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這些東西不準帶入園中。”
聲音正是楚昊身後響起,喝令的正是秦川莫宇二人。
此時二人按照楚昊吩咐,推著兩個推車,分成多層狀的那種,其中也是帶有各種各樣的物品,乃是楚昊提前準備好的,此時蓋有一些絹布。
見此,楚昊連忙退了回去,拱手溫聲道:“二位兄弟見諒,此二人乃是在下家奴,這些東西也是準備孝敬給……,還請行個方便。”
說完,楚昊不動聲色的從袖中取出兩塊碎銀,仿佛啥都沒有發生一般,借著整理二人的衣衫,悄然的塞了進去。
再度拱手,輕笑,“還請二位兄弟行個方便。”
對視一眼,擺手揮了揮,喃說道:“進去吧進去吧。”
招手,秦川二人擦了擦額頭細汗,跟了上去。
這種場面對他們來說,和後世一個平頭百姓看見省,市,之類當官的差不多,心情自然急促。
麗園,桃花,杏花幾乎佔滿了園林,一條條開辟出的小道,盡顯幽靜,當真是世外桃源一般。
至於此時,進入麗園的世家中人,大多分成兩批。
一批為長輩,早有威望的,此時前往的地方楚昊也不知曉,而他自然沒有機會跟去。
另一批則為小輩,聚集的地方則是在一條溪流兩旁,茵綠的草地之上。
一座石橋架著,不少裝逼郎也是一手背負,一手折在胸前,吟詩作對,闊談天下。
最讓人受不了的還是,這群人還相互吹捧起來,當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草地上,上百張桌案擺放著,上面皆放有點點美食,好不動人。
溪流兩岸,幾處歌姬不時起舞,也是美豔絕倫。
至於那些個世家小姐,真是來了不少,此刻也是風華絕代,留情萬千。至於她們的目標,多是嫵媚一些比自家還有強盛的世家,這也是她們來此的目的所在。
像楚昊這種,無人知曉,沒人認識的,隻能乾瞪眼,上前攀談也是沒人理會。
余音嫋嫋,歌舞升平,在如此亂世之中,還可見到如此景色,真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該可悲。
高談闊論,楚昊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畢竟和這些個一肚子裡沒有丁點筆墨的家夥,論的再好,也沒有人去吊你。
而此時,想要吸引這些人的眼球,唯有吃,或者說是品。
對他們來說,詩詞歌賦,吃喝玩樂當真是無一不通,而楚昊的辦法便是讓這群人自己過來攀談。
努了努嘴,示意秦川二人可以開始了,畢竟自身為主子,這些事還不能直接上手。
“是你?”此時,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充斥在楚昊耳中。
側身處,一年一女矗立著,男子相貌堂堂,衣著華冠。女子身著綠色長裙,此時輕擰著秀眉。
而此女,正是林馨。
眼眸撇了一眼,隻是輕輕一凝,接著便無視了二人,他說過,他楚昊與林馨再無任何瓜葛。
不過那無視的眼神卻讓林馨未婚夫吳麟輕皺著鼻尖,那輕蔑的神情讓吳麟很是不爽。
整個徐州,雖然他吳家不是一等大家,但是還輪不到一個寒門對其趾高氣揚。
“喂,寒門小子,我聽說你不知廉恥,想要入贅林家,是否?”吳麟此時聲音很大,生怕周圍的世子聽不見一般。
一時間,寒門和入贅二詞聚集無數雙瞳孔,此時皆帶著玩味的笑意,盯看著這邊。
現在,這是他吳麟的主場,
這種感覺他無比享受,而楚昊在他看來,隻能淪為陪襯,淪為被侮辱的對象。 看了周遭匯聚過來的瞳孔,楚昊輕然一笑,蔑笑到:“不知閣下是用哪個耳朵塞了驢毛,從哪聽來的瘋言瘋語。不過正好,小時候本人經常給驢掏耳朵,要是不嫌棄話,在下不介意幫你搗鼓搗鼓。”
“你……,哼,這是我未過門夫人說的,豈能有假。”吳麟也是被楚昊氣的憋了口氣,此時惡狠狠說道。
“你未過門的夫人?就是在下早先不要的那個夫人?
嘖嘖,你說你做什麽不好,非要做一個接盤俠。”說完,楚昊還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接盤俠?在場世子先是一愣,不過數息後,也是理解出了大致的意思,不由紛紛掩口偷笑,表示楚昊形容不錯。
看著周遭的笑意,吳麟惡狠狠的瞪了林馨一眼。
“楚昊,你……,你休要顛倒黑白,我與你雖有婚約,可我們只見過一面而已,況且你一個個區區賤民,如何配的上本小姐。”林馨此時羞怒,刻薄的神情如出一轍,還不忘鄙夷楚昊一番。
這番一話,也算是為吳麟挽回了一定的面子。
“哎,別說了,再怎麽說你都是一個二手貨,而他,仍然是一個接盤俠。
另外,我說過,你還沒有資格評價別人。”楚昊字字珠璣,卻又一臉無奈,聳了聳肩,表示別說了,大家都知道的。
“你…,你小子區區寒門中人,竟敢如此猖獗,信不信我現在便命人將你敢走。 ”吳麟再度惱怒,指著園門方向,喝聲道。
“哇!人家好怕怕呀!趕緊找人把人家轟走吧!也讓大家夥看看吳綠帽的能耐。”楚昊一副楚楚可憐,仿佛再說我怕了,別轟我吧!
可是那賤賤的神情配上那肢體的動作,沒人覺得其這是在妥協求饒,反而覺得這是在挑釁。
一旁,莫宇挑了挑眉頭,有些憨厚的輕聲問道:“主人,何為吳綠帽呀!”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撇了撇嘴,看了吳麟一眼,“就是自己女人在外面偷男人,把自己給綠了唄。”
周遭,沒人知道綠是啥意思,可是自己女人偷男人他們還是知道的,再然後,綠帽子一詞也是被廣為流傳,而帽王則是吳大少。
此時吳麟已經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冷盯看著楚昊,其力要反戈一擊,而且不能再從入贅方面著手了。
眼咕嚕此時轉了轉,吳麟吐了口氣,再度帶上從容的笑意,朗聲道:“每個人都有落難之時,此並不可恥,不過敢問楚兄,你現居何職位,做何事呀!”
“哦對了,麟給忘了,寒門很難為官,既然如此,不知楚兄從何業持家呀!”
顯然,吳麟抓到了一個弱點,一個天下不爭的弱點,士農工商。
既然楚昊無法為官,那他要從業討活隻有種地,做工匠,做商人小販。
而地畝楚家的應該都在河北,不可能種地。至於工匠,其不相信一個世家小輩會做那玩意。如此一來,楚昊隻可能是當一個小販,而那是最低賤的生活方式,必遭眾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