廠區後,徐一陽立刻感覺到一絲絲陰冷與凶厲的氣息在廠內蔓延,不過,這不是讓徐一陽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廠區道路上,那一地的黃表紙和牆上貼著的黃符。
黃表紙用來安慰遊蕩的亡靈,而黃符卻是鎮邪安定之用,不過,這些符大多已經失效了,不然,這個廠區不會充斥著煞氣和凶厲之氣。
為了更好地打探廠區內的情況,徐一陽還是決定,開啟天眼。
“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
隨著咒語的生效,徐一陽的眼睛慢慢變得清晰起來,甚至,他能穿透黑暗,看清楚周圍遊蕩的亡靈。
天眼一開,徐一陽立刻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他發現,偌大廠區,大部門的門都是虛掩著的,而門上,全都貼著泛白的符紙,甚至,有的符紙已經破損不堪,掛著門上,搖搖欲墜。
從工廠正門往前走,是一條廠區的主道路,主道路兩側,有許多的分支道路,道路的兩側,則是一棟棟二層樓高的工廠車間。
一般來說,大部分廠區,正對大門的,大多是辦公樓或者行政樓,可這個廠區,正對大門的,卻是一棟技術實驗樓。
徐一陽望著眼前這棟只有三層高的大樓,有些好奇,這棟大樓,立在如此顯眼的位置,肯定有它的特殊意義。
徐一陽懷著疑惑,推了推大樓的正門。
“吱吱……”
也許是廠區荒廢太久,曾經看起來十分高大上的玻璃大門,已經變成鏽跡重重的破門,大門上的玻璃,也被人用石頭,砸成密密麻麻的裂紋。
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在苟延殘喘。
刺耳的開門聲,在死氣沉沉地食品廠區內,如漣漪波紋一樣,在空氣中慢慢回蕩著。
樓內沒有燈,很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徐一陽站在門口,耳朵裡傳來的是,死氣沉沉的沉寂。
空氣裡,正有一股股腐敗和腥臭的氣味在飄蕩,這種味道,真難聞!
徐一陽忍著惡心感,摸著黑,憑著一股感覺,繼續往裡面走。
很快,他摸到一堵牆,再往前一摸,徐一陽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個按鈕狀的開關。
他沒有猶豫,按了一下那個開關。
“滴答!”一聲,頭頂的日光燈閃了兩下後,卻沒有亮起來。
反而是“叭叭叭”地,一個個爆裂開來,落下一地的玻璃碎片。 徐一陽頓時被這突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這日光燈就好像一個個悶響的鞭炮,劈啪一陣後,空氣裡卻多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大樓內實在太暗了,可徐一陽卻不敢開手機的燈,手機是保持與外界通信的唯一通道,如果手機因電量不足而關機,到時候被困,那他真是叫天天不應了。
他只能憑借天眼,可以透視黑暗的微小能力,繼續探查這棟實驗大樓。
不過,通過剛才的一閃而亮的光,徐一陽看清楚了。
他現在處在一樓大廳內,這個大廳前,有一排類似服務處的窗口,每個窗口上,標明各類動物的實驗取樣處,就跟醫院一樣,化驗結果都會放在窗口處,被人取走。
不過,徐一陽還在地上,撿到一些泛黃的A4紙,紙上寫著:輕一度,輕一度,中一度,中二度,重一度,重二度……
徐一陽繼續在大廳內摸索了一陣,才發現,這個一樓大廳,跟醫院的布局很像,居然分各種科室,看起來,一樓就像一個動物醫院。
徐一陽試圖去推開那些寫著奇怪名字的科室門,卻發現,有的科室門能推開,進去後,裡面卻只有一套破舊的座椅和一個水泥砌起來的手術台。
座椅上,遍布各類動物的抓痕,而水泥手術台上,則是一道道深的發黑的血跡,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徐一陽思索了一陣,卻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些科室具體是做什麽的。
而那些推不動的門內,好像從裡面反鎖著,怎麽推都推不開。
徐一陽在一樓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特別的東西。
他順著樓梯,來到二樓,二樓則是幾條相互錯開的走廊,走廊的兩側,則是一些實驗室。
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些實驗室全都是空了,實驗儀器和資料之類的東西,早已被人清理,隻留下空蕩蕩的文件櫃和冰冷的試驗台。
徐一陽只能從牆上那發黑的血跡判斷,這些實驗室裡,一定做著不同尋常的實驗。
當徐一陽走到南側走廊的盡頭時,他看到一個非常醒目的門牌,門牌上寫著:“課長室”。
看到這個辦公室,徐一陽心中升起一絲喜悅,也許,這課長的辦公室裡,能給他想要的答案。
徐一陽帶著一絲欣喜,小心地靠近那間辦公室,可一到辦公室門外,徐一陽卻驚訝地發現,那課長辦公室的門把手上,竟染著一道道新鮮的血跡。
血跡似乎還沒乾,一滴滴細密的血珠正不斷地滴打在布滿灰塵的地面。
“裡面有人!”這是徐一陽看到這個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徐一陽心中,頓時生出一絲警覺,他小心翼翼地趴在門上,傾聽著辦公室內的動靜。
可這一聽,他渾身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