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前世剛剛加入遊擊隊的時候,他的隊長拍著他的肩膀對他說:
“小夥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名革命戰士了,革命戰士就得革命,武器還沒有,往後從敵人手裡奪吧。”
眼前的這一幕,與曾經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劉成的手裡有一把弩。
孟傑民的確是個做思想工作的好手兒,雖然形式對自己一方來說十分不利,但是他卻能用短短的幾句話讓士氣高漲起來。
最後,孟傑民告訴大夥兒,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其不意,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突襲,一定要“快、準、狠”,不管手裡拿的是長槍土炮還是鋤頭鐮刀,都一定要讓它們發揮最大的作用。
當天晚上,小分隊就悄然摸進了呼蘭。
還沒等靠近那個院子,劉成就發現了牆頭上的兩個暗哨。
他輕輕的扯了扯孟傑民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隊長,牆頭上有人。”
孟傑民當即示意大家隱蔽,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這個院子東南西北四個角都有人放哨。
雖然沒有工事,但是牆頭上蹲著八隻眼睛,小分隊根本靠不上去,稍微近一點兒就會被發現。
劉成看了一下,現在他們距離院子差不多還有三十米,如果用弩的話,這樣的距離加上光線問題,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準確擊中目標。
他當即向孟傑民提出:由他一個人先靠上去,一個人的目標小,不容易被發現。
孟傑民聽張振國說過劉成的事,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
“那好,你要小心。”
劉成點點頭,貓著腰借著夜色的掩護順著牆邊朝那個院子靠近。
離著最近的目標在東南角,劉成湊近了之後才發現,那道人影已經趴在牆頭上睡著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輕的將一支弩箭壓入箭槽,又抽出三支咬在嘴裡。
此時他距離目標的距離只有十米左右,弩箭擊中目標的時候會產生很大的衝擊力,一旦射中目標之後,目標沒有立刻死亡或者是從牆頭上摔下去,就必然會引起注意。
就算院子裡的人都睡了,這樣的響動也會驚動在其他三個牆角放哨的人,所以,他的動作必須迅速!
南仁奎的這個院子呈正方形,面積大概有四百平米。
也就是說,劉成必須在第一支弩箭射出之後迅速跑向第二個牆角,並且在到達之前將第二支弩箭壓入箭槽!
二十米的距離,以現在劉成的速度來說,跑起來之後最多四秒就能到達,從第一箭射出之後,剩下的三支弩箭要在奔跑六十米的過程中依次準確的擊中目標。
深吸一口氣,瞄準、擊發。
“嗡!”
弩弦輕顫,鋼箭帶著陣陣破空之聲離弦而去,精準的射在了那個已經睡著之人的臉上。
就是現在!
劉成右腳猛然蹬地,身體猶如狸貓一般從暗中躥出來,左手持弩,右手飛快扣下機關將弩弦複位,取一支弩箭壓入箭槽,整個過程不到三秒。
正如劉成想的那樣,東南角的那個人在被擊中的同時被慣力從牆頭上掀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就不動了。
其他三個方向的人都聽到了動靜,但是由於光線比較暗,他們還以為那小子是睡著了才掉下去的。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不對勁兒,劉成就已經到了東北角。
“嗡!”
“噗!”
“呃!”
弩箭離弦,
正中面門,一聲悶哼。 由於這個人不是睡著的,所以在被擊中的瞬間發出了一聲悶哼。
西南角和西北角的人立即意識到了事情不對,西北角的人還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那人立即端著槍從牆頭上探出半個身子,剛要開口說話,一支帶著風聲的弩箭就到了,直接穿過他的舌頭,刺穿氣管兒、食道,從脖子後面冒了出來。
那人連哼都沒哼就直挺挺的從牆頭上跌落,險些砸中劉成。
西南角的人這時候已經端著槍瞄準了這個方向。
連續三個人從牆頭摔下來,西北角的這個還直接摔出了牆外,只要不傻的都能意識到牆外有人。
劉成剛轉過牆角就看到了那人在端著槍瞄準,他立即下意識的將已經賣出去的左腳生生的朝左前方挪了半步,跟著腰一彎,身體頓時矮了一截。
連續劃了兩個“S”型,正在瞄準的那人就懵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跑的人,左一下右一下,根本無法瞄準。
劉成雖然跑了個戰術路線, 但是速度卻並沒有慢多少,將第四支弩箭裝好之後,距離最後的那個人已經不足十米了。
這次他可不敢等距離再近些,否則的話很容易被人家先撂倒,所以他連想都沒想,抬手就打。
“啊!”
由於在快速的移動中,距離又稍遠了一些,精準度自然就要下降,所以這支弩箭只是擊中了那人的胸口,沒能立即斃命,讓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在劉成打掉第一個人的時候,孟傑民就帶著小分隊所有人衝了過來,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翻進了院子裡。
院子裡剩下的那十一二個人剛從睡夢中驚醒,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好,就被衝進屋子的遊擊隊員用槍頂在了腦袋上。
有兩個試圖要反抗的,當場就被擊斃了,而且用的是鐮刀和鋤頭。
劉成進院兒之後沒有跟在孟傑民的身後直奔那間正屋,踹開門的時候,南仁奎剛把褲衩兒穿上,估計是太緊張了,正拿著一件女人的肚兜往身上套。
發現有人踹門進來,他立刻去拿桌子上的那把駁殼槍,但是還沒等摸到槍,手腕上就多了一支明晃晃的弩箭。
劉成這一手用弩的工夫可真不是蓋的。
前世戰爭結束之後,他在好多年裡都沒有摸過槍,所以就迷上了弩。
可以說各種各樣的弩,他都玩兒過,而且打的相當準。
像這樣三五米的距離,說打左眼就絕對不打右眼。
孟傑民和劉成沒有理會炕上光溜溜的娘們兒,押著南仁奎和那些沒有反抗的人迅速離開了院子,消失在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