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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名正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著他。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道千不明所以,憤怒地大聲叫道。
嶽峰與廣度來到了跟前,嶽峰懷中並沒有無名的屍體。
而廣度,則驚奇地打量著無名,他看得到無名魔苗的虛影,雖說是千丈萬葉的魔苗,卻仍舊是魔苗境,竟然不知用了什麽法術,不僅讓道千瘋魔,還用魔氣絲將狂暴的道千製住,已經不在常理之中。
又聽了道千的瘋言瘋語,心中已經明了,看來這位少年,真的便是魔界的天選魔尊了,凌天散布了十幾年的傳言並不可信,只是這樣以來,如果處理不好,魔界難免動蕩。
他此時更沒了主意,只能先將道千押了,到長老院中交與眾長老們處理,而無名的淡定,看得出他是有備而來。
一眾魔衛對無名的功夫也生出敬佩之意,特別他身邊強大的魔氣,還有不著痕跡,便可令道千民瘋的手段,也是令人驚懼不已。
其實,若非道千發瘋,他能夠戰勝道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他隻所以能夠讓道千發瘋,正是他貼身走過道千之際,他發現了道千的猶疑,以及內心劇烈的波動,以至於他將一縷魔氣注入到道千的丹田之內,都未被發現,就在他走過的時候,他製造了一個幻境,讓道千以為殺了他。
不過道千的發瘋,對於無名來說,是一件意想不到的好事,道千瘋後吐了真言,最起碼廣度開始相信他的身份,上百名魔衛也聽到了道千的說法,最起碼不缺做證之人。
按理說,憑這些人的證辭,再加上他保留了一塊天選魔橋的碎片,還有魔選司的嶽峰嶽長老,應該足以證明他天選魔尊的身份,但再有力的證據在極端的權勢下,甚至在習慣下,都有可能一文不值。
即便親眼見證了這些的廣度魔督,也並未認司他這個天選魔尊,更何況魔蓮頂的那些長老們,他們若不想承認無名這個天選魔尊,即便有再多的證人與證據,也可以找出無數條理由,予以批駁。
不管是魔界的魔督,還是各階長老,真正如嶽峰長老、浩風魔督這樣的正義之士,並不多。
絕大部分人都會更加自私,他們首先考慮的並非魔界的法統例製,也不會考慮魔尊天選法統被破壞,可能會給魔界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他們需要權衡,看自己的利益是否受到損失,看自己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而產生無謂的風險,在保證自己安全與利益的前提下,才會有人想到是非,想到魔界的大義。
果不其然,當無名等人來到長老院之後,長老們僅從嶽峰長老的出現,就預知到了什麽。但大家一開始幾乎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一處,看著進來的無名、嶽峰、廣度,以及被押過來的道千正使。
嶽峰長老知道此時必須要依仗這些長老,他衝著十多位一階長老,交手行禮。
但嶽峰長老的禮節換來的卻是無端的呵斥:“嶽長老,既已與仙界勾結,為何還要返回魔蓮頂,莫非想挑起仙魔兩界的糾紛不成!”
“是誰擅做主張,竟敢如些對待道泉正使,還不將綁繩解了!”
無名聞言,覺得此時不宜再行樹敵,便將手一揮,收了道千身上的魔氣絲,解去道千的束縛,衝眾長老道:“你們未聽未問,一上來便說嶽長老與仙界勾結,可有憑證?若無憑證,豈不是信口開河!沒想到我魔界的長老院裡,盡是些虛妄之輩!”
長老院首座朝東上前一步怒道:“你可知這是何地?魔界的長老院,豈容得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此放肆!”
“本尊身為魔界的天選魔尊,難道連在魔界的長老院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無名也朝前走了幾步,幾乎抵到朝東的跟前。
“笑話!我魔界此屆根本就再沒有天選魔尊,你不過是仙界的一個傀儡而已!”
聽到朝東首座如此一說,無名倒明白了,他們還沒上魔蓮頂的時候,應該已經有人上來報了信,所以朝東並沒有覺得無名出現的突然,也沒有任何一絲不安的反應,鎮定的有些異常。
再看其他長老的神態,有人低首垂眉,有人將他上下打量,有人斜眼旁顧,更有人也如朝東一樣,面色中充滿著敵意。
無名不想再與他鬥嘴,看向其他長老,大聲問道:“是不是長老院的所有長老,從些都不再承認魔界還有天選魔尊?若說凌天將本尊汙為仙界傀儡,倒也罷了,若是連長老院的長老也有這種想法,真是其心可誅!凌天追殺本尊十五年,只有魔選司的幾位長老舍命相護,而整個魔界的長老、魔督,卻能心安理得地容忍凌天意欲誅殺天選魔尊的惡行,魔界的正義之士莫非都絕種了不成!”
無名說罷,許多長老的頭垂得更低了,此時,卻有一位長老挺身走了出來:“我青山,相信眼前這位就是我們魔界的天選魔尊,說實話,我對於凌天所說的天選魔尊不存在一事,並非沒有懷疑,我相信諸位有許多人也在懷疑,但沒人敢斥責凌天,因為大家都害怕凌天的權勢,漸漸地就開始蒙蔽自己,認為天選魔尊不存在。倘若眼前這位並非天選魔尊,請問凌天為何傾盡全力,也要致之於死地?大家都不要自己騙自己了!”
說罷,來到無名跟前,交手深躬,踐行大禮,被無名扶起,低聲道:“多謝青山長老挺身而出。”
青山長老臉色一紅,道:“尊主不可如此說,屬下只是不想再做個心中愧疚的小人,是尊主今日給了屬下一個機會,讓屬下可以再次坦坦蕩蕩,應該是屬下感謝尊主才是。”
又過去與嶽峰見禮。
嶽峰自然也不會糾結於長老們的態度,他知道人心,但他隱忍了這麽多年,也不會急於求成,想著長老院馬上接受天選魔尊的事實。
交手衝眾長老道:“魔選司三大一階長老,我嶽峰、苦工長老、應君長老,保護天選魔尊十五年,為避凌天的追殺,食不安穩,夜不能寐,別無所求,唯護我魔界法統而已,不求眾位長老接受天選魔督,但至少不要再拿那些無妄之辭汙我魔選司與尊主之名。”
說的眾長老中許多面上生了愧色,其中的聽言長老也走了出來:“嶽長老所言有理,魔界所傳聞的天選魔尊與魔選司與仙界勾結一事,都出自於凌天魔尊之口,我們長老院是魔界的管理院,不能偏聽,隻憑一面之辭,便否定天選魔尊,否定魔選司。”
首座朝東面上白一陣紅一陣,衝嶽峰道:“那本座倒想聽聽嶽長老的說辭,如何自證清白。”
還未等嶽峰長老開口,無名呵呵冷笑:“要我們自證清白也未嘗不可,不過在此之前,本尊倒想聽聽朝東長老如何自證自己是個好人,而不是一個偽君子。”
朝東聞言大怒:“放肆!”說罷,突然覺得不妥,不安地看了看周邊的人,放平了語氣道:“不是我等不相信閣下是天選魔尊,但是,若憑紅口白牙,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上魔蓮頂,說自己是天選魔尊。”
朝東說的乍聽起來,不無道理,但卻明顯在意在刁難。
無名掃了一眼眾人,道:“朝東長老說的也是,凡事所證,不過人證與物證,先說人證,魔選司的嶽峰長老算不算人證?”用手一指道千:“此人奉凌天之命,追殺本尊十數年,在本尊進魔蓮頂的半途,背後出刀,幾乎致本尊命喪魔蓮頂,還口口聲聲說凌天就是要除掉天選魔尊,廣度魔督與眾魔衛都是親耳所聞,算不算人證?”
廣度此時不得不說話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面色堅定起來:“這位道千正使,確實親口說出了凌天要除掉天選魔尊一事,而且不惜違背魔界律令,實施半路偷襲,此事千真萬確!”
無名接著道:“若說物證,雖然不全,倒還有一點。”一伸手,將體內的魔橋碎片取了出來,展示給大家看,然後意念催動,將碎片化成一座小小的天選魔橋,魔氣在魔橋中流動。
收了魔橋碎片之後,衝大家接著道:“我想,一定有人會說,你僅憑這些人證,以及這塊魔橋碎片,無法證明自己便是天選魔尊。”
“不錯,僅憑這些不完整的證人證據,確實無法證明,閣下便是天選魔尊!”朝東道。
“本尊就知道,你會如此說。那麽請問朝東長老,請問以前的天選魔尊是如何認定的,是否需要證人證據?”無名看向朝東。
“以前的天選魔尊認定,自然不需要證據。”
“那是否需要證人?”
“證人自然需要。”
“誰來證明?”
“魔選司。 ”
“那今日為何魔選司又證明不了呢?”
“因為——”朝東無言以對了。
無名哈哈大笑:“說是也是你們,說不是也是你們,甘脆承認自己是個翻來覆去的小人就是,卻偏偏要做什麽偽君子,真是可笑至極。本尊雖然年少,但對魔界的魔選程序還是很清楚的,魔界有史以來,每一次的魔尊天選,都是由魔選司沿著天選魔橋找到魔尊天選之人,從來就不需要天選魔尊再出示什麽證據,不知為何這事在今日,卻又變了。若是本尊體內這塊魔橋碎片都算不得證據,那麽魔界史上那些連魔橋碎片都沒有的天選魔尊,又該如何自證?”聊《混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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