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堂上眾人愣住了。
他們原先以為,堂邑是楚昊的發家地,百姓自發組織沒什麽,可當聽了不止十個飛騎稟報時,他們愣住了。
接著他們身子隱隱發顫,赤紅著眼圈,高抬雙臂顫喊道:“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我徐州有如此民心,縱使敵軍千萬,毅然不懼。”
看著這一幕,糜貞笑了,身子上膽子仿佛減輕了許多,好像又被那個男人扛起來了一般,眼中閃著淚花,她用著哽咽的聲音道:“夫君,你看到了麽?我徐州百姓上下一心,共赴國難。”
接著,她嘴角咧著笑,卻又像是哭一般珉了珉嘴角,擦拭下眼角淚水,抽泣的說道:“夫君,你在天有靈,保佑徐州能渡此劫難,保佑哲兒他們能長大成人。”
因為百姓的無私舉止,卻讓原先萎靡的徐州官員,皆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振奮,他們不再懼怕,他們無所畏懼,他們生是徐州的人,死是徐州的鬼,再也沒人能動搖。
此戰過後,有詩人雲,撼山易,撼徐州難,撼楚漢文武更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數日後,項縣數十裡外。
應為盟軍是由南陽發兵,將會途經項縣數十裡外。
此時已然日落時分,大軍扎營立寨,而帥帳內,劉協和眾人正在商討著戰局規劃。
“報~,啟稟陛下,哨騎探到,潁水東岸的新陽城,恐駐軍兩萬,統軍大將乃是周瑜。”
“周瑜,確定麽?”曹操沉聲問道。
“回將軍,在下確定,在下親眼看見周瑜在新陽城頭整頓軍紀。”
隨著哨騎的篤定話語,帳內眾人不禁一凝,周瑜他們可是如雷貫耳,乃是楚昊手下最有名的統軍大將之一,能文能武,極難對付。
“諸位,敵將周瑜乃是楚國左右都督之一,此時駐扎新陽,恐怕是想分散我軍兵力,從而拖慢我軍行軍速度。”曹操不在沉默了,此時出列起身道。
龐統也是點了點頭,應喝道:“曹將軍所言不錯,周瑜此人好謀善斷,極難對付。”
劉協見曹操龐統二人都是皺眉鄭重,不由也是急切道:“二位愛卿,你們可有良策?”
當即,龐統看了眼自信滿滿的曹操,不由搶先開口道:“陛下,依微臣之見,我軍只需派兩萬精銳渡河東進,在河東二十裡外駐扎,另外在派一偏將領軍三千,在河西扎營,扎一座供三萬人駐扎的大營,營內多打旗幟,三千士卒可夜出晝歸,做出遙相呼應之勢,以此迷惑周瑜。
與之同時,我大軍可繼續東進,直逼汝陰,與楚軍決一死戰。”
聽著龐統說完,眾諸侯不禁也是暗自點頭,曹操故意做出急匆匆的模樣,就是想讓龐統去攻周瑜,自己好從中取利。
不曾想,這個龐統還真有兩把刷子,雖然年齡不大,可卻如此深知兵法,這一招虛實結合,又佔據了天時人和,恐怕就算是周瑜,也難有作為。
“好,諸位愛卿,可有願意領軍出戰的?”天子劉協也是爽朗大笑,抬手開口道。
“這……”眾將也是一臉難看,表示這明顯就是一個閑差,又不打仗,沒幾個人願意。
此時,曹操卻是一笑,出列抱拳道:“陛下,臣麾下愛將夏侯淵智勇雙全,願率軍出戰。”
“主公,我……”夏侯淵看著曹操自薦,不禁皺眉輕吟了聲,可曹操卻沒有答話。
“好,愛卿有此心,朕心甚慰。來人,即可撥掉兩萬五千人與夏侯淵將軍,供其兵發新陽。”劉協爽朗一笑,絲毫不覺曹操用意。
畢竟劉協身邊,大將是稀有動物,荀彧又留守荊州,
只能靠這群狼子野心的諸侯了,不過索性劉備劉璋二人與他同宗,算得上一點依靠。“末將謝過陛下,”夏侯淵有些不痛快的抱拳應聲道,他不知道曹操為何讓他去幹這個出力不討好的事。
畢竟怎麽看,這次統軍都是傻瓜式統軍,一切正常還好,要是不太正常,出現一些小插曲,那他可就真成背鍋俠了。
然而,曹操此時卻是掀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那是一抹得意。
對面,龐統反應過來,曹操這是要吞並豫北啊!可他卻只能是暗暗咬牙,此時劉備是抱著匡扶漢室的心來會盟的,他也佔不到一點地盤。
龐統的打算很簡單,保留實力,讓關張二將再度揚名,等此戰結束, 若天子可以恢復漢室,那他就勸劉備扶持天子。若天下繼續諸侯割據,那他會勸劉備出兵漢中,滅了張魯。
次日,夏侯淵領兩萬五千人直奔潁水而去,而聯盟大軍依舊浩浩蕩蕩開拔,直奔汝陰。
…………
項縣,表面看上去沒有一絲奇怪,可城內卻隱藏了兩萬甲士。
“報~,啟稟將軍,聯軍分兵近三萬,正逼近潁水。”探馬飛奔而來。
“可知領軍何人?”諸葛亮沉聲問道。
“回將軍,敵軍打的夏侯旗幟,應該是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淵。”
“夏侯淵?”諸葛亮有些沉吟的複語一句,旋即臉上帶著玩味笑意,自語道:“看來和我所料相差不大,果真是曹操部將前來。又率軍不過三萬,想必只是想鉗製周瑜。”
想至此,諸葛亮踩著快步,來到潁水地圖旁,少頃,不禁露出了一絲運籌帷幄的笑意,輕喝道:“夏侯淵此時到何處了?距潁水還有多久路程?”
“回將軍,夏侯淵軍如今到七裡亭了,明日日落前應該能抵達潁水,收集船隻還需一日,最快也需要大後日才能渡河。”斥候用著篤定的語氣道。
“不,夏侯淵跟隨曹操南征北戰近十年,已然不凡,此時恐怕已經派出哨騎奔往潁水,沿河收攏船隻了。”諸葛亮瞳孔露出精芒,仿佛看透一切般說道。
“提前收攏船隻?”哨騎有些怎舌,旋即震驚道:“那豈不是說,敵軍後日就會渡河?”
諸葛亮沒有答話,可儒雅的臉頰卻是帶出一絲算計的壞笑,仿佛自喃般說道:“兩日時間,倒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