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陽關內,駐扎著冀州呼蘭人中最強悍的一支部隊,這支部隊多達兩萬人,都是呼蘭草原上挑選出來的精銳之士,且各個武備精良,嗜殺成性。
“奇怪,過去這麽多天了,朔陽那邊怎麽還沒把糧草運來?我們所剩糧秣都已經不多了,怕是撐不了兩天了……”
“聽說燕城那邊已經被周國官兵攻陷了,要是沒有足夠的糧秣,怕是餓也得餓死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去朔陽打聽下,為何至今還沒人把糧食送來?”
“你瘋了麽?沒有得到蒙洛方面的消息,擅自離開關隘可是死罪一條啊!”
“那怎麽辦?難道要呆在這裡等著餓死麽?”
偌大的關牆上,幾位呼蘭將領不斷的爭執著是否出關去和朔陽方面聯系。
“好了別爭了!”鎮守玉陽關的主帥鮮於羚大喝一聲,止住了他們的爭吵,“現在朔陽方面還沒把軍糧送來,可見一定出事了,你們去了也是白搭。”
“那怎麽辦?”見鮮於羚這麽說,一名皮膚呈現粽褐色的呼蘭人不滿的說道,“關內就快沒糧了,勇士們要是斷炊的話,如何抵禦燕城那塊陳慶的攻勢?”
鮮於羚聞言一拳重重砸在牆面垛牆之上,看向那個漆黑的異族頭領說道:“事到如今也沒其他法子了,軻爾能,你可敢領軍前去燕城劫掠些糧草過來?”
軻爾能和周圍異族將領聞言,臉上立馬浮現一股興奮的神色,對劫掠這種事可是打心眼裡喜歡。
“我這就去準備兵馬,定能滿載而歸!”軻爾能揮動手中一對數十斤重的狼牙錘,大喝一聲立刻跑下城牆點撥兵馬去了。
“不知禮數的野蠻人,哼……”鮮於羚對軻爾能這種半開化的異族人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
草原各部落間也是矛盾重重,同樣是滿意也是類似前世印度高低種性之分,對這種皮膚跟黑炭似的異族人本身就沒什麽好感,雖然他也是呼蘭人一部分,不過是新晉升的呼蘭人罷了。
鮮於羚指著另一名鼻子上有三個孔環的呼蘭將領勾勾手:“狼奎,你也帶些人前去,免得那野蠻人莽撞誤事……”
“遵命……”
狼奎大吼一聲,也是一臉興奮的離去了,畢竟呆在玉陽關久了,也是無聊的緊,正好也出去透透風找點樂子。
待二人都離開後,鮮於羚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對著剩余幾名呼蘭將領說道:“你們回去吩咐自己的勇士,若兩天內狼奎和軻爾能沒能回轉關內,就立刻出關向塞外退去。”
“什麽?”一名呼蘭人聞言大吃一驚,“難道打算棄關而去麽?”
“那蘭多,你懂什麽?”鮮於羚怒斥一句,“這是駙馬爺的指示,他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這種情況,特意囑咐我若戰事不利,盡量保證勇士們活著回到塞外保住我們的根,以便日後席卷重來!
至於那兩人,素日就不聽我的號令,且讓他們探探風,死活隨意了……”
“唏律律……”
“轟轟轟……”
緊閉的關門大開,狼奎和軻爾能領著八千鐵騎浩浩蕩蕩的向燕城方向奔襲而去……
……
此刻的燕城之內,六萬名跋涉至此的胡人已經安置完畢,如今正聚集在各處街道之上不顧天氣寒冷,圍在篝火邊載歌載舞,慶祝來到了一個新的環境。
“這些中原人真是對我們友善啊,為了讓我們住的舒坦,不惜把久居這裡的全給趕了出去……”
“那是,畢竟軍督可是現在的可汗,當然要照顧我們這些追隨者了……”
“為了可汗,大家請滿飲此杯……”
這些異族人開心的大笑著,幾個年長的老人甚至開始拉起了馬頭琴,眾人無論男女皆開始順著琴聲跳起舞來,樂的是忘乎所以。
殊不知,燕城數裡之外的高坡之上,一群野獸正在暗中觀察著下方燕城的一舉一動,在火把的照射下,將這群野獸眼眸中閃爍的貪婪之意,映射的一覽無遺。
“走~”
“咯噠~咯噠~”
軻爾能一聲令下,三千騎兵就勢向山坡之下策動,朝這座不設任何防備的城池撲殺了過去……
而埋伏在城外的傅雲驍聽聞黑暗中傳來的馬蹄聲,立刻安撫麾下將士道:“記住,別驚擾他們,放他們進城,等他們劫掠過後再一舉殺出去……”
麾下將士聞言,立刻將身邊的戰馬按倒在撲有乾草的地面上,盡量不讓它們發出任何聲響。
……
“繃~”
一位異族長者正在盡情拉著馬頭琴,不想拉到關鍵時刻,那根粗弦盡然發出一陣斷裂輕響,一時間讓一堆圍在篝火前跳舞的婦孺孩童齊齊一怔,在古老的傳說中,琴弦一斷可是有大凶之兆要來臨啊,莫非……
“轟轟轟……”
忽然,北面城門之外響起一陣劇烈的馬蹄聲響,震的整片大地都在止不住不停地晃動。
“那是……”
聽聞這陣可怕的馬蹄轟鳴,街道上瞬間安靜下來,恐懼迅速在他們的體內蔓延開來。
“殺~”
“嗷~”
少刻之後,當整片的火光出現在這些呼蘭人眼簾時,這些異族婦孺才明白過來事情的嚴重性,那可怕的傳說終於應驗了。
只見軻爾能一馬當先,揮動手中的鐵錘衝向一名異族少年,對著他的胸脯毫不猶豫的就是一錘。
那異族少年連哼都沒哼一聲,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待落地時,胸口已經凹進去一大塊,臉上七孔流血,氣絕而亡……
“啊,呼蘭人來啦~”
“逃命啊~”
等這些異族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後,終於齊齊大喊一聲,開始瘋狂的四下逃竄起來,一時間適才的慶祝盛典換成了一場淒慘的追逐戰。
“噗呲~”
疾馳的快馬閃過一陣寒光,將一個正在逃竄的中年女人的後腦杓活活切飛半個,那女人頓時被掀倒在地上,任腦漿混濁著血液流淌了滿滿一地。
“颼颼颼~”
“噗噗噗~”
一陣疾馳的箭雨洞穿了幾名欲抵抗的異族男人,鋒利的箭鏃毫不留情的貫穿了他們的胸膛,將他們全數釘在地上,這些精壯的異族漢子就這樣在冰冷的寒夜裡慢慢感受著死亡的來臨……
“哈哈哈,過來吧你~”
幾個呼蘭騎兵連殺六七人之後,才發現人群中都是女人居多,多日不曾開葷的他們,立馬淫笑著圍了上去,一陣調戲後,一把將她們抓到馬背上揚長而去。
“砰~”
軻爾能左突右衝,兩錘砸裂兩個異族男人的腦袋後,望著眼前縮在角落裡驚恐萬分的十幾個女人,頓時大笑著跳下馬打了個響哨,。
很快就有七八個同樣黑不溜秋的呼蘭人來到他身邊,一起奸笑著揮起屠刀對這些女人撲了過去,很快血流如柱,飄散在大地之上……
一名異族婦女抱著繈褓中的孩子不住四下逃竄,不想卻正好撞上一個呼蘭人,那呼蘭人二話不說,舉起手中虎槍將那婦女捅倒在地,然後槍尖挑起他懷中的孩兒高舉半空獰笑一陣後,猛的一揮,那孩童就被拋到高空之中,待再落下之後,直接摔的粉碎……
“燒~”
另一處,狼奎手中的狼牙杵連掃七八人之後,指著一處民房大吼一聲,很快十幾名呼蘭人衝了進去,將一切可食用的糧食都搜刮一空後,便下令一把火將房屋點燃,風借火勢,很快整間屋子就都燃燒了起來,甚至把周圍的房子也一並點燃了……
整座城池都在夜空下燃燒著,城裡到處都充斥著猙獰的奸笑和淒厲的哀鳴,縱使數裡之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其中有多麽的悲慘。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許文靜卻站在寒風中,手中揮動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一把羽扇,眼中滿是陰謀得逞後的笑意。
這時,一名傳令官來到許文靜身邊說道:“啟稟軍師, 楊楊營使和傅營使命人送來情報……”
“如何?玉陽關的胡奴來了多少人?”許文靜淡淡地問道。
傳令官說道:“據二位營使統計,不足萬騎……”
“什麽?!”許文靜一聽大吃一驚,“不足萬騎?你確定麽?”
傳令官說道:“二位營使統計應該不會有差錯的……”
“這群胡奴倒是謹慎的很,可惡!”許文靜懊惱了一句,然後對傳令官說道,“速速命人去通知埋伏的守軍,計劃有變,劫掠之後放他們全部離去……”
“這,這是為何啊?”傳令官不解的問道。
許文靜一揮羽扇說道:“莫要多問,快按我說的去做,快!”
“遵命~”傳令官見許文靜神態凝重,也不再多問,轉身就向暗處跑去。
“媽的,這群胡奴怎麽突然長腦子了,煩躁~”許文靜惱怒之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胸膛不停起伏著,手中羽扇毫無規則的亂扇一氣,最後索性一丟向主營走去。
“看來只能動用另外的法子了,我要的可不單單只是玉陽關,還要關內那兩萬條呼蘭人的命!”
……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