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籲……”
“噗噗噗……”
“嘭!”
刀鋒破軀,戰馬嘶鳴,衝擊碰撞之聲不斷在戰場上回蕩,牧庫二族一個為仇,一個為利,展開了史無前例的大廝殺!從一開始就已經進入白熱化,毫無預熱過程……
“去死吧!”
牧風手中長槍一下灌入一名迎面衝來的庫族士兵胸膛,散開的血花立刻在槍尖入軀處綻放,這完美地一槍讓那庫族士兵徹底結束了自己罪惡地一生。
“噗……”
一名庫族騎兵在與一騎牧族士兵錯身刹那,手中彎刀滑過了他的脖頸,那牧族騎兵震驚的捂住自己的脖子,雙眼圓睜的栽落馬下。
那庫族蠻子一擊得手,對著衝過來的另一名牧族騎兵又是一個側砍,那牧族騎兵身上的布甲立刻染成一片血紅,搖搖晃晃地倒落馬下。
“哈哈哈,牧狗!如何啊,叫你們……呃……”
那庫族蠻子剛殺兩名牧族士兵正在得意大喊之際,一根馬套勒住了他的脖子,還未等他伸手阻止馬套勒緊,瞬間就被拉下馬來,在地上被拖行幾步後,便被無數馬蹄踩成肉泥。
“來啊!再叫個給爺聽聽!野人部落的雜種,我呸!”
那將庫族蠻子拉下馬的牧族士兵見他已死無全屍,忍不住叫罵一聲,順便吐了口濃痰,隨後手一松放棄套繩,然後從身上取下另一根馬套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去了。
“嘭!”
庫默策馬揮舞著手中鐵錘,一擊砸碎了一名牧族騎兵的腦袋,頓時腦漿飛濺,在寒冷的空氣中飄散而開。
他並沒有因為一擊斬獲而停止殺戮,雙腿一夾馬腹衝到一名正準備丟馬套的牧族士兵面前,手中狼牙鐵錘對著他胸口重重一擊,那牧族士兵頓時胸口凹陷,七孔飆血飛了出去……
“來啊,牧狗!讓你們知道我庫族勇士的厲害,老子一錘一錘將你們全部轟殺乾淨!”
庫默如同一尊鐵塔般,胯下黑色上品戰馬,雙眼竟是泛有血光,異常的可怖陰森,顯是平日裡人血澆灌所致。
“嗖!嗖!嗖!”
牧庫雙方數十個馬套禮尚往來不亦樂乎,但相互熟知戰術的胡人,很警惕的提馬避開了馬套襲擊,一輪下來竟是沒一人被馬套套落馬下。
“噗……”
牧闊手中握著劉策親自授予的環首刀,在和一名庫族蠻子錯身之際,輕飄飄地一揮,頓時那名庫騎的皮甲就被刀鋒無情地破開一道口子,帶出一股滾燙的血液,濺了牧闊一身……
“真帶勁,好刀啊,跟著劉將軍跟著精衛營真爽,如此神兵在手,再被這群野人打敗,還是一頭撞死算了!”
看到環首刀帶來的可怕殺傷力,牧闊渾身熱血沸騰,他身上穿的是精衛營所部的鐵甲,精鐵打製的甲葉為他提供了良好的防護。
“噗噗噗……”
牧闊揮舞手中環首刀,每過一騎就有一名庫族蠻子倒落馬下,轉瞬間死在他刀下的蠻子已經多達五人。
一名牧族騎兵死死盯著一名身著皮甲的庫族蠻子,兩騎錯開刹那,那牧族騎兵縱身一躍,撲向那名蠻子。
那庫人一見,連忙夾著馬腹斜身掛在一側,牧族騎兵沒能將他撲中,但他的身體卻已經在馬身之上,兩人就這樣一上一下在馬匹奔跑過程中扭打起來,最終二人在拉扯之下齊齊甩落馬被,抱在一起拳來腳往……
“叮!”
另一處,羅湖手持精衛營從呼蘭人地方繳獲的彎刀,砍一名庫族將領手中的馬刀,相撞一瞬間,擦出陣陣火花,彎刀和馬刀竟同時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
“去死吧,牧狗!”
“下地獄吧!野人!”
兩人在馬上來來回回過了十幾刀,終於各自都不耐煩了,索性丟掉手中兵刃同時從馬上一躍重重撞在一起……
這時候羅湖身上穿的鎖子甲發揮了作用,因為這些鎖子甲雖然從呼蘭人地方繳獲,但經過工匠坊改良後,在左右兩邊各鑲嵌了一塊用書鐵打造的護心鏡。
這一撞之下,身上僅一件劣質鐵甲的庫族將領瞬間被護心鏡頂碎胸口,兩人倒地瞬間他就因為受了嚴重內傷吐血不止。
羅湖抓緊這個機會拔出腰間匕首,重重向他刺去。不想那庫族將領猛的將手一翻抵住羅湖匕首來勢,兩人雙眼通紅不斷來回用力,到後來,匕首一會兒朝向羅湖,一會兒又朝向庫族將領。
“給我死!野人!”
眼見局勢膠著,在刀尖抵向羅湖刹那,一咬牙,用盡全身力氣一頂,那匕首直直灌入那名庫族將領的咽喉……
但見一陣血液噴出,那庫族將領就這麽雙目翻白陷入了黑暗之中。
“該你了!庫默!”
牧風手中長槍揮舞,三名庫族蠻子被一掃翻下馬來,最後向庫默殺去!
眼見牧風殺來,庫默大聲罵道:“牧風!你個和周狗狼狽為奸的敗類,真丟我們草原男兒的臉!”說著揮舞手中狼牙錘策馬迎了上去。
牧風聞言不屑地說道:“什麽草原男兒?自從呼蘭人把我族趕出草原那天起,老子早就不是草原男兒了!老子現在只聽命大周漢陵太守,精衛營劉策劉將軍!你個野人蠻夷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庫默聞言大怒:“你個敗類!甘心給周人做狗!膽敢反抗呼蘭可汗?給我去死吧!”說到此處,庫默揮動鐵錘向牧風襲來。
牧風見此,手中長槍斜立胸前,狼牙錘一擊打在槍杆之上,頓時一陣酸麻從槍杆處傳來……
“呀……”
“哈……”
牧風和庫默就這樣在馬上來回轉圈,殺的是有來有回,一時間勝負難料。
四周的兩族士兵已經徹底殺紅了眼,神態完全處於瘋癲之態,慘烈的廝殺叫喊聲在空曠的荒野上不斷回響……
身在數裡外大後方的劉策,從窺鏡裡靜靜地望著眼前這一切,良久才放下窺鏡,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騎術雖好,然而空有血勇,兩邊都欠缺陣型、紀律,加之裝備落後,也難怪會被呼蘭人趕出草原。”
許文靜點點頭:“待將軍以後徹底收納牧族之時,必須要加以好好訓練指導啊。”
劉策說道:“我治下大周子民軍隊優先,胡人……不得不防,除非他們真心願意拋棄胡人身份,融入我治下管制,否則永遠只能是利用關系。”
許文靜聽劉策這麽說,沉思一陣,然後輕輕的點點頭……
“咻咻咻……”
“噗噗噗……”
“籲……”
牧庫兩族士兵眼見肉搏誰也奈何不了誰,索性縱馬分開,開始了胡人最為擅長的騎射對決。
只見一支支獸骨製成的箭鏃在繃弦震響片刻,如同一條條奪命的毒蛇,在兩族騎陣前來回飛竄,伴隨一陣馬嘯嘶鳴,雙方各有數十名族人身前綻放一陣血霧,連人帶馬被掀翻在地……
牧闊手綽騎弓,弓弦已經拉開滿圓,搭著一支拇指粗細的重箭,箭頭精鐵打製呈四棱形,死死瞄準一名正在拋射的庫族騎兵。
“颼……”
忽然牧闊微眯的雙眼一亮,松開了手中的弓弦,但見粗重的箭矢在離弦刹那,整個箭身一陣輕微抖動,帶著刺耳扭曲的尖嘯,如同流星過境一般迅速撲向那庫族騎射手。
“噗……”
這一箭準確無誤地扎進了那庫人的左胸,飛速旋轉的四棱箭鏃毫無懸念地破開了他那沒打鉚釘的鎖子甲,將他的心臟絞的粉碎,箭矢去勢凶猛,在射穿他的心臟後直接破開他胸背,露出半截箭矢,帶出一片殷紅……
牧闊見一箭命中,心下不由得意,就在此時,感覺渾身上下一陣震晃,他趕緊抬頭望去,連忙用帶了臂鎧的手一揮,掃落了三四支迎面而來的箭矢……
“這精衛營真沒得說,以後就跟著他們了,就算大哥把大族長位置讓給我我都不幹了!”牧闊看著自己在一陣箭雨之下,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只是幾片甲葉間掛了幾支散亂的箭矢時,不由暗暗下定了決心!
許文靜在窺鏡裡望著前方廝殺對射情形, 不由冷笑一聲,隨即從一名牧族弓箭手背後取過一支箭矢來到劉策跟前說道:“胡夷終歸是胡夷,冀州遍地鐵礦,都十年了,所用的箭頭卻還是獸骨,嘖嘖嘖,這都什麽玩意兒。”說著想要將它折斷,但無論怎麽用力那箭矢就是不紋絲不動,一時臉色非常尷尬。
劉策看了他一眼,從他手中奪過獸骨箭矢,語重心長地說道:“軍師啊,你真的該多鍛煉鍛煉身體了,再這麽下去可不行。”
說著劉策雙手按住箭枝輕輕一折,那箭矢立時應聲而斷。
許文靜滿不在乎地說道:“將軍所言極是,屬下一定謹遵教誨。”
劉策也懶的和他計較這些,繼續說道:“如果這些胡人所用兵甲都如同我精衛營一般全是精鐵的話,那恐怕整個遠東早就被草原異族佔據了,遠東一旦被佔據,大周危矣……”
“佔了就佔了唄,最好他立馬殺進神都滅掉大周,這樣的話以後做事就可以名正言順了,大勢可成矣……”許文靜聽劉策這話,不由心中吐槽一句,他是巴不得胡奴能殺進中原,亂世才是他大展抱負的平台。
“殺啊!”
遠處兩族士兵還在不斷廝殺,劉策和許文靜望去,不由各自冷笑。
望著這一切,劉策緩緩開口道:“看來還是要再添把火,冀州還不夠亂,遠遠不夠。”
許文靜說道:“將軍,屬下已經安排好了,算算時間勃族和靈族也該開始有所動作了……”
話到嘴邊,他眼中閃過一道戲的眼神又道:“只是這靈族真是令人感到萬分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