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強烈的氣味,讓方然饑餓的胃部一陣翻滾。
又酸又辣!
屍體的氣味。
那種感覺……
像,冰箱裡放置了一個月的爛雞蛋,打開時,一大片冷凍的霜白之霧,撲面而來。
像,一百條甚至更多的死老鼠,裹在你的身邊,逐漸腐爛。
肉體腐爛破敗的味道……
一旦沾染,洗都洗不掉。
吧唧……
吧唧、吧唧……
“誰在吃東西?”
惡狗啃食,咀嚼和撕咬的頻率很快,就像在吃人間美味一樣,在貪婪的索取。
很香!
在這種,屍臭彌漫之地?
吃的很香?
方然的瞳孔一縮,仿佛想到的極為可怕之事,身體都僵硬了。
他緩緩抬頭,就見前方病床下。
距離三個床板位,大概6米左右的位置。
血紅的床單,一片狼藉的地面,也許還有一些其他的什麽東西,但方然卻看不見了。
他的目光,全部都被那發出聲響之物,牢牢鎖住了。
吧唧、吧唧……
一個和他同樣穿著衛生衣的人,躺在地面,鮮血打濕了床單,一片暗紅。
死了幾個小時?
不清楚。
但……
他或者她,其身體之上,有人把頭埋了進去,像野狗一樣。
在啃食著。
吃的很香,又急又快。
喪……喪屍?
開……開玩笑的吧。
這不符合我的大綱設定啊。
T病毒?
還是一般的生化危機。
方然腦海的念頭不斷地變化,身體突然感覺好冷,雞皮嘎達繃了起來,像披了一層肉甲,但他的目光卻直直的看著那裡。
像觸電一樣,整個人僵硬住了。
就見埋頭啃食的人,抬起了頭,半邊臉已經被毀,但是另一半臉,其眼眸卻是一片血紅,嘴角獰笑著,看了過來。
嘴部,還掛著半截血肉模糊的腸子。
吼!
有野獸的低吼聲響起,那人扭動著身軀,站了起來。
走過來了……
嘔!
氣味好難聞,好想吐。
該死。
身體僵住了。
“動起來、動起來、動起來啊,方然,你他媽沒看見過喪屍嗎?”
“寫小說的時候,你溫習過多少次行屍走肉和生化危機,動起來啊,混蛋。”
“在不動,就要被咬死了。”
滴答……
粘稠的血液滴落地面。
喪屍站起來了,左腿似乎骨折了,拖在地上,走的很慢。
但……
還剩下3米。
喪屍!
近在咫尺。
牙齒上之前的殘留的腸子掉在地上了,血紅的目光裡,有著對新鮮肉食的貪婪。
腥臭滿嘴血液肉沫的嘴,張的更大了。
嘔!
好臭……
嘔!
方然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彎曲乾嘔起來。
但如果仔細看,卻發現他的額頭青筋直冒,似乎在費力的掙扎,雙眸裡有著瘋狂。
動起來……
方然怒吼著。
二米。
“動起來啊,你這個混蛋,你不是一直想鬥破蒼穹嗎,動起來啊,你這個廢物。”方然的內心瘋狂怒吼著。
一米……
“怎……怎麽辦,寫書撲街,打這種最低級的小怪,
難道也撲街。” 嘔!
好臭,受不了了。
方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和精神似乎被切割了,無論他怎麽努力,那廢物一樣的身體,都在乾嘔著。
吼!
撲……撲過來了。
喪屍,撲過來了。
猙獰的半張臉孔不斷地放大,滿手血腥就要抓住他的脖子了。
接下來會扒開我的脖子,撕開我的喉嚨,吞噬我的血液嗎。
嗤嗤……
乾嘔中的方然在抬頭的一刻,猛的想道。
嗤嗤……
好像聽見了電流的聲音,又向某根神經線段開了,他一躍而起,一直握緊的金屬棍,即使痛苦乾嘔也沒有松開的金屬棍。
一棒揮下。
砰!
金屬棍打在了喪屍的脖子上,方然避開就,喪屍倒在了眼前。
吼!
它不甘心,它還要撲過來。
砰……
“打頭。”
砰……
“打頭。”
砰!
“打頭、打頭、打頭,打到它再也站不起來,打死他。”
砰、砰、砰……
一聲又一聲的悶響,從開始的沉悶到後面似乎又了脆響。
從陌生,到熟悉
呼……
“不動了。”方然仰頭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又是三棒子揮舞了上去,直到眼前的喪屍頭顱破碎徹底變形。
一動不動。
“叮……”
“殺死殘疾喪屍一名,獎勵5點積分。”
聽見腦海的提示聲,方然沉默,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表上出現了一個功勳欄,顯示5點積分。
呼……
方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來到最近的病床前,拉過來一塊還算乾淨的床單,擦乾淨染血的金屬棒後,把被單蓋在了血肉模糊的喪屍上。
然後,他走了。
期間又找了一塊白色的床單,來到了先前被啃食的屍體前,蓋了上去。
然後,等著。
看準了它的腦袋,輕輕地甩了甩沾血的金屬棒。
在比劃著角度和琢磨著力道。
期間,他無數次想乾嘔,臉都漲紅了,哪怕扭曲的變形,但卻生生的忍住了,目光死死的盯著腳下屍體。
也許過了很久。
也許隻有幾分鍾。
屍體動了,起初很微弱,都陡然間卻坐了起來,它的頭上有白色床單,但卻左右晃動著。
在辨別方向?
不!
他聞見我的肉味了。
砰……
金屬棒揮了過去,撞擊頭骨,發出沉悶的聲音,白色的床單,有一大片濕了。
喪屍栽倒在地,似乎懵了一下,卻又很快的爬起。
撲來。
砰、砰、砰……
方然的右手捏緊金屬棒,一下又一下,這中間床單落了下來,露出一張看起來稚嫩的臉。
但方然沒有停,直到它不動了。
“叮……”
“殺死殘疾喪屍一名,獎勵5點積分。”
嘔……
當腦海的提示響起之時,方然快速的衝回了醫療艙所在的房間門口,盡情地嘔吐起來。
但他的目光,還是牢牢的看向病房外,不敢移開。
打喪屍,絕對不能大意。
直到吐的口水都乾枯了,方然才捂著肚子努力平複起來。
他的臉色很難看,但臉龐上卻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看著重新染血的金屬棒,握緊。
“誰說撲街作者一無是處,老子這會沒丟臉。”方然想到。
然後他再次走向了醫療救護艙,把能扯下的鏈帶全部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