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樂樂一臉真誠，真摯的道。

　我歎了一口氣，“看來只能這樣了。”

　我緩緩坐在了不大的沙發上，高樂樂坐在我身邊。

　正好夠坐兩個人。

　門口傳來敲門聲，是張姨進來了，她手裡頭端著個托盤，上頭放著三杯茶，一一放到了茶幾上。

　然後，她遞給我三份文件。

　“太太，這是宋小姐給您拿來的，還有這份，是梁助理帶過來的。最後這份，是您屜子裡的。”

　“好，謝謝。”

　門再度關上後，高樂樂看著陶子，冷冷的道:“陶子，你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陶子看著他，嗤笑一聲，“一個走狗，還好意思在這叫喚?”

　“我怎麽走狗了?”高樂樂眸中，鋒芒畢露。

　“天天在何初屁股後面叫喚來叫喚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攀著誰。高樂樂，你就這點本事?在公司這麽多年，一點成績都做不出來，哪來的臉……”陶子諷刺不已，話裡話外都是嘲弄。

　高樂樂哼笑，微微彎腰，直視她的雙目，說著刺激她的話:“或許你還不知道吧?傅氏集團首席設計師的位置，現在落在我的手裡了。”

　陶子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我，牙關發顫。

　好半天，她才歇斯底裡的喊出聲來:“何初！你這樣是對公司的不負責任！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這是要害公司於危難中啊！”

　“害?你還好意思說這個字?”高樂樂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我覺得我要是不在這，他可能就一腳踩上去了。

　“你特麽自己做了多少吃裡扒外的事兒！你自己心裡頭沒點數?現在有什麽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再說了，老子要不是這麽多年一直被你壓著，又怎麽可能隱藏真實的設計?”高樂樂伸手捏住了她的臉，用的力道極大，把她的臉都捏變形了。

　“你……你……”陶子的話語十分含糊:“你隱藏了真實設計?”

　“我要是不隱瞞，恐怕就跟那些個可憐的設計師們一樣，被你用盡各種心思趕出公司了。”高樂樂咂舌，“陶子啊陶子，你說說你，做事情之前，怎麽也不知道注意著點呢?非落下把柄。”

　我平靜的道:“真假寶石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陶子詫異的望著我。

　“這件事情我調查了很久，一直沒什麽結果。前段時間我突然想起來，運送寶石的那件事情，並沒有任何外人知道。只有你……因為那天，我們的車開到工廠門口，你也在。並且，你聽到了我們的話。”我一字一頓的道，“然而寶石在運送過來的路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那就是說明，寶石是在運送到工廠之後，才被人調了包。”

　陶子的手攥的緊緊的，她獰笑一聲，“沒錯，是我做的，你又能怎麽樣?我就是看你的作品不順眼，我就是不想讓你超過我！”

　事到如今，陶子全部都承認了，再也不遮遮掩掩的。

　“你天鵝賣的那麽好，我憑什麽要讓你在我腦袋上作威作福?何初，你活該！活該你被所有人罵！呵……呵呵呵，這都是你應得的，應得的你知道嗎你！”

　“所以你是承認了，我的作品比你好?”我抓著她話語中的漏洞。

　高樂樂道:“太太還問這些又有什麽意思呢?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麽?”

　我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陶子，運送寶石這麽大的事情，你絕對不可能一個人能做的到。你和那個男人聯手了，對吧?”

　陶子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勸你最好把他說出來，這樣你身上的罪行還能減輕一點。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把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你肩膀上。畢竟……我們現在壓根找不到那個人。”

　陶子的神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她沉默了好久，才低低的道:“我不知道……”

　“恩?”

　“我不知道他是誰……”陶子的聲音很小，“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公司的……”

　“你們是怎麽聯系上的?”我問。

　沒想到，對方的保密工作，竟然做的這麽好。

　“是他找的我，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麽有我電話號碼。他第一次給我發消息，就是問我，想不想報復何初，想不想把何初壓下去。當時我以為是別人給我搞的惡作劇，沒有理。後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我實在受不了了，打電話過去罵，他卻說他可以幫我。所以……我們就這麽聯系上了。”陶子低低的道。

　“他都讓你做了什麽?”我問。

　“最主要的，大概有三件事情吧……第一就是，他給我發消息說，你的婚紗要帶到大會議室給大家展覽，讓我毀掉你的婚紗。第二件事，就是我知道寶石運送進來，他幫我出謀劃策，我們兩個人在深夜潛入工廠，把寶石運輸出來。因為數量並不算多，所以很好拿……監控也是他毀掉的。第三件……就是設計圖。”

　陶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傅如桉的設計圖被偷盜，那個被推出來的替死鬼，都是你們安排的?”我問。

　陶子恩了一聲。

　“那次我和你撞上，你東西掉落一地， 我在你亂七八糟的圖紙裡，看到了傅如桉的設計圖。”我說。

　陶子不可思議的望著我，眼睛裡頭全是震驚。

　“在你派那個人再度偷盜設計圖的時候，我就清楚，這個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我道，“沒有人會這麽傻，會二度出手。”

　“你早就知道是我?”陶子的聲音有點尖銳，帶著十足的驚訝。

　連高樂樂都望著我。

　“我知道。”我平靜點頭。

　“那你……你怎麽不……”

　我清楚她想問的是什麽，她想問的是，那你為什麽不告訴傅如桉。

　“我想給你個機會，陶子。”我輕輕的說:“因為我覺得，你心腸並不壞，你只是太好強了，爭強好勝讓你走上了歪路。”

　陶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