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陽依言照做,可讓他失望的是,村口一個鬼都沒有,現在的楚家村,冷清而陰森。
這時,徐一陽才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楚家村的天空都變成這般灰蒙蒙,而這裡的村民卻一個也沒看到,家家戶戶都關著門,悄無聲息。
徐一陽十分好奇,這些村民到底怎麽了?
他隨意選了一戶人家,敲了敲那戶人家的大門,可他敲了半天,居然沒人應,這就有點奇怪了。
徐一陽把心一橫,也顧不得其他了,當即用力地把門一推,沒想到,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在了地上,那門居然是虛掩著的。
進入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廳,大廳內的陳設十分簡單,除了幾張桌子和放在角落的農具,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徐一陽帶著疑惑,走進了廚房,卻見廚房內的餐桌上,擺著五副碗筷和三個菜碟。
碗裡乘著白米飯,碟裡盛著青菜蘿卜,可是,此刻,這些飯菜都已經不能吃了。因為那米飯裡已經長滿一指長的青霉,而那些青菜,不但長霉,而且還有幾條白色的蛆蟲在菜湯裡遊蕩。
米飯未動,青菜也未動,好像它們被做好後,就一直擺在那裡。
看到這裡,徐一陽更加疑惑了,很顯然,這家人已經數天沒有進食了。
徐一陽離開廚房,來到大廳旁邊的房間內,一進門,聞到一股臭味,再一看房間,徐一陽的疑惑就更深了。
只見,房內一切如常,唯一異常的是,床上躺著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個約七歲的女孩,他們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好像熟睡了一般。
徐一陽上前探了探他們的呼吸,還好,他們的是活著的。
詭異的是,這三個人,無一例外,全是面黃肌瘦,毫無血色,臉上更是白如雪紙。
徐一陽試圖將他們喊醒,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這三人,就好像喝得大醉的醉漢,不省人事。
為了搞清狀況,徐一陽再去另外一個房間,結果,那個房間也跟這裡一樣,這些人宛如失去靈魂一般,全都陷入了沉睡。
隨後,徐一陽推開隔壁屋子的門,那戶村民,也跟這一戶一樣,村民陷入沉睡,而廚房亦是數日沒有煙火。
在回楚田七家的路上,徐一陽想到一種可能,這些人,應該是被人勾了魂魄。
徐一陽剛到楚家別墅,就看到太公在楚家別墅的院子裡忙碌起來,而楚田七也在一旁協助他。
只見,楚田七從屋內搬出一個八仙桌,桌子擺在院子中央的位置,隨後,太公在桌子上擺上香壇和祭品
祭品為六畜和五谷,其中,六畜為馬、牛、羊、豬、狗、雞,五谷為粳米、小豆、麥、大豆、黃黍。
擺完六畜和五谷之後,太公從屋內拿出空三個瓷碗,依次擺放,擺放完畢,太公不知從身上何處摸出一個水壺。太公拿著水壺,又依次在瓷碗中,倒入半杯水。
倒水之後,太公見我已經回來了,便問道:“他來了嗎?”
徐一陽隻是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徐一陽見太公臉上明顯露出失望的神情,顯然,對於那個人也許失約了,所以,太公才會拖著病體,擺上這法壇,以太公目前的身體,根本不能支撐一場大型的法事。
太公也許真的沒辦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看到太公憔悴的臉龐,徐一陽真的於心不忍,他非常想替太公分憂。
“太公,我來幫你吧!”徐一陽想通這些之後,
就接過太公手中的水壺。 “小陽,這些年,太公教給你的茅山法術和咒語你要多多練習。至於符之道,將來你如果有心想學,你可以去蘇北找虛無子,以我的薄面,他還是會盡心盡力教你。現在我要教你的是茅山秘術-請神術,你要打起十分精神來學,明白嗎?”
說這些話時,徐有道的神情十分嚴肅。
徐一陽聽後,心中頓時一驚,太公曾說過,在茅山諸多秘術當中,請神術是最危險也是最厲害的驅邪術法之一。
一般,茅山請神,請來的大多不是真正的神仙,而是冥界的厲鬼或者鬼修,這些鬼修大多只在陰界修行,大部分都不是善類。如果招來,一定有所圖,或用陽壽交換,或用陰德交換。
所謂請鬼容易送鬼難,如果自身修為一旦跌落,輕一點,會損傷壽命,嚴重的,甚至遭受鬼修反噬,被厲鬼佔據軀體,奪取性命。
以太公目前的狀態,強行使用請神術,驅使陰界的鬼修,那一定是十分危險的。
“太公,你真要使用請神術嗎?以你是身體……”徐一陽還沒說完,就被徐有道給阻止了。
“小陽,你放心,太公不會有事的,你難道忘了,太公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眼下,這楚家村怨氣衝天,陰氣肆虐,恐怕,不出一個時辰,潛伏在這楚家村的諸多厲鬼便會現身,奪取村民性、命!”徐有道望著這灰蒙蒙的天,擔憂道。
徐一陽也知眼下情況危急,村中村民大多都失了魂,若是厲鬼被放出,那這些村民絕無生還的可能。
“你也別站著了,幫我拿一把香,三根白燭,香和白燭先不要點,等我讓你點的時候,你就點著,記住!”
徐一陽依言照做,做完這一切,等候在一旁。
楚田七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插不上話,因為他知道,楚家村這回真是的在劫難逃。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徐有道走進屋內,等他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的卻是那件舊道袍。
天色越來越暗了,楚家村內的空氣已經冷到了極致,甚至,在院子周圍的小草上,已經結出了一絲白霜。
就在這時,楚家村的村口站著一個老道人,這個道人看了看楚家村的天空,驚歎道:“咦!好重的鬼氣呀!看來那個老家夥要吃苦了!”
老道人年約七十,渾身邋遢,臉面漆黑。那穿著的藍色道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早已是髒兮兮了,除此之外,那腳上的草鞋,都已經露出三個腳指頭,顯然是破爛不堪,這個道人如果站到大街上,旁人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乞丐。
邋遢道人輕輕拂了拂嘴下的銀色長須,望著近在眼前的楚家村,臉上卻露出喜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