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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與茶》第4章 處之“泰”然
  小殮前夜,司馬越應邀入太極殿西堂內。見太尉楊駿倚憑幾頹然而坐,面有不悅,心情似乎不大好,司馬越躬身拱手問曰:“下官拜見太尉,不知大人相請所為何事?”

  楊駿一手扶額,另一手隨意一揮,曰:“坐!”待司馬越落席,方才接言,“卿父近體尚可安健?”

  “謝大人惦念!家父雖早前身感惡疾,然已愈,隻待慢慢調養,便可恢至往日!”司馬越拱手答曰。

  “老王爺之身關國家社稷,今已康復,實乃天佑大晉。”楊駿面色誠懇,似乎當真是關心司馬越父親的身體。

  司馬越再次拱手回道:“大人之心實令吾深受感動,吾替家父再謝大人惦念!”

  “汝吾間何需如此多禮。”擺擺手讓司馬越坐下,楊駿接言,“吾實在慚愧,承蒙武帝錯愛,以授太尉之銜,行伊尹之職。然余實知己之能實難勝任,恐武帝托付不效。”言至此,楊駿雙眼盯住司馬越的面龐,靜靜觀其反應。

  數息之間,兩人都未言語,一時間堂內陷入一種壓抑的沉寂之中。司馬越只顧垂首看著身前案幾,手持杯盞緩緩飲水。

  見司馬越神情不變,楊駿方才接言:“吾以為,相較於余,隴西王實比吾更宜當此之職。故吾意已決,待其痊愈歸朝,吾定當自讓,而後一切皆為其馬首是瞻。”

  拱手又拱手,司馬越已不記得,自入這太極殿西塘,自己已經是多少次拱手作揖了,隻得又一拱手道:“楊公此言差矣,楊公輔國乃為詔,家父豈敢代之,此舉實為忤逆大罪!吾及吾父可萬萬不敢!”言畢便拜。

  聞此言,楊駿面色大緩,呵呵笑道:“賢弟莫怕,往後朝堂之事還需隴西王鼎力相助!宮門宿衛還煩將軍煩心盡力啊!”至於將輔政之職讓於司馬泰之言,卻無再語。

  “此乃下官份內之職!若無他事,下官尚有當夜之職,煩楊太尉準下官先行退下。”

  楊駿笑意盈盈衝司馬越點點頭,以表同意。

  司馬越作揖,起身退下,行至半途,楊駿似忽記起什麽,又言:“賢弟,愚兄尚有一事需汝相助。”

  “太尉請言,若為下官分內之事,下官定當竭力而為。”

  “國逢新喪,新帝尚未登基,吾實恐這朝中有二心之人,借此時機,欲行反事。太子東宮自有宿衛,然吾憂明後小殮,百官吊唁,若有膽大妄為之徒欲於殿內行凶,不如令宮門宿衛加倍於往日,以保百官之周。另煩賢弟遣百宿衛,於太極殿內,以護吾及先帝龍體周全。”

  司馬越垂首沉吟,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恥笑,仰首道:“太尉言之在理,下官這就去加派人手守於大殿之外。隻是遣宿衛入殿,執刀劍護先帝及太尉實屬異於禮法。以刀劍向先帝之遺體,罪同謀逆!為臣縱有十個腦袋,也萬萬不敢,還望楊太尉饒下官一命!”

  一聽司馬越竟然拒絕,楊駿目光刹那間冷了下來,盯住垂首拱手的司馬越良久,方才冷哼一聲,冷冷道:“左衛將軍所為正是,是吾失察。”又是一瞪。

  司馬越似未見,又作一揖,躬身退下。

  隴西王府內,司馬泰坐於堂上,司馬越跪坐於堂下。一碗醴酪置於司馬泰座前案幾之上,觀司馬越座前案幾上卻是一盞新煮之茶。

  司馬越一五一十將前日太極殿內所發生之事一一道與其父,說此多言,他不免有些口乾舌燥,一揚手,盞中之茶一飲而盡。

  司馬泰聞其子所言,

略一蹙眉,長歎一口氣:“哎!汝當順其意。”抬手舉碗,抿了一口碗中醴酪。飲醴酪,乃是他多年於隴西留下的習慣,“汝已在朝為官多年,其中錯節較之吾當感悟更深。汝當懂,人心難測,攀附貴胄乃為朝中常事。汝不願順其意,遣衛於殿內,自有願者。如若不信,來日可知。”  再抿一口,司馬泰接言:“楊駿此人本就是阿諛奸猾之人,若有所束,尚能安分。然今武帝新喪,其收攬大權,已難收束。故而與之為敵,實為下下之策。”

  “父親所言甚是,兒子亦如此所想,故而好言相告,隻為結善緣。細細思來,兒之言行皆合禮法,實在不知何處有誤,還望父親耳提面命。”

  “此等鼠輩,皆有一共,乃為膽小。膽怯之人,行竊國之舉,又怎會尋汝遣衛保其周全。莫要忘了,汝之姓乃司馬,雖尚未封爵,亦為皇室宗親,又任左衛將軍,掌管宿衛,以守宮門。此外戚當政,僅憑武帝錯愛,一紙遺詔罷了。朝內無力左右士族、門閥相助,朝外無兵抗衡宗親諸王相扶,若汝是之,汝何為?”言畢,手端醴酪,眼望其子,徐徐笑矣。

  司馬越沉吟片刻,定定答道:“若吾是之,當籠絡人心,拉攏其一,以抗另者。”

  司馬泰依然笑道:“如何取舍?”

  答曰:“當取宗室,舍門閥。其所行已是欺君罔上,僭越禮數之舉。世家、門閥大族,素來清高,自不恥與之往來。雖竊輔臣之位,然其尚未行謀逆篡位之事,故而天子之位,還姓司馬,宗室之利,未動根本。其行,究其根不過是除大司馬汝南王於輔臣之列。雖汝南王(司馬亮)清正有能,然所結仇黨亦非少數,論妒忌其位者更有甚者。若吾為楊駿,定當拉攏汝南王之敵,以抗汝南王之友。 且汝南王與士族門閥間亦非同盟。不日,便可如魏蜀吳三國一般,三足鼎立!”

  司馬泰笑意更甚:“不錯!不錯!觀汝之言,實有所長!既已明了,又怎不知為父所言何意?”

  司馬越眼神疑惑,似當真不知自己所行何誤。

  “既已明了時局,知曉楊駿之性格,亦明了其行並非當真要汝派衛護之,又有何意?莫要忘了,其弟楊珧,乃汝之上官,若要遣衛,怎又何需專邀汝一敘?故而此舉所為僅有一意:試探!為父與汝南王雖為堂兄弟,然因性格迥異,故而素來政見不同,更莫言有多親近。楊駿之言看似詢問老夫康否,實則是問吾司馬泰與汝司馬越是否站與汝南王。汝之言雖非有功,但亦無錯,即便其不信,亦當知吾無意與之為敵。然末一句,雖字字在理合乎法度,然恰恰非其所願。其欲試,汝當真願為其違背禮法,若願則為盟,若非則為敵。”言至此,司馬泰已是有些口乾舌燥,舉碗將醴酪一飲而盡。

  “父親所言甚是在理!隻是…”司馬越似乎有些吞吞吐吐。

  “你我父子無不能言,莫要躊躇不語!”

  “隻是兒以為,己之言行合乎禮法,無愧於心!”司馬越低頭拱手,語氣堅定無比。

  “為父並無怪罪之意。罷了!此等小人,吾本就不恥與之為伍,若其尚有良知,一心輔政,則相安無事,如其當真行危及社稷之事,吾定與其不死不休。”司馬泰言至此似有所感,義憤填膺,重重一拳砸於案幾之上。

  “兒定於父親上下同心!”司馬炎所言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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