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最後的瘋狂

　堂堂中級至強者，此刻卻是猶如小狗一般搖尾乞憐，鄭北秋的下場，讓得眾人不由一陣唏噓與感慨。

　只是，誰也沒有可憐他，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白靈眼中更是只有厭惡與怨恨，絲毫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你滅狐族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狐族數千萬生命，何其無辜?

　“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們要殺我也好，將我千刀萬剮也罷，只求你們不要牽連我的兒子！”鄭北秋苦苦哀求。

　命運真是奇妙，幾個時辰之前，鄭北秋何等霸氣，數千萬妖狐，說殺就殺，連妖王都不被他放在眼中，可短短幾個小時，被他視作螻蟻的存在，竟是主掌他的生死，更是連他兒子都不放過，局勢逆轉，快得讓人難以適從。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辰古笑眯眯道:“至少，在找到你兒子之前，我不會殺你。”

　弟子受了欺負，他這個做老師的，自然要替弟子出頭，既然殺一個鄭北秋不夠解氣，那就將其兒子一塊兒殺掉。

　死在辰古手中之人，沒有百萬，也有十萬，豈會在乎多殺一人?

　辰古收斂了笑容，漠然道:“你也別怨誰，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不該欺負我弟子……”

　頓了頓，辰古淡淡道:“說吧，你那兒子，到底在哪裡，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不遠之處的方木、陣聖羅旭陽、丹聖崔翦不由遲疑起來，他們想勸說辰古和白靈，可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們實在沒勇氣開口。

　“我不可能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說！”鄭北秋咬了咬牙。

　白靈頓時皺了皺眉，換作普通的女人，在瞧見鄭北秋如此可憐的情況下，可能會放過其兒子，可白靈不同，她身為暗淵三大霸主之一，經歷過的殺戮，絕非普通女人能夠比擬的，她若狠起來，就連諸多看淡生死的冒險者都遠遠比不上她，何況她對鄭北秋恨之入骨，那仇恨，哪怕殺鄭北秋千遍萬遍也不解恨。

　對於一個滅絕人性的家夥，怎麽對待他都不過分！

　“你當真不說?”白靈冷冷注視著鄭北秋，聲音越加寒冷。

　鄭北秋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冷哼一聲:“有本事，你們便直接殺了我！”

　辰古淡漠道:“不說也沒關系，我們自己去找，相信我，我辰古要殺的人，誰也逃不掉。”

　他轉頭看向白靈，問道:“丫頭，你知道他兒子長什麽樣子嗎?”

　白靈一怔，旋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兒子的模樣應該和正常的人類不同，否則，我的族人也不會嘲笑他兒子是個怪物……這話是他自己說的，想來，應該不會有錯。”

　“是嗎?”辰古若有所思，“所以，我們只需要找外形不似人類的人類?”

　聽得此言，陣聖羅旭陽、丹聖崔翦與方木相視一眼，臉色不由一變。

　察覺到陣聖羅旭陽幾人的臉色變化，辰古有些意外:“怎麽，你們見過這樣的人類?”

　聞言，陣聖羅旭陽遲疑了一下，旋即低沉道:“我們沒見過他兒子，不過，按照令高足的描述，倒是跟我們不久前在南嶺一帶看到過的一個人十分相似，那人身上散發著純正的人族氣息，外形卻與人形妖族無異，頭上長著犄角，渾身布滿鱗甲，十分怪異……”

　話到此處，陣聖羅旭陽目光投向鄭北秋:“莫非，你兒子也是如此?”

　鄭北秋眼瞳微縮，有些震驚，可他很快又閉上眼，掩飾自己的情緒。

　“嘖嘖，天下無奇不有，想不到，還存在著如此怪異之人。”辰古砸了咂嘴，旋即淡笑道:“類似妖獸的人類，姓鄭，距離此地應該不遠，有這麽多線索，足夠了。”

　此話一出，鄭北秋身體微顫，他睜開眼，死死盯著辰古:“你們非要如此嗎?”

　辰古漠然開口:“我只是把你施加於狐族的手段，施加於你身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很過分嗎?從你對狐族出手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行了，你也別廢話了，我沒興趣跟你浪費唇舌。”不等鄭北秋開口，辰古便擺手道:“你不願意說出你兒子的下落，我也懶得再問你，過些時日，我自然會找到他。這期間，你老老實實呆著吧，免得我一個不小心，直接把你宰了……”

　這話說得十分隨意，卻又滿含霸氣。

　這才是真正的頂級強者，放眼天下，又有幾個人敢說自己不小心便能把一個中級至強者給宰了?

　鄭北秋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可他自知不是辰古的對手，只能忍著。

　“鄭……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兒子為何會變成怪物模樣?”陣聖羅旭陽神情凝重道:“你與之前滅掉明帝國皇室的那個魔無生到底有什麽關系?明帝國皇室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魔無生那麽恨明帝國皇室，將一切原因都歸結於明帝國皇室?你兒子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莫非也是因為明帝國皇室?”

　陣聖羅旭陽的疑問太多太多了，只可惜，魔無生，也就是那個神秘至強者，一心尋死，什麽都沒透露，便隕落了。

　他本以為杜若雲便是唯一的線索，沒想到，鄭北秋的兒子竟然也是類似的怪物。

　“中級至強者的兒子都沒能幸免！”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陣聖羅旭陽心中更加震驚了，同時也隱隱感覺，往日看似平靜的人族，實則波濤洶湧，隱藏著驚人的秘密和危機，仿佛有著一雙無形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哪怕是鄭北秋這位中級至強者，都被那一雙無形大手的主人算計在內。

　細思極恐！

　若不搞明白這件事，陣聖羅旭陽恐怕睡覺都睡不安穩。

　一想到人族潛伏著一股強大而又危險的力量，陣聖羅旭陽便感到一陣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這才多久時間?

　竟然接連牽連兩位人族至強者進來，一個低級至強者，一個中級至強者，難以想象，那神秘勢力的背後，還藏著多少至強者，其中會不會有著比鄭北秋都還要強橫的存在?

　“你們見過魔無生了?”鄭北秋神色複雜地看著陣聖羅旭陽，“他現在怎麽樣了?”

　陣聖羅旭陽道:“死了。”

　鄭北秋皺起眉頭:“死了?誰殺的?”

　“我與方木前輩、丹聖幾人聯手殺死的。”陣聖羅旭陽毫不隱瞞，“原本我們沒想過急著殺他，可他主動求死……”

　鄭北秋冷哼一聲:“那個懦夫！不過，滅了明帝國皇室，也算他有點脾氣……”

　陣聖羅旭陽靜靜地注視著鄭北秋，聲音平靜:“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指望我回答你的問題。”鄭北秋冷聲道:“除非你們答應放過我兒子，否則，我一個問題也不會回答你們！”

　“這……”陣聖羅旭陽看了看辰古，見其面無表情，毫無反應，不由無奈道:“抱歉，這件事，我們幫不了你……”

　“我奉勸你們一句，最好不要動我們父子，否則，你們絕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鄭北秋不知想到了什麽，竟是忽然有了底氣，眼中甚至還有著一抹嘲弄，“我承認，妖王很強，就連他們，現在也奈何不了妖王，可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了多久，等著吧，再過不久，這個世界將大變，人族格局將會重新改寫，首當其衝的，就是你們這些人……至於妖族，呵呵，到那時，妖族、龍族，都不算什麽了……”

　鄭北秋一番話說得遮遮掩掩，可依舊透露出相當大的信息量。

　無論是陣聖羅旭陽，還是方木、丹聖崔翦，都臉色大變。

　辰古卻神情淡然，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毫無用處……”

　背靠蒼穹學院這樣的大樹，自身又有著巔峰至強者的實力，他比任何人都淡定，在他眼裡，無論是鄭北秋，還是那些藏頭露尾的家夥，都是一群跳梁小醜，不值一提。

　“哈哈哈……哈！”鄭北秋忽然癲狂似的大笑起來，“無知的家夥！那群人的可怕，豈是你們所能明白的?”他憐憫地看著辰古，“你們根本不會明白，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群怎樣的敵人！我告訴你們，今日，我父子雖死，但絕不會孤單，用不了多久，你們便會下來陪我們的！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或許今天，或許明天……”

　或許自知必死無疑，就算求饒，辰古也不會放過自己父子倆，鄭北秋已然撕破臉皮，破罐子破摔。

　辰古淡淡一笑:“是嗎?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將會如何對付我。不過，在此之前……”

　他看了鄭北秋一眼，毫無征兆揮動手掌，一掌拍在鄭北秋的腹部，一股可怕的力量，從他掌心釋放，瞬間侵入鄭北秋的身體，隻一刹那，鄭北秋丹田之中的渦旋，竟是被那外來的霸道力量，硬生生振散，磅礴的精純旋力，頓時間掙脫束縛，化作海洋一般的靈氣，朝著四面八方輻射而開。

　“放心，我只是廢掉了你的修為，短時間內，你還不會死。”辰古微笑著說出殘忍的話語，“相信我，你一定能堅持到我們找到你兒子的那一天……至於你能不能堅持到那群跳梁小醜對付我的那一天，我就不知道了。”

　被廢掉修為的鄭北秋，生命之力以驚人的速度流逝著，比起當初歐神風的生命力流逝速度還要驚人。

　只見鄭北秋的臉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產生無數的皺紋疙瘩，肌肉迅速萎縮，那長長的頭髮，也是從髮根到發梢，迅速變成了銀白色，整個人幾乎在一瞬間，變得無比蒼老，好似被抽幹了生命力一般。

　“你，你……”鄭北秋驚恐起來，可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把他自己都嚇到了。

　陣聖羅旭陽幾人也是眼角微微抽搐，辰古的動作太快了，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當然，就算給他們時間準備，他們也不一定有膽量阻止。

　看著蒼老一倍不止的鄭北秋，想著他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陣聖羅旭陽幾人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心中也是不由苦笑:“妖王啊妖王，你倒是不怕，可我們怕啊！不是誰都擁有巔峰至強者的實力……”如果真的來上一群至強者圍攻他們，哪怕全都是低級至強者，也足以要他們的命了。

　就連方木，心中都是有些迷茫:“這荒野大陸，到底怎麽了?一部低級版極武決，造就數十位至強者，如今更是出現一個神秘勢力……”

　他很想知道，在自己閉關這幾千年裡，荒野大陸到底發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變化?

　——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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