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兩個黑影,頓時嚇了一跳,當他準備鑽出來看個究竟時,卻沒料到,這個門洞裡面,那麽滑,雙腳剛一蹬地,人就滑下去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周經義才看清,這門洞內滑膩的東西居然是血漬一樣的紅色物質。
他再一看徐一陽和小灰,發現他二人的身上,早已是一身血衣。
“我去!這洞內那麽髒,你怎麽不提醒下我呢!”周經義看著身上這套名貴的耐克休閑衣被染成了血色,當即就抱怨起來。
徐一陽一臉無辜地回道:“你可不賴我,我一進來,剛想叫住你,沒想到就被這滑滑梯給溜下來了,剛停下,準備喊你時,小灰和你就已經下來了。”
“哎!我今天真倒霉,跟你來這鬼地方,一點好都沒撈到,還把老婆本都賠了!只希望回去的時候,我那停在外面的跑車能完好無損地開回去。”周經義一陣唉聲歎氣。
“你可拉倒吧!你背後有個大門派做靠山,這點錢,對你們門派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徐一陽看他這守財奴的樣子,不由得鄙視一下他。
“哼!哼!哼!這你可就錯了,門派裡的錢,不是我想花就花的呀!一切出外歷練的費用都是有限額的。除非等我哪天繼承我師父的宗主之位,那宗門就是我說了算,錢隨便花。”周經義苦笑道。
“哦!”
徐一陽一看時間不早了,趕緊招呼周經義,往裡面走。
再往前,是一個甬道,甬道有兩米來高,二人走了大概十分鍾左右,便豁然開朗。
展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個偌大的空間,站在甬道出口,一眼看不到空間的全部,能看到的,只有油燈照亮的范圍。
這些油燈分布地掛在土質牆壁上,正散發著橘黃色的燭光。
油燈的下端,有一根根黑色的管子,這些黑色管子一直連接到土中,也不知道那土中有什麽東西,可以保持這油燈長燃不熄。
油燈照亮的范圍內,是一個個血色的池子,這些池子整齊地排列在空間內,而池子間,有供人行走的通道,約莫半米來寬。
遠遠看去,這空間內的血池,就好像一畝木畝方田,整齊地排列著。一個接一個,一眼看不到頭。
徐一陽二人走到最近一個血池旁,打量了一下。
只見,這個血池看起來並不大,大小也就供一個成人躺下的范圍,池子當中,正靜靜地躺著褐色的池水,池水上,還漂浮著一層油膩,似乎是屍油之類的東西。
周經義站在池子邊緣,也不知道是手癢還是想看著這池水是什麽,他就那麽隨意地用手指點了下那池水。
結果,池水被他一點,頓時就沸騰起來,那血色池水如燒開的開水一樣,不停地翻滾著,翻滾的同時,還冒出一股股腥臭的味道。
“額……你都幹了些什麽?”
徐一陽看到,這翻騰的池水當中,好像躺著什麽東西,正是這東西被驚醒,那池水才如開水一樣翻滾著。
“娘的!今天你這麽背,居然捅了個要命的馬蜂窩!”
周經義也看到,那血池當中,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爬出來,他忍不住罵了一句娘。
“一陽兄,要逃嗎?”周經義站在血池邊上,一陣緊張,不知道該逃還是該留下。
“逃?能逃到哪裡去呀!你自己看看,你他娘的把整個田野的血池都點醒了!”徐一陽往前一指,罵道。
周經義不置可否地抬眼一看,
頓時嚇得心臟噗噗跳。 “這哪是什麽田野呀!這分明是哪家工廠的鍋爐炸了!不然怎麽那水都燒開了呢?”危險臨近,周經義還不忘扯嘴皮子。
“你家鍋爐才炸了呢!趁它們還沒爬出來,還不趕緊跑!”說著,徐一陽抱起小灰,開始往血池當中的通道跑去。
周經義看到徐一陽跑了,也跟著往甬道對面的方向跑去。
來時的甬道盡頭,是一個打滑的斜道,根本出不去,而這裡又沒有別的路可以逃,所以,徐一陽只能選擇穿過血池,往對面跑去。
徐一陽曾聽太公說起過,有聚陰場的地方,有可能有養屍池。有些邪魔歪道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會培養一些獨特的蔭屍,供他們驅使,以此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在這種養屍池裡,他們會浸泡一些都是含冤而死,怨氣極大的屍體,這些屍體裡,最有可能培養出很厲害的蔭屍。
而眼前這些血池,很顯然就是養屍池,裡面肯定浸泡著無數的屍體,這些屍體想必是浸泡多年,有些可能已經初具蔭屍形態。
之前,在實驗大樓內,課長室那隻被徐一陽刺死的怪物,很可能就是從這裡逃出的蔭屍,它們一見到活人,聞到活人那新鮮的血腥氣, 就會襲擊活人,然後吸食活人的精血。
徐一陽一邊逃跑,一邊分析著這血池的作用,他剛跑過了十來個血池,就聽到身後傳來周經義的求救聲。
“一陽兄,快來救我!我的腳被纏住了!”
“這個笨蛋!每次一到關鍵的時候,就他娘的變成慫貨!”
徐一陽在心裡暗罵一聲,然後停住腳步,回身去救周經義。
周經義就他身後七八米遠的地方,在回身的時候,徐一陽看到,養屍池內,開始浮現出一具具慘白陰森的屍體。
這些屍體,全都光、著身,有男有女,身上還有大小不一的傷痕與傷口。
不過,此時,這些屍體只是浮起來,並沒有睜開眼,而纏住周經義的腳的東西,是一具女屍的頭髮。
那頭髮就像藤蔓一樣,穿過養屍池的池壁,一下子纏住了周經義的雙腳,讓他動彈不得,而且那頭髮還在不斷的生長延長,如蟒蛇一樣,纏著他的腳,不斷地往他身上爬。
徐一陽從帆布包裡拿出金錢劍,一到周經義的身邊,就揮著金錢劍,朝女屍的頭髮砍去。
此時的金錢劍已經完全開刃,渾身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輝,一劍下去,那女屍的頭髮隨即斷裂。
浮在養屍池裡的女屍發出“嗯啊!”的一聲怪叫,像是吃疼了一般。
接著,那女屍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那突出而發白的眼珠,正微微地轉動,仇恨地盯著徐一陽。
很快,女屍的頭髮剛斷,又飛速都長了出來,一下子往徐一陽和周經義兩個人的腳上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