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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精神點,別擺出一副臭臉,本指揮使告訴你們,想當羽林衛的兵,就得按本指揮使說的去做,不然軍營大門就在那邊,受不了的趁早滾蛋,本指揮使麾下不收廢物~”
羽林衛大營之內,三萬待選的將士分成數個方陣,在霍青盛氣凌人的指示下,身著鐵甲在操演場列陣站立軍姿。
“一個時辰內,沒本指揮使命令,誰敢妄動一下,自己去領二十軍棍,有想法的現在立刻滾蛋……”
聽著霍青的話,這些將士是各個恨的咬牙切齒,最終有兩千多人熬不住,倒在地上渾身無力的宣布退出。
霍青對他們譏笑道:“從哪來滾哪兒去,想告就去告吧……”
這些士兵怨恨地望著一臉神氣的霍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但也只能悻悻地掏出自己羽林衛身份的腰牌,走出大營向徐輝的新兵營走去。
邊上的副指揮使卓少雲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對霍青說道:“霍將軍,這樣操練誰頂的住?你是打算把全旗團的兵都給趕走麽?”
霍青打斷他說道:“卓將軍無需多言,你只需明白,我霍青這麽做是為我軍督府和羽林衛著想就行了,更何況兵貴精不貴多,我霍青要的是精兵,不是一支由廢物組成的軍隊……”
卓少雲搖搖頭又勸道:“可是這些人都已是經過篩選了啊,哪是廢物,只要上戰場見見血,各個都是合格的老兵……”
“不夠……”霍青一臉堅定地說道,“本指揮使要的不單單是老兵,而是能立大功的精銳之師,何為精銳?
能克服一切困難的軍隊才叫精銳,只要我霍青一天沒被軍督大人卸任羽林衛旗團使一職,這種日子就是常事!”
話音剛落,很快又有幾個方陣的士兵有氣無力的出列退出羽林衛,而霍青也沒有阻攔,任他們離去,同時命人將他們的名字用紅筆勾去。
“走吧,走吧,由你們後悔的一天,對了開飯了,卓將軍,我們就在這裡用餐看著他們吧……”
霍青不屑地看了那些將士一眼,隨後找了個座位坐下,很快就有一名親衛營的士兵把裝有午餐的食盒送到霍青和卓少雲跟前。
但見霍青打開食盒,取出一條雞腿狠狠啃了一口,看的演練場上的士兵是一片吞咽口水的聲音。
最後又有幾千人受不了這種刺激,選擇退出了羽林衛,而卓少雲根本就沒有心思吃飯……
“軍督大人到~”
就在這時候,軍營大門之外傳來一陣高昂的呼喊聲,霍青聞言立馬丟掉手中啃剩的半個雞腿,取過邊上一塊布帛隨手擦了擦嘴和手,就迎了上去。
當霍青來到劉策和許文靜、法忌以及衛稷等人跟前時,還未等他拱手行禮,劉策就衝他怒道:“霍青,你膽子是不是肥了?膽敢隨意虐待將士?”
霍青一愣,隨後嬉皮笑臉地說道:“軍督大人何出此言啊?末將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虐待麾下將士啊……”
“還敢狡辯?”劉策厲聲打斷他,然後對身後的法忌說道,“法忌,你來說吧……”
法忌聞言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據羽林衛被裁下的士兵前來找本官訴苦,言霍指揮使驕橫跋扈,時常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操練……”
劉策接過話對霍青說道:“霍青,本軍督且問你,可有此事?”
霍青點點頭道:“是有這事……”
劉策問道:“是你羽林衛缺糧麽?”
霍青搖搖頭說道:“羽林衛糧草充足,不信軍督大人可以親自去查驗……”
劉策又道:“那是將士們違反軍紀,所以你要這般苛待他們?”
霍青笑著說道:“當然沒有,新軍將士都本本分分,沒有違反軍紀……”
“那你解釋下吧……”
見霍青沒有半點尷尬的神態,劉策語氣也稍緩和了些,知道霍青這麽做定有他的理由。
霍青說道:“請軍督大人到檢閱台,待末將與您細說……”
與是霍青帶著劉策許文靜一行人向檢閱台走去,而周岑在經過那些列陣的士兵前時,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暗歎一句:好兵,絕對的好兵,放大周任何一個營列都是數一數二的精兵……
“解釋下吧……”
到了檢閱台前,卓少雲和劉策行了個禮後,劉策當仁不讓地坐到本屬霍青的位置上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霍青說道:“軍督大人,末將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磨煉他們的意志,好將來為出征塞外做好充分準備……”
“繼續說……”劉策默默地看著底下咬牙堅持的士兵,等著霍青繼續說下去。
霍青說道:“軍督大人,試想一下,塞外大漠茫茫數千裡,蒙洛人也好,呼蘭人也罷,都是部落製為主且時常遷徙居住地,要找到他們需花費不小的周折,這其中難免會有各種因素,萬一在大漠草原之上迷路,糧草水源耗盡怎麽辦?難道就這樣放棄麽?關鍵時刻便是考驗意志力的時候,試想意志薄弱的人如何經得起這種考驗呢?”
法忌忙道:“霍青,你休要胡說八道,好,姑且你說的有理,但是你讓餓了兩天的將士繼續高強度訓練,還讓他們騎在沒有馬鐙的馬背上顛簸,摔傷好幾個將士,這又作何解釋?”
霍青看向眼法忌說道:“法參謀,這也是末將操練將士的一種方式,試想將士們深入敵人腹地,人困馬乏,饑腸轆轆之際,遇到敵人來襲怎麽辦?難道要不戰而降麽?
至於沒馬鐙,戰場之上己方馬匹難免會有損失,若繳獲敵人的戰馬沒有馬鐙就不騎了麽?
在艱苦條件下操練出來的將士,方能應對來自各方發生的一切難題,末將不希望末將的兵在彈盡糧絕之下放棄取勝的念頭,理當拚死絕殺,置之死地而後生!”
法忌一時無語,仔細想想甚至覺得他說的有一定道理,而劉策則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這霍青有點意思……
法忌又道:“那你當著眾將士的面,吃飯又作何解釋,身為將軍理當跟將士同甘共苦,我可聽說了,你不但讓將士餓著肚子操練,還當著他們的面吃肉喝酒,就算吃剩的寧可拿到牧場喂豬也不留給將士們,你這實在太過分了……”
霍青聞言笑道:“法大人,軍督大人說過,不願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個好士兵,末將這麽做可是要讓他們知道,將軍和士兵的區別何在,
如若將軍天天和士兵同吃同住,如何能彰顯身份的不同?末將就是要激勵將士們都有一顆上進的心,不能甘於平淡……”
“荒謬,一派胡言,簡直一派胡言……”法忌第一次被霍青這種“歪理”給氣的是蹬鼻子上眼,讓一側的許文靜心下一陣暗爽。
“這麽說還是本軍督不是了?”劉策陰沉地說了一句,“但你這個將軍要是帶不了他們建功立業,怕會將來把你給撕了不成……”
霍青聞言,忽然一臉奸笑著對劉策說道:“嘿嘿,所以軍督大人,您這次征討流賊,把末將也帶上唄,你也不想看末將將來被他們撕成碎片吧……”
“做夢!”劉策當即回絕他的請求,“你這羽林衛才成立幾天啊?給我好好在冀州待著……”
“遵命……”霍青如同一個焉了氣的皮球,頓時變得無精打采。
見霍青這副模樣,劉策心裡一陣好笑,隨後說道:“五月份,師旗使陳慶會對塞外組織一次大的動作, 如果到時你的羽林衛成軍的話,就去找他商量吧……”
“多謝軍督大人……”霍青聞言頓時大喜過望,不住對劉策拱手行禮。
劉策無奈地搖了搖頭,望了眼底下將士,隨後起身向營門外走去,剛步下台階,忽然回頭對霍青說道:“晚上,到軍督府來一趟,本軍督有些事要和你商議下,至於練兵……”
說著,望了眼一臉正氣的法忌,笑著說道:“等你選出合格的士兵就去找徐輝領取馬匹兵甲吧,就先這樣按你說的做吧……”
話畢,便踏步向營門之外走去,許文靜對霍青點點頭,釋以一個善意的笑容也隨劉策匆匆而去,這話已經擺明了劉策是支持霍青的練兵方式。
“看到沒?這就是軍督大人的氣魄,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來……”
衛稷傻笑著捅了捅周岑的胳膊,也出營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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