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鬼子都瘋了,他們的頭頭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點成火把,任誰也不肯就此放棄報仇的決心。
於是,一個個鬼子不顧自身安危,和身向兩個小隊的陣地衝擊,哪怕十幾個人把半自動打成機槍射速,也不能阻止他們的決死衝鋒!
好在刺刀他們見機得快,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榴彈全都砸了出去,在鬼子尚未合圍的圈子上炸出一條血路,才使得兩個小隊全身而退!
退是退了出來,但身後的日軍顯然陰魂不散,他們也不怕暴露目標,直接打出了火把,一隊隊銜尾追擊過來。
這下輪到特戰隊坐臘了,他們人員太少,哪怕消滅了一兩個小隊,人家也會死死盯上,只要被大量鬼子纏住,任憑你三頭六臂,也很難從憤怒的人群中突圍了。
於是,大家在打光榴彈後,不得不亡命奔逃,剛開始還以為這幫鬼子是不是吃錯了藥,直到人家齊聲喊出為大佐閣下報仇,才知道這回事情搞大發了。
還好,南山頂的陣地還在大炮他們手裡,在兩方夾擊之下,東路的鬼子很快潰散,大家利用黎明前的那一刻黑夜,順利衝出了日軍的包圍圈。
當清晨的太陽撒出第一縷陽光時,一個個互相看著對方的窘相,有點哭笑不得。
“我說你們都穿著鬼子的軍服,就算被認出也能趁亂離開啊,沒事亂跑個啥?瞧這樣子,褂子都撕成布條了!”
刺刀哭喪站臉道:“能不跑嗎?你沒看到鬼子那瘋狂的樣子,我毫不懷疑他們逮住我能把我活吞了,不就是乾掉了他們一個大佐嗎?值得這麽拚命嘛!”
大炮無語了,你以為大佐是大白菜啊,說乾就乾掉一個?人家頭頭都被你玩掉了,不跟你們拚命才怪。
雖然跑了出來,可後面的路並不好走,現在大家所處的位置是一條南北縱向的山脈,兩翼都是大路,現在,大路上各有好幾百鬼子,排著密集的隊形,正慢慢向前,步伐堅定不移,只要特戰小隊稍微再慢點,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撲上來撕碎眾人!
一路奔逃,好不容易在前面大山開始延綿時,甩掉了身後的尾巴,大家夥這才停下喘息了一陣,想起這幾日的亡命生涯,不由一陣後怕,這幫鬼子真是瘋了,上千人來追自己二十來個,難道他們真的沒事可做了嗎?
等摸到黃涯洞,天色已黑,這回運氣不錯,沒遇到令人惡心的邊乾事,而是由歐團長親自帶大家進入山谷,找到一處臨時房間就草草安頓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趙虎就應兵工所之邀,去解決火箭彈所面臨的問題,只是他們才談到一半,狗子就跑過來報告,說歐團長有要事相商。
保衛部內氣氛沉悶,趙虎一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個極其討厭的聲音尖叫道:“趙虎,是不是你把鬼子引到兵工廠來的?我告訴你,要是兵工廠有什麽損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虎頓時啞口無言,想要反駁都找不出理由,什麽鬼子?難道那幫家夥陰魂不散,一直追到這裡來了?可鬼子是怎麽知道兵工廠所在的?
還是歐團長顧全大局,伸手止住了還要噴口水的邊乾事,聲稱趙虎是自己的同志,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叛敵的事情,要知道,他可是所有鬼子的克星,人家巴不得除之而後快呢,怎麽可能還和這個殺星聯合?
“是這樣的!”歐團長指著地圖,上面草草標出了周圍敵我勢力:“鬼子突然出動了大批人馬,我們原以為是例行掃蕩,就派出了部隊前去吸引,試圖把他們引開,誰知這回敵人並不上當,反而一直向我兵工廠所在地進軍,現在,前衛鬼子已到達翁圪廊,後面更有好幾千日軍,攜帶大炮機槍,看樣子是直奔我兵工所而來!”
聽到這裡,趙虎大吃一驚,時間不對啊,鬼子進攻黃崖洞,不是還要好幾個月嗎?難道自己的到來讓戰爭提前了?
只聽歐團長接著說道:“這也怪我,對敵人的力量估計不足,現在,我軍留在黃崖洞的兵力只有不到兩個營,而且後山也需要有人防守,所以,正面對敵只能靠我們一個營的力量,大家有沒有信心?”
“誓於鬼子鬥爭到底!”邊乾事舉起右拳,高呼著口號,趙虎瞥了眼他那油光水滑的分頭,很擔心這個家夥到時會不會逃跑。
他等人員散開後,輕聲對歐團長道:“老歐,我們兵工所易守難攻,憑這麽多人,擋住敵人不是難事,難的是援兵什麽時候可以到達?老是這樣被動挨打可不是好事啊!”
“援兵?”老歐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然後才慢慢說道:“難啊,現在冀中的鬼子突然發動了強大攻勢,所有主力部隊都過去支援並準備解救,內線除了一些遊擊隊和縣大隊,一時很難有大量部隊過來,總部都已發來命令,讓我們事不可為時,埋掉設備,保住工人優先撤退,可這麽多機械設備,一時想保全,難啊!”
趙虎突然靈機一動:“大炮, 你剛才說日軍這次帶了大炮過來,這一路山路崎嶇,他們要想把炮運過來,可能還要一兩天時間,要不,你給總部發個電報,讓我們獨立團趕過來,只要我們在這裡堅持兩三天,等援兵一到,裡應外合,鬼子的攻勢自然可解!”
電報發了出去,總部也很快回電,讓獨立團全軍動員,立即過來支援,但隨後收到的消息卻不容樂觀。
“日軍這次來了五千多人!準備分前後攻擊我兵工廠!”
這是歐團長匯總全部外圍消息後,得出的一個重要結論,同時,也讓在坐的人員都如陷冰窟。
“五千多?還有大炮?這仗不好打了啊!”
有幸參加會議的大炮不由發出感慨,要是以往,特戰隊放到外圍,和守衛部隊遙相呼應,倒也能支撐一段時間,可惜現在外面都是成建制的日軍,再想渾水摸魚可就難了,而且人家還能源源不斷地運來炮彈,自己只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顯然不太看好。
趙虎沒有發言,只是坐在角落沉思,突然,他發現剛才還慷慨激昂的邊乾事,低頭的一霎那,嘴角竟然扯起一絲陰冷的笑容!
心頭沒來由的一震,莫非真象狗子打聽到的那樣,這家夥要起妖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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