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安排之後,劉備立刻就給張-世-平寫了一封信,把濟州島的情況描述一遍,並邀請他們,前來參觀考察。
隨後,就讓信使帶上一些鯨油和骨刺,前往幽州送信,同時,再順道給叔父家裡送些禮物。
第二天,糜竺也啟程南下,穿過北海境內,到達不其縣的堡塢基地,隨後,便乘船出海,前往徐州。
……
徐州刺史府
糜竺一臉平靜的等在門外,雖然已經將拜帖送去了很長時間,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焦慮。
自從他們拒絕了刺史陶謙的征辟,轉而與劉備結親,糜家在徐州的產業和生意就開始遭到連續不停的打-壓與限制。
對此,糜竺早就已經考慮到了,並沒有絲毫的後悔。
很顯然,與劉備結親更加有利於糜家的安全與發展,哪怕是因此而遭受了損失,他們也願意承受。
後續的發展果然如同糜竺所想,他們糜家不但拿到了魚松的製作秘法,還在不其縣佔據了一塊地盤,更是獲得了對遠洋航海極其有用的指南針!
有了這些收獲,哪怕是把徐州的產業全部放棄,他們糜家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不過,劉備卻對他們很夠意思,居然願意拿出魚松的獨家代-理權,幫助糜氏緩和與刺史陶謙的關系。
現如今,糜竺來到這裡,已經不僅僅只是糜家的家主,更是作為東萊太守的使者。
此時,陶謙也將自己的心腹手下召集了過來,為首的自然就是趙昱(yu四聲)和曹宏,俱是徐州名士,一同討論糜竺的來意。
想當初,曹宏作為使者,前往朐縣征辟糜竺,結果卻遇上了盧公的長子,丟了很大的臉面。
因此,他的心中,對於糜氏很是厭惡,前些時間的打-壓,也是由曹宏主導的。
於是他就冷哼一聲,幸災樂禍的說道:“糜氏此行,該不會是來求饒的吧?”此時,他的腦海中,都已經開始想象,對方卑躬屈膝的向自己求饒的樣子。
“應當不會——”坐在對面的趙昱搖了搖頭,道:“陶公,您也應該聽說了魚松的名頭吧?”
“嗯……不錯!”陶謙回應一聲,捋了捋胡子,其他幾人也都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前些日子,在雒陽出現了一種極其美味的食物,名叫魚松,是用海魚製成的。
第一次出現在伯喈先生的詩會上,就立刻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甚至把詩會的名頭都壓了下去。
隨後,它就引發了雒陽士人的搶購,很快便銷-售一空。
雖然徐州距離雒陽很遠,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傳揚,在坐的各位也都已經知道了魚松的大名。
尤其重要的是,他們徐州也是濱海之地,若是能夠獲得魚松的製作秘法,將本地的海魚販賣出去,也肯定能獲取極大的利益。
因此,已經有不少人暗中打聽,可惜,他們很快就打探到,那些魚松都是東萊太守所製,想要從他手中獲取製作秘法,恐怕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糜家不就是劉備的姻親嗎?糜竺的此次拜訪,究竟會有什麽事情呢?
想到這些,大家的目光都開始閃爍起來,心中思緒萬千。
這時,趙昱拱著手,朗聲說道:“陶公,糜子仲此行,作為東萊太守的使者,還是盡快請進來吧。”
雖然東萊太守的官位,還比不上徐州刺史,不過,大家都是朝廷的高級官員,必要的禮儀還是要維持的。
因此,陶謙就點了點頭,道:“有請——”
很快,糜竺就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這裡。
看到他的身影,大家的目光很是複雜,既有些鄙夷,又有些羨慕,鄙夷他為了家業,居然把未曾及笄(ji一聲)的妹妹嫁給了而立之年的劉備。
同時,內心深處,又有羨慕,因為這是明媒正娶,甚至還將盧公子乾的長子邀請了過來,如此以來,他們糜氏的安全就更有保證了。
糜竺走進大堂,在眾人臉上環視一圈,最後,對著主座上的陶謙拱手行禮:“拜見陶公——”
“子仲請起……”陶謙淡淡的回應一聲,對著他擺了擺手。
隨後,一旁的曹宏就站起來,陰陽怪氣的問道:“子仲先生,我聽說你們兄弟都去了東萊,不知這次返回徐州,究竟有什麽事嗎?”
糜竺先是看了看主座上的陶謙,發現他面無表情,就立刻猜到,曹宏是他們派出來試探自己的。
於是他就對著眾人拱拱手,朗聲問道:“諸位,你們也應該聽說過魚松吧?”
看到大家全都點點頭,糜竺就繼續說道:“我想你們也應該已經打探到了,那些魚松就是劉府君所製,只是,在製作的過程中,需要大量的海魚——”
“為了能夠盡可能的擴大產量,他就邀請我們糜家,在不其縣建造一座堡塢,專門用來製作魚松!”
“什麽?!”聽到他的話,眾人驚歎一聲,看向糜竺的眼神中,就更加嫉妒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也已經打探到,糜家確實在抽調人手,在不其縣建造堡塢。
原本他們還以為,糜家這是在狡兔三窟,沒想到居然已經拿到了魚松的製作方法!
剛剛定下婚事, 還沒有成親,就已經拿到如此重要的秘法,這也太容易了吧!
此時,眾人的眼神之中,更是嫉妒,心中不停的感歎:“糜家這次真是要發達了,不但佔據了劉太守的嫡妻之位,還拿到了魚松的製作秘法!就算把徐州的家業全都丟了,也很快可以東山再起!”
“那位劉太守也太大方了吧?不知道還要不要娶親呀?我們家族的女兒都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了呀!”
此時,就連主座上的陶謙也隱隱有些嫉妒,通過書信,他也已經知道,那些魚松在雒陽究竟賣到了什麽樣的高價,若是能在徐州境內生產,就可以極大的緩解刺史府的壓力。
想當初,派人過去征辟糜竺,不就是為了換取一些資財嗎?
在眾人注視下,糜竺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如今,不其縣的魚松工坊已經開始製作了,在下-身為徐州人士,也願意為家鄉做點事情,因此,我們打算把徐州的獨家代-理權交給陶公——”
“獨家代-理權?什麽意思?”陶謙反問一聲,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詞語。
“很簡單——”糜竺抬起頭,朗聲說道:“從今往後,我們銷往徐州的魚松,只會賣給陶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