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戰鬥每天都在繼續,只是白塔機場的戰鬥力越打越強,加上八路軍和新四軍發起了冬季攻勢,讓南邊日軍顧此失彼,不得不減輕了攻擊力度,這才讓機場官兵鬆了口氣。
現有的飛行員有近三十人,十四航空隊和本隊各佔一半,平時由於那個叫關雲的家夥阻擋,雙方不論吃飯還是作戰都涇渭分明,只是p40戰隊的戰術好像不怎麽樣,原先的二十多人損失的速度有點太快,使得關鷹眼的神情越發陰冷。
趙虎把機場和部隊都交給老金和雷雨,自己則投入到繁忙的武器製造當中,路途遙遠,再從獨山湖運武器彈藥已很不劃算,上級乾脆把一些機器和半成品運到機場就地生產,而兵工廠那裡,則以生產普通槍支和原材料為主。
兩大根據地合並,使得原材料供應充足,從南邊過江可以買到許多電子元件和化學藥品,極大解決了兵工廠的供求,步話機、八一電台等通訊器生產也解決了部隊的通訊問題,讓濱海軍分區的領導很是風光。
這天,趙虎正在指導炮彈組進行悶火鑄鐵,外面通訊員大聲道:“報告,吳廠長來了!”
“哪個吳廠長?”
趙虎一時沒搞明白,外面已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我說趙廠長你前幾天是不是找人冒充的?不停發電報,今天我來了卻不歡迎,是不是知道我是來化緣的?”
門開了,外面站著個柱拐棍的瘦高個,看他身上臉上的疤痕,就知道沒少受傷。
趙虎的眼眶紅了,不為別的,就因為此人早已把自已的一生獻給了黨,他是在用生命燃燒,為了我軍的兵工事業,遭受了太多的傷害,被大家稱為中國的保爾!
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了一起,用力搖了搖,趙虎看到吳廠長的腿道:“老吳,你的腿……”
吳廠長大度地擺擺手道:“沒啥事,前兩天搞平射炮時不小心炸到了,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有盤尼西林,我這傷還不知要過多久才好呢!”
吳廠長這次親自過來,一是想帶些機床和原材料,二是跟趙虎一直都是電報通訊,兩人早已神往,恨不得談個三天三夜,這大概就是工科人員的通病了。
飯也不吃,先就我軍現有條件下,該往何處發展兵工吵了個面紅耳赤,搞得門外端菜的小余很是納悶:這兩人,剛才好得跟啥似的,一轉身聽起來都像要打架了。
爭論終於在大家的奉勸下停了下來,而結果也沒怎麽改變,只是吳廠長也最終同意給新四軍兵工廠加一條八一半自動步槍生產線,至於其他物資,暫時先從這裡運,反正相距也不太遠。
趙虎知道老吳為何那麽激動,因為之前他們的日子過得太苦了,沒有藥就偷偷到江南買廢膠帶,沒有引信就拆炸彈,正因為苦日子過慣了,所以對浪費彈藥的行為深惡痛絕,這才和趙虎吵了起來,不過吳廠長也知道單位火力密度的重要性,所以才同意裝備半自動武器,在他看來,這種步槍兩支就能壓製一挺歪把子已經很不錯了,再加火力更強的自動步槍完全沒有必要。
細想新四軍那邊的敵人也不怎麽樣,有了半自動武器加入,已經可以位於不敗之地,趙虎也就不再爭論,相信等大家發現八一杠杠的威力之後,肯定會纏住老吳不放的!
剛把老吳和一批物資送走,後腳運輸隊就到了,現在除了港口之外的沿海地區都是根據地,所以上岸速度快了幾倍,第二批跟船而來的飛行員讓飛行隊得到了極大的補充。
好像是約好了的,飛行員才到幾天,一批與眾不同的戰鬥機護送著好幾架中型轟炸機也進駐新修機場,
本來趙虎對那種巨無霸的空中堡壘很是羨慕,可惜機場實力不允許,只能靠這些米切爾將就一下了。說起來b25轟炸機性能還確實不錯,起降距離短,不依賴跑道,雖然裝彈量和航程略小,但對於白塔機場來說已經夠用了,海上又沒有航空母艦和主力艦,對付那些小艦已經夠用。
美軍那些大老爺們都是唯火力論者,給這種轟炸機配備的武器也是如此,八挺機槍一門炮,就是他們實驗出來的結果。
所以趙虎及八路軍一幫領導,對投擲炸彈的轟炸機不怎麽感興趣,都圍在兩架渾身槍炮的改裝機前評頭論足:“嗯,這不是我們自行火炮上的七五炮嗎?美國佬居然敢裝在飛機上,他就不怕開一炮翻個跟頭?”
“俯衝,俯衝懂嗎?後座力正好可以抵消飛機的下衝速度,那樣打起來更準,怎麽可能翻跟頭呢?你當它是三太子啊!”
“不懂別瞎說,三太子踏的風火輪,孫悟空才是翻筋鬥雲的。”
眼看就要歪樓,趙虎等人趕緊製止,然後又對八挺重機槍測試了一番,結果相當滿意,最令人高興的是經趙虎提過之後,運輸機這次帶來了大量的壓縮空爆穿燃彈,這東西射擊效果杠杠的,就是造起來太麻煩,看來近期還得靠外運了,畢竟山縱隊伍裡,使用M2重機槍的隊伍很多,都靠自己造很不劃算。
八架,八架銀色戰機,也是大家參觀時間最多的,別人光看熱鬧,趙虎卻知道這款飛機的厲害之處。
綜合性能第一,高空優勢強大,最大速度可達到六七百,也就是說這家夥只要加足馬力,哪怕逃跑,也沒任何日機能追得上,再說空戰不就是速度製勝嗎?凡是慢騰騰的老爺機,早已被掃進垃圾堆了。
與之前不同的是, 這次過來的機組成員都是清一色的美國小夥,而且人家還派來了一幫本土地勤,連食品也都一起空運到來。
美國人到底財大氣粗,一箱箱牛肉不要錢似的堆在食堂,看得司務長老齊直瞪眼,原以為自己給飛行隊提供的食材已經算最高級了,現在跟人一比都沒法抬頭。
好在那個叫亨利的隊長也不小氣,各種物資敞開共用,其他人倒沒什麽,最為激動的卻是鷹眼老關,這貨見到亨利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把淚一把鼻涕的上前訴苦,說自己這一陣被趙虎陰得快要啃土了,可惜他一口浙普聽得亨利騰雲駕霧,很快把他丟到一旁跟趙虎談天說地去了。
關老陰抬頭看著出擊的銀色戰鷹欲哭無淚,不,他的淚早已流乾,心中更是把趙虎罵得狗血淋頭:都說我老陰,可我有你陰嗎?剛到第一天就中了招,拉肚子拉了一個禮拜,等稍微能動卻發現你小子在挖牆角,找你理論無果,回頭又拉個不停,偏偏自己嚴防死守都不知道你怎麽下的手!
新戰機一到就頻頻出擊,把幾個機場的日機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嚇得全都龜縮起來,沒了這些老鼠的製肘,終於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港口的敵艦了。
不過趙虎心中也不爽,口水都說幹了也沒撈到駕駛野馬,只在八槍一炮的轟炸機上搶了個坐位,這還是因為轟炸機成員奇缺才讓他得逞,否則他還是個裝甲隊長的命。
沒有飛到戰鬥機,轟炸機也湊合,他只要上天就成,看著周圍一圈戰機,心中感慨萬千,這些就是野馬,飛在空中的野馬,飛馬一出,誰與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