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自那日施展了青陽刀技,當然現在已經被他改名為“混天刀”的一十五式之後,感觸良多,對混天刀的意境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每天晚上的時候,他便憑意念將“青陽刀譜”幻生出來,當然他把書的封面也改成了“混天刀”。
自己盤坐在床上,將混天刀譜放在跟前展開,書中的刀式刀意一招一式的湧出,而他也不再手中化刀,而是純以意念神識相抗,將自己的神識投入到書中,與書中的隱面人對陣。
雖按重界的無名魔尊所說,這第二式“百花盛開”比第一式“清風拂面”要難上百倍,但他偏生出了倔脾氣,日日將神識投入到書譜中訓練,沒幾日,他便可以同樣以混天刀式對抗住了書中隱面人的第二式“百花盛開”。
即便手中無刀,只是意念一動,神識興起,便見滿屋花影,花蕊花瓣清晰如真,以意催動時,片片花瓣如刀,他甚至可以讓花瓣與花瓣之間互相攻擊。
此時,每一片花瓣都是他的神識,他的意念神識已經可以從生成粗笨的剁肉砍刀,進階到了可以生成這世上最細微的東西。
而且他慢慢領會到了,在混天刀中,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刀,刀只是手段、只是工具,只是為了方便調動與控制意念神識而設置的一個附加物。
即便手中無刀,僅憑意念神識,他也一樣可以將混天刀的一十五式施展出來,只是由於沒有刀氣的帶動,對於意念神識的控制無法有效著力。
刀對意念神識起到指揮棒的作用,而且對神識的使用進行了節奏的控制,同時由於刀的揮動,為意念神識賦予了更犀利的殺氣。
當然手中有刀,並依照混天刀式揮刀的時候,同樣也會不斷地強化意念,並導出意念。
所以混天刀的精髓在於兩方面:刀、意!
至於氣,不過是意與刀連接時所表現出來的過度形式。
因為悟出了這些道理,無名的意念神識力量增加的速度越發地快了起來,只是刀技的應用還需要假以時日不斷磨練,這個強求不得。
只是讓無名困惑的是,同樣的混天刀式,在離界使用起來,威力似乎要比坤界大上許多,這或許與兩個世界的天地規則有關。
這日到了往生盟發江湖貼,邀請各大門派前往古劍派議事的日子。
無名沒忘,朱列也沒忘。
這種場合不適合帶著太多人過去,以免古劍派還以往生盟是上門挑事呢。
朱列隻通知了無名、陳年、江風、葉功四位在鐵券賽中奪得十能的弟子,這幾人可是往生盟下一代弟子的招牌人物,當然要帶著他們多去一些不同的場合、多見見世面。
而且,今天的這種場面,難免會有些火藥味,也讓這些弟子們親自親驗一下江湖險惡,門派之爭的凶險與叵測。
同時朱列也有顯擺與威震的意思,讓各門派看看,我往生盟下一代弟子在鐵券十能中十中佔四,實力不是你們可以小覷的。
而朱月死活非要跟著去,對於這個女兒,朱列也沒有辦法,再加上無名為朱月求了情,朱列也便應了。
而無名則擔心萬一動起手來,多一個武功強者在側更安全一些,便推薦了韓冬加入,一起下山,前往古劍派。
這江湖貼是往生盟未經過掌事門派古劍派首肯,也未過冷泉派、古林派、青楓派三個執事門派的表決,屬於先斬後奏的做法,所以要盡可能提前趕去,避免出現各不知情的混亂。
雖然古劍派與往生盟都在天瀑山上,
只是分別位於山腳小鎮的一左一右,以他們幾人的功力,半個時辰便可趕到,但是,他們還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便動了身。 到達古劍派的時候,古劍派弟子們基本上還都沒起床,只有幾個守護山門的弟子,看到往生盟的人過來,還是盟主朱列帶隊,連事由都沒問,直接進去向掌門嚴當通報。
嚴當此時,正在自己居住的小院中練劍,聞聽往生盟盟主朱列帶人過來,十分奇怪。
這往生盟雖與古劍派為鄰居,本應該低頭不見抬頭見,卻幾乎很難見到,更不要說主動往來。
尤其是這朱列朱盟主,本就是個討人煩的,嚴當從來都不待見他,所以二人關系並不好,為何偏偏主動跑來古劍派?
而且還趕了這麽一個大早!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們來了多少人?”
“六七人。”
一聽說只有六七人,嚴當放下心來,最起碼朱列這廝不是過來鬧事的。
“帶他們進古劍堂!”
弟子領命去了,而嚴當換了正裝,來到古劍堂正坐等候。
“嚴掌門,一大早就過來叨擾,本座直的是不好意思呢。”
朱列的人完全是跟著聲音一起進來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嚴當連身子都沒動,冷著臉看向朱列、以及隨行的眾人:“朱盟主來本派所為何事?如此興師動眾的。”
“本座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自然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與嚴掌門商議呢。”
“究竟是何事?朱盟主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
朱列也不客氣,找了個離嚴當所坐的主位最近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商議各大門派掌門接待事議啊。”
“各大門派掌門接待之事?難不成朱盟主千金要嫁人擺宴不成?”嚴當看了看跟進來的朱月,問道。
“哈哈——,不是家事,是我們江湖總盟之事。”
“江湖總盟之事?朱盟主說來聽聽,有何建議。”
朱列咳了幾聲:“嚴掌門,今天呢,江湖總盟各門各派的長門,將要會聚在這古劍派,所以本座怕嚴掌門到時招呼不周,特來與嚴掌門商議一下。”
嚴當騰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朱盟主,你這是什麽意思?各門各派長門來古劍派聚集,為何我身為古劍派掌門卻不知道,倒是你過來通報?”
朱列衝他按了按手:“嚴掌門千萬別動氣,像你這個年紀,遇事一定要心平氣和,才能長壽,你看前幾天,本座的一個朋友就因為早上動了氣,當天晚上便蹬腿了。”
嚴當臉色發青,重重地坐了下去。
“你說這事可怎麽說呢?”朱列左右看了一下:“嚴掌門,這說事總得給備個茶吧,我們這一大清早的過來,早飯都沒吃,再不給口水潤潤喉,這事如何說得清楚——”
嚴當瞪著眼睛看了他半晌,誰知換來卻是這句話,一時是急怒攻心,連撫了幾下胸口,衝外面喊了聲:“來人!備茶!”
連嗓子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