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同時,汝陰北五十裡。
距離河邊五裡外,楚昊遙遙望了西南一眼,若是所料不錯,此時西岸已經打的火熱。
不過古代通訊原因,想要交流太過困難,若是等待戰馬傳信,前後得一個時辰,這中間的事根本無法預料。
“呼,”狠狠吐了口氣,楚昊只能賭,賭敵軍目光已經被南面渡河的楊大牛所吸引,此時抬起長槍,對趙雲羅士信沉聲開口道:“你們跟過來。”
少頃,河邊。
潁水河面足足數百米寬,春日時間就算沒有霧,河面也會顯得霧蒙蒙的。
放眼望去,河對岸幾處地方架著篝火,中間相距大概五六裡的樣子,若是楚昊所料不錯,一旦驚動這些人,想要奇襲多少有些難度。
下馬上前,趙雲二人也是跟著,神情多少有些好奇,想知道楚昊這神力是怎麽個回事。
此時只見楚昊緩緩上前,雙手探出,旋即無數的沙袋如同憑空浮現一般,一袋袋從空中落入水中,不多時沙袋便是露出,和河岸齊高。寬足足近十米,說是馳道都不為過。
身後,趙雲羅士信二人狠狠吞咽一口唾沫,微張的嘴巴中全是震驚。這一幕,別說古代人了,後世人都該嚇死。
若非楚昊是他們主公,恐怕趙雲都想一槍捅殺了楚昊,這簡直讓他這種不信鬼神主義者三觀崩塌了。
到是一旁的羅士信,此時嘿嘿撓著腦袋,雙目也已經從震驚變成了崇拜,在他看來,楚昊做出什麽事他都不覺得奇怪。
愣神間,楚昊已經向前十多步,無數的沙袋很是整齊的堆放出來,高出河面一截。
趙雲連忙回神,踩了踩那有些夢幻的沙袋,額頭都是滾落下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此時,他甚至真的以為楚昊是傳言中紫薇星君傳人,又或者是所謂的昊天大帝。
漸漸的,楚昊動作越來越輕,最後也是沒直接鋪高,而是上前探出雙手,探入冰冷的河水中,免得激起的河水引起對岸士卒的主意。
少頃,近了。
楚昊甚至都能看見火堆旁的烤火的士卒,他們警惕性雖然不高,可卻是一個隊什,足足十一人,若是放跑一個,恐怕都不是好事。
趙雲雙目緊了緊,他看了楚昊一眼,仿佛知道楚昊想要做啥,旋即凝重輕聲道:“主公,敵軍圍坐,雲最多保證射殺五人。”
聞言,楚昊神情一震,複語道:“五人?”說完也是吧唧下嘴角,心中暗暗震驚趙雲的箭術竟然這麽強。
“主,主公,俺箭術不精,”羅士信撓了撓頭,神情中帶著苦澀,表示這距離得有八九十步了吧,顯然憑借他這個箭術想要射殺多少是不切實際的。
撇了撇嘴角,楚昊攤手之間就是取出兩張直射行排弩,表示跟著開掛的主公害怕弄不死這些玩意?
接著,又是兩張,又是兩張,最後,十二張排弩出現,楚昊呶了呶嘴,有些傲嬌道:“這個總會把?”
羅士信怔愣的雙目回神,旋即那叫一個興奮,看楚昊的目光全是仰慕之色,恨不得現在就用他那烏黑發厚的雙唇給楚昊一下。
趙雲彎弓搭箭,而楚昊和羅士信則是端舉著排弩,其余排弩也皆是擺著面前,已然上弦。
“放!”楚昊輕斥一聲,只聽一陣機杼和弓弦彈射聲音傳出。
接著,三人手速飛快,在剛剛松開箭羽,又或者扣動機杼後,連忙抓起地上連弩,抽過羽箭,再度連射。
只見,箭矢帶著破風聲,直接籠罩在這支小隊身上,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呢,又是一輪弩箭射出。
少頃,幾人登岸。
楚昊看著苟活旁被射死的敵卒,
目光露出一絲興奮,旋即望向南面,沉聲道:“傳令三軍,隨我殺奔敵營。”…………
深夜,快四更之際,也是人最困的時候。
聯軍北營的職寨頭上,三三兩兩有些懶散的士卒歪三倒四,雖然不至於睡覺,可也都不在狀態。
然而此時,一陣沉悶的聲音漸漸接近。寨頭上,士卒也是有些詫異,旋即紛紛抬目,看向黑夜之中。
他們本能的就沒想過敵軍鐵騎,隻以為是他們自己的騎兵,然而那轟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也讓他們漸漸不安起來。
當那一匹匹戰馬終於顯露在視野中時,他們愣了一下,下一秒卻是化成了嚎叫。
“敵,敵襲, 敵襲。”無數士卒瞬間慌神,不少小隊長更是奔向金鼓之地,想要鳴金擊鼓。
可此時,為首的是鐵甲騎,雖然數量不多,可足矣衝破敵軍營寨。
率領鐵騎的是李存孝,其一馬當先,三兩下撥開箭矢,此時在距離寨門一丈前,他提起馬韁,怒吼一聲,手中禹王槊攜帶千鈞之力,直接砸了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那本就劣質的木門竟然被砸的搖搖欲墜,險些崩毀。
接著,李存孝胯下戰馬雙蹄狠狠踏在寨門上,旋即他禹王槊再度砸下。
咯吱~~,寨門嚴重變形,接著在下一秒,轟然倒塌,激起漫天揚塵。
“殺!!”李存孝怒舉手中長槊,用著顫抖驚雷般的聲音喝吼道。隨之傳來的還有鳴金擊鼓的聲音。
身後五百鐵甲騎在此時化成了一條鋼鐵戰龍,順著營道衝殺進去,而身後那萬余輕騎,在眾將的率領下,放出一輪箭矢,便是將寨頭士卒清理個七七八八,旋即衝殺進去。
夜幕中,無數的營帳內。
三軍士卒被那激勵的鼓聲吵醒,可是那鼓聲卻又戛然而止,讓他們沒有太多的危機感。
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目,他們慢慢悠悠的起床,然而那漸漸傳來的殺伐之音卻是讓他們身子一緊,旋即陡然爬了起來,紛紛向帳外奔去。
不過此時聯軍被打懵了,北營士卒多數炸營,紛紛驚恐著聲音,神情中全是恐懼。
漫天騰起的火龍讓他們膽寒,無數支殺來的鐵騎讓他們心中發顫,他們找不到自己的將軍,沒有有效的戰陣,這般的潰卒,在騎兵面前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