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如此,否則劉備毫無必要將消息傳到壽春。”王猛瞳孔微微緊在一起,冷言道。
楚昊莫不知聲的點了點頭,沉思的表情帶著鄭重:“景略,此該如何。”
思慮三息,王猛抬頭看向楚昊,鄭重問道:“主公,糜姑娘非救不可麽?”
“非救不可。”
“那好,我這有一個辦法,應該可行。”王猛點了點頭,道。
“既然劉備將此事張揚出去,那我們也反可將一軍。劉備為人以仁義自居,那我們便利用百姓給其壓力,令其投鼠忌器。
現在便可放出風聲,對外聲稱劉備奪人妻女,引數萬大軍兵臨城下,只要其放了那女子,數萬大軍自會退去。
同時,建陽與廣陵可兵分四路,聲勢浩大要浩大,一路多豎旗幟,製造出劉備一日不放人,便魚死網破的景象。
如此一來,百姓定然給劉備施壓,迫使此事不了了之。而劉備日後若還想籠絡人心,那此事其必然會給徐州百姓一個交代。
與之同時,主公一怒衝冠為紅顏的舉措在袁術看來實則莽夫,更會減少袁術對主公得懷疑,此乃一舉兩得。”王猛神情帶著眯笑,手掌捋著胡須,喃說道。
遲疑,沉思,片刻楚昊也是露出喜色,道:“景略此舉以勢逼人,同時給袁術一種假象,當真無人可及啊!”
“呵呵,主公過獎了。猛不過是借助了人之軟肋罷了,劉備以仁義自居,日後遲早折在仁義之途上。而袁術生性多疑,可主公若為一女子提兵伐劉,大動乾戈的話,他便敢放心大膽啟用主公,讓你成為他的左膀右臂。”王猛謙遜解釋道。
“軍師大才,天下恐無人比肩。只不過建陽廣陵距下邳皆有數百裡之遙,我大軍恐來不及啊!”楚昊道出心中顧慮,就算急行軍,一日也不過幾十裡,如何逼迫劉備。
“主公無需著急,以勢壓人並不一定要讓他們看見士卒,有些時候聲勢到了比士兵到了更有用。”嘴角勾起笑意,顯然是胸有成竹啊!
“可是……”
“放心吧主公,你只需同大軍一同出發即可,到時自然可抱得美人歸。
只不過有一點到需留意,以袁術的秉性,等主公救回糜姑娘,其可能會將糜貞軟禁壽春城內,以此要挾主公為其賣命,此不可不妨啊!”王猛皺眉喃說道。
“軟禁糜貞?”眉頭擰在一起,有些憤憤說道,然下一秒,楚昊嘴角勾起冷笑,“景略,若糜貞死了,袁術他也不能說什麽吧?”
“死了?主公是說製造假死?”王猛表情極為豐富,對自己這位主公也是佩服得緊。
“此事我已有注意了。”
……
數日後,劉備心思仍沉醉在迎娶糜貞上,心中更是暗罵楚昊,一副得意忘形之色。
殊不知,一則流言已然傳遍整個下邳,乃至半個徐州。
“你聽說了麽,廣陵太守楚昊領軍十萬,要攻打下邳,說是要報奪妻之仇。”
“你說的不對,是劉皇叔要娶一女子,聽說廣陵太守楚昊也深愛此女,此次發兵也是為此而來的。只要劉皇叔一意孤行,他必血洗整個徐州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還聽說只要劉皇叔放了此女,楚昊便偃旗息鼓,賠禮道歉。”
“唉,早先還聽聞楚大人廣為贈災呢,怎麽忽然就要提兵討伐了。”
“你懂個屁,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乃不共戴天的,要我說,此事乃劉皇叔錯了。
” “沒錯,奪人妻女的確不該。”
“劉皇叔一直為國為民,希望劉皇叔三思呐!”
街頭巷尾,無數百姓議論此事,絕大多數認為楚昊乃性情中人,反倒覺得劉備此舉欠妥。
如此風聲到第二天時,已經愈演愈烈,因為據說楚昊的十萬大軍已然踏足下邳境內,無人能擋。
惶恐,驚慌失措。無數百姓竟然共聚太守府前,跪求劉備解除此次婚約,讓徐州百姓免遭戰火。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府廳內,劉備不斷比劃著幾套喜慶衣衫,輕笑帶著不解道:“元龍何事啊!竟如此慌張。”
“主公,這個婚不能結啊!如今太守府外已經圍了上千百姓,且仍不斷增加,一旦主公違背民意,恐徐州不保,主公根基不保啊!”陳登心急如焚,痛聲道。
“百姓圍了太守府?這是何意?”劉備笑容凝固,換上了驚詫。
“主公,這是民間百姓口口相傳之物,你自己看吧。”陳登憤恨道。
一目三行,悅完,劉備面紅耳赤, 一把拍在木桌上:“荒唐,此乃一派胡言,這完全是楚昊他散布的流言故意中傷與我啊!”
“主公,楚昊他這次好像並不是開玩笑的啊!你看這是昨夜邊疆軍情急報,楚昊已經率領數萬大軍直逼下邳而來了啊!”說著同時,一副竹簡送了上去。
拉扯竹簡帶出悅耳聲,然劉備此時越看越惱怒。
啪,一把慣在地方,
“楚昊他欺人太甚,竟然真敢為一女子興師動眾。”劉備悲痛怒吼出聲,這也是他始料未及得。
“主公,徐州剛經戰火不過一年,如今百姓嗷嗷待哺,無數流民仍需安置,切不可賭一時之氣啊!”陳登勸說道。
徐州老兵不過五萬,仍需要鎮守八方,新兵未經訓練,上戰場不過是自亂陣腳罷了。
“不,不,楚昊他不敢,他絕對不敢為了一個女人與我開戰,他肯定是在嚇唬我的,若是開戰,他同樣不會好受。”劉備慌亂間,也是睜大瞳孔,一副篤定得模樣道。
“主公呐,我等賭不起啊!且不說府外百姓信不信,關鍵我等大敵乃是西面曹操,若楚昊真的魚死網破,主公大事將毀於一旦呐!”陳登痛心疾首,力要勸誡道。
噗噔,回過神來的劉備怔愣,一屁股坐在了桌椅上,這次的明爭暗鬥是他輸了,輸了個底掉。
原先他準備誘殺楚昊,或者讓其丟盡臉面,可現在看來,丟盡臉面的卻是自己啊!
如此巨大的反差,就算是劉備,此時都難以接受。
“主公,府外的百姓……”陳登放低聲音,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