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死了?”蔣義渠瞬間怔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張郃手中的特級信件,不禁眼咕嚕轉了轉。
“雋義,主公之死固然悲痛,可人死不能複生,活人依舊要好好活著。”蔣義渠拍了拍張郃肩頭,用著寬慰語氣道。
張郃依舊悲痛欲絕,楚昊對他的影響太大,他可以心甘情願已死相報。此時哽咽言語道:“可,可是我……”
“雋義,人要往前看,不是麽?如今楚昊死了,不正好是將軍的機遇麽?”蔣義渠臉上帶著一絲邪佞輕笑,道。
楚昊對張郃器重又加,可對他蔣義渠卻差別很大,可以說,他若不在張郃手下,那他只不過是一個校尉,甚至是別部司馬,不禁心生怨恨。
聽至此,張郃愣了愣,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自己這個至交好友,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麽。
不過張郃的神情在蔣義渠眼中,那是對他說的話感了興趣,就連哭聲都停了,仿佛在等他繼續說道。
看著這一幕,蔣義渠不禁咧嘴一笑道:“雋義,如今楚昊一死,徐揚冀兗各州,定然是分崩離析,各個割據自立。
而陳留有兵勇近四萬,軍用充足,糧草足矣支撐三年用度,士兵又皆是我冀州老兵,唯將軍命是從。
同時,河間高覽將軍乃是雋義你的至交,其手下也有兵甲三萬,到時候雋義你可暗中聯絡高將軍,先佔兗州自立為王,在與高將軍夾擊冀州。
冀州盡是袁紹舊部,自然是揭竿而起,響應雋義你的號召。到時候,只要將軍出其不意攻下鄴城,駐守常山的張遼也別無他法,或將投靠將軍。
如此,將軍你就是諸侯,坐擁兗冀二州,麾下帶甲數十萬,天下幾人能及?”說道這,蔣義渠笑的那叫一個邪佞,手指捏著下巴,仿佛已經看見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時候。
聽完,張郃劍眉狠狠蹙在一起,一對肉拳也是緊緊抓握的咯吱作響。他沒想到,自己的至交好友聽到楚昊身亡,不但沒有悲痛,反而想著怎麽自立。
“儁乂啊,到時候,徐州將大亂,就算念及舊情不去攻打徐州,也可一舉拿下青州。屆時,你將坐擁兗,冀,青三州,帶甲百萬,或可行帝王之事。”蔣義渠臉上的奸笑依舊,可是余光卻是忽然瞟見,張郃正在抽著一側兵器架上的橫刀。
笑容戛然而止,蔣義渠臉上肌肉頓時抽搐起來,有些惶恐說道:“儁乂,儁乂你要幹嘛,別,別亂來,我是你兄弟啊,我是在為你好。”
張郃提著明晃晃的橫刀,一步步向蔣義渠逼近,眼中的殺機迸發出來,近乎實質。
“冷靜,儁乂你冷靜,剛才,剛才是我胡口亂言的,你,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蔣義渠不斷擺手搖頭,一步步後退,臉上盡是驚恐慌亂之色。
張郃臉上沒有一絲神采,刀刻的臉頰上,肌肉微微顫抖,冷言道:“主公待我猶如手足,我張郃豈會做苟且叛逆之事。”
說完瞬間,張郃奮起,手中橫刀怒劈而下,一刀斬在了蔣義渠側頸之上。
“汩汩,”鮮血如注,迸發同時,蔣義渠嘴角也是嗚咽出鮮血,睜大著雙目,緩緩倒了下去。
?他致死都不明白,張郃就算不聽他的,也不會親手殺了他啊!
而且在蔣義渠看來,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只要張郃有反意,手下自然一呼百應,絕對可以最快速度搶佔兗州,而且徐州大亂,恐怕也顧不上他這邊。開春後在聯合高覽拿下冀州,這簡直是完美開局。
看著死不瞑目的蔣義渠,張郃身子有些踉蹌,手臂發顫,染血的橫刀更是掉落在地,
發出一陣脆響。呆愣片刻,張郃緩過神來,雙目漸漸凝重,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自喃喊道:“徐州危機?少主,我要回去護持少主,震懾邊境。對,護持少主,不能讓主公的基業付之一炬。”
想的這裡,張郃也是沉聲招來自己親衛,簡要說出自己要去徐州一下,另外讓他將蔣義渠屍體處理掉便是離去。
路上,他漸漸清醒過來,望著皚皚的白雪,他回過了神,因為信封上只是說了主公蒙難。
按理說,徐州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邊疆大將伺機自立,可徐州方面竟然沒有選擇在消息傳出去前,誘騙他們前往徐州。
想至此,張郃後背也是冒出一股冷汗,他相信,徐州那些能人,絕不會沒有後手,或者說,他要是選擇自立,恐怕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在此之前,原狗奴國王宮內。
楚昊看著蔣義渠驟降的忠心值,不禁眉頭一緊,不過張郃的忠心值卻又提高了一截, 從原先的94提高到了98,不禁讓楚昊奇怪。
在之後,一陣合成音傳出,播報的赫然便是蔣義渠身死的消息。
合成音在楚昊腦海中久久不曾消散,讓他不禁自喃道:“蔣義渠死了?張郃忠心值增高了?莫非消息已經傳到了陳留?”
想了片刻,楚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仿佛是肯定了心中想法,同時,也是調出了所有文武的忠心值,這可是肅清整頓的好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在此之後,鄴城的高順,常山的張遼,河間的高覽等,紛紛是接到書信,悲痛之余,他們還保持著冷靜,封鎖消息同時,快馬趕回徐州。
不管怎麽樣,徐州信件傳來了,他們若是依舊帶兵在外,恐招殺身之禍,同樣的,他們的忠心值也是齊齊上漲了一些。
顯然,楚昊在他們心中地位還是很重的,恩同再造。況且他們清楚記得,楚昊當初排除非議,力排眾議,安排他們鎮守邊疆,掌管兵權,他們又豈是忘恩負義之輩。
…………
豫州,許昌內。
曹操聽著麾下細作的匯報在,再三確認後,不禁仰頭大笑。
“楚昊啊楚昊,沒想到你竟然就這般走了。”曹操爽朗大笑同時,多少有些孤寂,楚昊才是他最看重的對手,可卻忽然走了。
“主公,徐州上下此時封鎖消息,應該為了防止軍心不穩,引起天下大亂。”荀攸拱手抱拳一聲,眉目中帶著一絲邪魅,旋即開口道:“主公,既然他們封鎖消息,不如我們遣人散布消息,就稱楚昊凱旋歸來時,遭遇狂風海嘯,已經葬身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