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們以後早點回,下次再晚歸,我可不會再給你們開門了。還有,我叫王媋,你們以後可以叫我王大姐或者王阿姨,宿舍內有什麽事,你們可以來找我。”
“好了,沒什麽事,就趕緊回宿舍吧!天黑,最好別閉眼!”
說完這句,王大姐轉身回屋了。
周經義好像因為沒有問道自己想知道的事,顯得情緒有點失落。
徐一陽深知高校區內發生的怪事,但剛才那個王大姐卻在最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天黑,別閉眼!
這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二人回到509後,卻看到一直未曾謀面的室友。
這名室友大概十八九歲,是一個高個子男生,他面相很普通,要說特別的,就是那一臉的青春痘,看著確實有點嚇人。
徐一陽和周經義進門的時候,他正在躺在床上看手機,意識到有人進來的時候,他似乎有什麽不想讓別人看到,趕緊按下手機的菜單鍵,退了出來。
他把手機藏在被褥下後,才站了起來,笑道:“你們是新來的同學吧?我叫方飛語,大三新聞系的,你們怎麽稱呼?”
周經義見他主動打招呼,也露出微笑,自我介紹道:“我叫周經義,他叫徐一陽,很巧,我們也是新聞系的,不過,我們是大一新生。”
周經義順帶介紹了徐一陽,徐一陽也就沒有說什麽,他只是細細地打量眼前這個個子又高又瘦室友,徐一陽越看,越覺得這個室友有點不對勁。
方飛語的臉色蠟黃,胡子拉碴,黑眼圈很重,看似是一副不修邊幅卻又經常熬夜的模樣,實則是精力消耗過度導致的。
同時,徐一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他前幾天在太公的靈堂上感受過一回。
沒錯,是妖氣。只是,這種妖氣很淡,若不仔細分辨,根本分不出來。
那天夜裡,民間五仙來祭拜太公的時候,那隻鼠王就蹲在他的身邊,而且還站了那麽久,所以,他對妖氣很熟悉。
奇怪,這個素未謀面的同學身上,怎麽會沾染妖氣呢?
徐一陽百思不解,除非,他與妖物有染!
方飛語與徐一陽二人打過招呼後,就躺回了自己的床位,拿出手機,躲在角落裡,玩起手機來,一邊玩,一邊還對著手機傻笑。
方飛語的床鋪是另外一側床的下鋪,而徐一陽和周經義睡在這一側的高低床,所以,方飛語在看什麽,他們一點兒也看不到。
徐一陽在教工食堂大打出手,又身體受傷,身體有些疲憊,所以,他一靠在床上,困意就往上湧,不一會兒,就和衣睡著了。
上鋪的周經義洗完澡出來,看到徐一陽被子沒蓋,他輕輕地搖頭,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睡覺前,周經義朝還在看手機的方飛語努努嘴,問道:“方飛語,你還不睡覺吧?等下睡覺時,記得關燈哦!我這人有個壞習慣,開著燈,我睡不著。”
方飛語漫不經意地應道:“哦!沒關系,你關燈吧!我還不困。”
周經義本想去關燈,後來想想,這個夜貓子肯定沒那麽早睡,乾脆就隨他吧!
昨晚坐了一夜的火車,實在沒休息好,實在太困,周經義閉著眼睛,很快就傳來“呼呼”的呼嚕聲。
不過,他睡前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手裡拿著一個鎮魂鈴,只有鎮魂鈴在身邊,他才能放心的入睡,今夜,
也同樣如此。 午夜兩點,周經義手裡的鎮魂鈴傳來輕微的叮當聲,不過,這鈴聲還沒響到三秒,就“啪”的一聲悶響,碎成四分五裂。
也就在這時,一直蜷縮在宿舍一角,默不作聲的冰猴突然睜開了眼睛,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緊緊地盯著宿舍的窗外,好似看到了什麽。
忽然,冰猴的眼睛猛地一下睜大,它睜大的眼睛裡,倒影著一個穿著紅衣的長發女人,這個女人是無聲無息地從窗戶裡飄了進來的。
看到這個陌生的女人,冰猴開始對她齜牙咧嘴,可它卻不立刻撲上去,似乎有點害怕這個女人。
長發女人輕輕地走著,來到下鋪徐一陽的位置,似乎想要做什麽。
小冰猴看到自己的新主人受到威脅,它朝長發女人發出“嘶嘶”的警告聲,可它還是不敢撲上去。
長發女人發現冰猴的存在,她陰著臉,朝小冰猴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冰猴好像感受到極大的威脅,露出畏懼的眼神,最後,竟只是焦急地看著長發女人,不敢有任何其他舉動。
長發女人站在徐一陽的身邊,用一種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臉上如寒霜般,只見,她伸出五指,只是一眨眼,那五指的指甲立刻變得修長而尖利。
她舉起銳利的五指,咬牙切齒地道:“淫,賊!去死吧!”
睡夢中的徐一陽心猛地一抽,一種不安的感覺湧入心頭,他急忙睜開眼,卻看到一隻銳利的手爪朝他的腦袋抓來。
徐一陽本能地想躲避,但他卻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居然動不了。
“靠!見鬼,被鬼纏住了!”徐一陽暗罵一聲,頭上更是急得冷汗直冒。
待徐一陽看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時,徐一陽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覺得見過這個女人,可他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長發女人發現徐一陽醒了,她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音,這聲音陰森而冰冷,聽著令人感到渾身起雞皮疙瘩。
刺耳的聲音在宿舍內回蕩,可睡在上鋪的周經義卻像一隻睡死的豬,睡得死沉死沉的。
“嘿嘿……把你的命交給我吧!”長發女人冷冷地笑著,稅利的五指仿佛尖刀一樣,快要觸碰到徐一陽的臉皮。
也就在徐一陽快要絕望之際,他的內心深處,忽然湧動出一股熱火,那熱火出現得毫無征兆,好像積蓄在內心許久,又好像剛剛才形成。
那股熱火飛快地爬上徐一陽的喉間,讓他不得不一吐為快。
“呲”的一聲,一道無形的熱潮激飛而出。
長發女人“啊!”的一慘叫,非常痛苦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再看她的手掌時,她的手掌已經焦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