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食堂門口,徐一陽立刻感知一股強大的道氣,這股道氣正釋放巨大的威壓,讓徐一陽感覺心裡一陣躁動,頭上竟滲出細密的汗珠。
“卑鄙!果然是有備而來,而且請來的還是常年在深山清修的道士。”徐一陽通過剛才的道氣,就已經猜出此人的大概來歷。
“木道長,就是這個人,你幫我教訓他,最好打得他滿地找牙!”晨小苟一指徐一陽,朝身邊一位穿著黑色道服的獨眼道長說道。
徐一陽打量那位木道長的時候,那位木道長也在打量著他。
這個木道長年紀也就三十多歲,梳著道士髻,穿著黑道服,道服上印著太極圖案。
他的下巴留著一撮山羊胡子,一隻枯瘦而乾淨的手正捋著那一撮胡子,不過,最明顯的是,他隻睜著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卻是閉著的。
那位木道長只看了徐一陽一眼,就露出非常鄙夷的神色,不屑一顧對晨小苟道:“晨少爺,此人的修為十分低下,對本尊來說,要他死,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一會,晨少爺可瞧好了!”
晨小苟聽他這麽說,非常高興,“那就麻煩道長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感知到那人的修為後,徐一陽心中有點後悔,不該如此托大,這個木道長的修為,絕對與太公有得一拚,而且還是深山清修的道士,實力絕不容小覷。
“晨大少爺,是吧?你不是說單挑嗎?怎麽還找這麽個瞎眼的道士來幫忙呀?不要被這道士給騙了!”
兵法雲,兵者,詭道也,而強者,攻心為上,所以,徐一陽故意譏諷木道長。
晨小苟不忿地道:“別以為本大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木道長可是從茅山來的,是正宗的茅山道長,怕了吧!”
徐一陽一聽,心中不由得冷笑,茅山道士,虧他說得出口。
太公曾說,正宗茅山派隨著歲月,幾經沉浮,門派早已凋敝,而太公和他的師兄是茅山唯一的傳人。
“好個茅山道長,世人都知道茅山捉鬼術天下第一,敢問瞎子道長,你捉了幾隻鬼?”徐一陽發揮十足的毒舌功力,故意氣木道長。
“黃口小兒,休得胡言亂語!找死!”
木道長再也顧不得保持他那世外高人模樣,當時就氣得惱羞成怒。
木道長腳下輕點三下,一道強勁的罡風隨之而起,然後,木道人腳下一點,人影飄飛,朝徐一陽快速奔來,奔跑之中,留下道道殘影。
木道人一聲爆喝:“黃口小兒,吃我一記九天指!”
徐一陽隻感覺前方好似有一道銳利劍氣,直朝自己的面門撲來。
他絲毫也不敢大意,當即運指如飛,丹田之氣一提,將全身力氣集中在右掌。
“七星掌!”
徐一陽拍出一記七星掌,對上木道人的九天指,對上的一瞬間,那強勁的道氣猶如一陣小旋風,在二人當中回旋。
九天指打在手掌上,徐一陽感覺自己的手掌快要裂開一般,格外的疼,那強勁的道氣更是讓他跌飛了出去。
“啪!”徐一陽被道氣推到到食堂的玻璃門上,那玻璃門瞬間就如雨點般,嘩啦啦地碎成了渣。
徐一陽趴在地上,後背和手掌傳來陣陣刺痛,胸膛之中,那股闊別已久的火熱之氣“騰”的一下,猶如點燃的汽油,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
很快,徐一陽的眼睛變成淡淡的血紅色,胸膛內的熱火也化作陣陣的戰意,讓他身上的疼痛感一點點減弱。
眾人看到剛才的一幕,全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紛紛慶幸,惹怒晨少爺的人不是自己。
南宮倩看到徐一陽受了傷,心中著急萬分,她想上去勸阻徐一陽,不要打了,可她快要靠近徐一陽時,卻不想,被站起來的徐一陽一掌推開。
“你退後,小心傷到你!”
南宮倩詫異之時,徐一陽發出微弱而陌生的聲音,令南宮倩感動的同時,又多了一分擔憂。
南宮倩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通訊錄,然後撥出了一個號碼。
躲在人群中的周經義已經察覺出徐一陽的異樣,當即在心中湧現一絲不詳的預感。
他用一種十分不解又很期待眼神看著站起來的徐一陽。
徐一陽抹了下嘴角的血絲,看了一眼對面的木道人,露出嘿嘿一絲冷笑。
他再亮起雙手時,手上已多了兩張黃符,他手上動作並未停止,只見,他雙手一抖,兩張黃符猶如呼嘯的利箭一樣,夾著破空聲,朝木道人飛來。
黃符飛出, 留下兩道黃色殘影,二符飛到一半,“嘩”的兩聲,變成兩團藍色火焰,直撲木道人。
木道人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沒有使用訣印和咒語,火符怎麽會有攻擊力呢?
也就在一絲猶疑間,木道人看到徐一陽的眼睛,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
“茅山七彩魚!”
一眨眼的時間,兩道幽藍火焰撲了過來,木道人匆忙地隨手摸出一張黑色水符,念念有詞地往身前一送,一道水花從天而降,澆在了火焰上。
幽藍火焰瞬間熄滅了大半,木道人想要再驅動水符,已經是來不及了,他只能往旁邊一閃,殘余的火焰還是燒到他的道袍,一隻袖子登時化為烏有,隻留下他那光禿禿的手臂。
而站在他身後的晨小苟就慘了,木道人一閃,正好把他燒個正著,那殘余的火焰直撲他的頭顱。頓時,一團微弱的火焰將他的頭髮燒個大半,留下黑乎乎的一張臉。
眾人看到晨小苟頭髮眉毛燒個乾淨,整張臉黑乎乎的模樣,全都忍俊不禁,可他們卻不敢笑,只能漲紅著一張臉,顯然是快憋壞了。
晨小苟氣得暴跳如雷,狠狠地瞪了一眼木道人,轉頭朝徐一陽罵道:
“你!鄉巴佬,你找死!”
隨即,他轉頭,望向有些狼狽的木道人,“道長,你就這麽點本事嗎?快點,拿出你的真本事,給我打死他!”
木道人拍拍道袍上的灰燼,朝晨小苟拱手,冷冷地道:“晨少爺,不好意思,恕木某技不如人,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