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腦袋瓜靈活的武功便不怎麽樣,沒想到這麽簡單就解決了,蒙面男子這一劍,勢在必得。
“R!”
安逸的刀揮在蒙面男子的劍刃上發出金屬之間的碰撞聲,在蒙面男子手中的短刃距離他脖子不足一寸距離的時候,他的腳尖一蹬,接著撞擊的力量回撤了半步,躲過了致命一擊。
這遠比遊戲裡來的刺激,身體內的協調性成功的在死亡面前全部調動了起來。
“嗯?”
蒙面男子一刀落空,心中驚訝不已,竟然會有如此快的反應速度,假的吧?
雖然一刀失誤,但作為一名職業殺手,蒙面男子早就料想到這種情況的出現,畢竟,不是每一個被殺的人都一定是不懂武術的大傻子。
右手刺刀換握法,快速跟進斬向安逸。既然是短兵中的短兵,自然就要近身,一旦拉開距離,安逸的長刀優勢自然而然就發揮出來了。
安逸退後的半步,已經做好了反擊的余地,重心換於右腳,手中長刀隨著與短劍數次摩擦中將蒙面男子的攻擊吸引到了左手邊,一番攻勢算盡,長刀順勢自上而下砍出隻劈蒙面男子頭顱而去。
蒙面男子雖有心左手攻安逸的防守空缺,可是這樣那把長刀就會直直砍在自己頭上,不得已而雙刀守之。
安逸見反擊奏效,手中長刀一收一刺一刀挑開蒙面男子的雙刀,左腳掌為軸右腳一個一百八十度回瞪,轉身上步下劈,如山般的長刀再次劈向蒙面男子,力道比剛剛大上不少。
重心轉換,借力打力,這如猛虎般的一刀,蒙面男子如何去接?
“嘶……”
蒙面男子如猴子一般閃開,右手手中的短劍被斬成兩段,男子輕躍數步,距離安逸數米右手微微發顫,手指間流下一滴滴血珠。
“丁字回殺,戚家刀?”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失手,如果面前這錦衣衛使得是劍,恐怕是另一番光景了。
刀,大開大合,雖未開刃,卻有開山之力。而他的短刃本就是刺殺用的,正面打起來本就沒多大優勢,今天是他托大了,錦衣衛看樣子也不全是酒囊飯袋。
還有,這人的力,也太大了吧?
所謂一力降十會,就算武術和使的兵器再出神入化,也抵不過力量強大的人一刀或者是一拳,雖然大多數人不願意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
隻是沒想到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安逸竟然力氣這麽大,剛剛那一刀丁字回殺,就算再借力打力也不可能劈處那樣的力道,劈到他手臂發顫,略過的刀鋒直接劃破了手臂。
“略懂略懂,第一次使,見笑了……”
安逸不知道自己到底使的怎麽樣,但他發誓他已經很努力的使自己的身體協調起來,貼近遊戲中辛酉刀法的路數了,就算遭到恥笑他也沒關系的,至少,他一刀斬斷了這蒙面男子的短刃,看那血珠,應該算是意外收獲。
蒙面男子楞了一下,第一次使?
你開玩笑也分場合好不好,生死之鬥呢,嚴肅一點好不好,要是第一次使就能把他打成這樣,他這刺殺的單子也就不用接了,隨隨便便一個武學新手就能打爆他的話。
“隨你怎麽說,今天是我輸了,先行告辭,案子的事下次再聊,一時半會兒你應該也沒什麽進展,我們還有談判的機會!”
安逸冷哼一聲,告辭?你真以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拿著手中長刀衝向蒙面男子,蒙面男子嘴角揚起,
打不過你我還跑不過你嗎?好歹我也是做了這麽多年刺客,沒點逃命的手段怎麽在殺手圈子裡混? 兜裡一顆半個拳頭大小的彈丸嘭的一下爆開,一陣黃色粉塵在空氣中散開,安逸衝進粉塵中時,蒙面男子已沒了蹤影,隻留下半截刀尖與幾滴潤濕了土壤的新鮮血液。
時間緩緩流逝,衝進粉塵中的安逸卻不見了動靜,蒙面男子消失不見,粉塵被林間的風緩緩帶走,靠著樹的地方躺著一個男子,正是安逸。
安逸的臉色有些蒼白,鼻尖滴著一滴接一滴的鮮血,全身發燙,剛剛的氣勢如虹實則是驚走那蒙面男子罷了,一套刀法使出來,安逸似乎有些用力過猛。
好不容易用菲爾尼斯血清壓製下來的白血病似乎有複發的現狀,安逸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他只希望那跑掉的蒙面男子不要殺個回馬槍,那樣的話,真的隻能算他運氣太差了。
最後嗅到的是雨滴落在泥土上的芳香, 和衣服被雨滴打濕的觸感,還有一股愈來愈近的淡淡的清香味道。他的意識逐漸昏沉,手中捏著的雁翎刀,終是松了,希望,不要就這樣與這精彩的世界說再見。
希望……還能醒過來。
……
京城內,一家巷子深處的客棧裡。
一名紅衣女子挪著步子,一隻手捂著嘴偷笑,另一隻手中拿著一個小玉瓶,朝著端坐於窗前看著小雨露出半邊上身的男子走去。
“嘖嘖嘖,我們紅花會的夜梟先生竟然受了傷,差點被人斬掉一隻手,少見啊?”
背對著女子的夜梟臉色一黑,左手一拳砸在桌上,“紅蓮,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閉上你的臭嘴。”
紅衣女子不怒反笑,拿著玉瓶走到夜梟身前,從玉瓶中倒出紅紅的粉末在如蓮藕一般白嫩的手中,敷到男子的右臂上。
“人家這不是關心你嘛,你可真是人家的冤家,受了傷跑到我店裡,還說人家對你的關心是臭嘴,呵,男人。”
夜梟嘴角微微顫動,濃密的劍眉痛的皺了起來,這女人,敢再用力一點嗎?
“謝了,紅蓮。”
紅蓮盯著夜梟的側臉,嘴上的笑停了一下,隨之是更活潑的笑,從袖裡取出紗布一邊包扎,一邊調戲到:“你這說的什麽話,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說過,我這輩子纏定你了,我們之間說什麽謝。”
望著窗外的夜梟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女人,真的有毒,他到底是怎麽得罪她了?就跟塊狗皮膏藥一般粘在他身上,怎麽扯都扯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