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近些年也有所發覺,教導學生之言,也多是提倡經世濟民,但是效果還不好說。
如今五年之期又到了,近年的秋季,便是又一屆大朝試,而且此次大朝試之後還會有大朝會,屆時八方來京朝拜,可是整個九州最大的盛事了。
這種政治敏感的時刻,難免就讓書院的人們心中擔憂。
這到底是不是陛下授意?
如果是陛下授意?那是不是有什麽深意?
如果有深意?那是不是對他們表示不滿?
嗯,不能想了。
再想下去他們怕晚上睡不著。
自萬年前太祖問鼎中州,分封天下,五帝共治之後,歷經數代,在兩千年前的玄武關之變,上陰學宮改名玉京書院後,這山頭就再沒變過。
多珍貴啊,說給就給了,而今還連個解釋都沒。
這能沒點兒問題?
就好像老婆大半夜兩點說出去做頭,誰信啊!
不能信。
貞師兄頭大了,一時間腦中各種盤算,算過來算過去,拿不定主意。
這要是直接下手往死裡整吧,萬一人家有來頭,這不就是捅了馬蜂窩,自己作死了嗎?這要萬一不是,豈不是又得浪費他們儒學一派的諸多時間?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玉律院問問自己的師叔。
“你們且在這裡等候,此人來歷還有些問題,我去尋葉師叔商議一番,去去便回。”
三個人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的貞師兄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一時間除了想不明白,還十分感動。
果然是親師兄啊,一聽到師弟遭受不公,居然這麽上心。
這位貞師兄去了玉律院,想見的師叔,正是那日見秋君上了掌峰玉冊,而驚呼出聲的玉律院掌律,葉步群。
此刻見到自己的師侄之後,葉步群問道:“德修,何事如此匆忙?”
原來,這位貞師兄本名就叫貞德修,要是秋君在這裡,肯定得感歎,這名字還真的秀啊。
貞德修把事情與葉步群述說一番,葉步群略一思索便道:“這樣吧,你尋著機會去接觸一下,若是能探得虛實,自然是好事,若是不成,也不打緊,你們畢竟還是書院學生,出不了什麽大事。”
貞德修收到了指示,心領神會,點點頭,便告辭回去。
回到了承天峰,貞德修看著呂律三人,忽然就頭大了起來。
上級指示是說去接觸一下,最好能探探虛實,先莫要招惹,可是這呂律是承天峰出了名的鐵頭娃,那心眼,死的跟沒有一樣,脾氣上來了,院裡的教習和教授都會被他頂兩句,這事兒交給他,還不給他弄砸了?
於是,貞德修便對幾人道:“你們莫要著急,此人的來歷現在還不好說,且先忍忍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呂律一個人呆立當場,痛哭流涕,而後,他忽然醒悟,原來,這就是強權。
自此以後,他便立誓要將強權反抗到底,當然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
翌日一早。
秋君去往素問峰扎針,在他進院子裡的時候,李老頭這兩日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一夥人正蹲在院子裡吃早飯,給他們盛飯的竟然是柳素。
一群人嬉皮笑臉的胡聊著,待吃完柳素去收拾東西之後,李老頭悄咪咪的走過來,問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接下來?怎麽了?”
李老頭鬼鬼祟祟的道:“這幾日她倒是肯理我了,
可還是不冷不熱的,我……” “你心裡著急是吧?”
“是啊!”
“那你說怎麽辦?”
李老頭想了想,道:“要不,我再來一巴掌?”
“對了!”秋君一拍大腿,道:“你上次是沒見,你昏倒之後,她哭得那叫一個帶勁兒,這次下手狠點兒,你朝天靈蓋拍,腦漿子出來了,沒準兒你倆還能湊個冥婚?”
來自李洪的怒氣值——200。
“臭小子!你玩我呢。”
“死老頭!你玩我呢!”
李洪吼的大聲,秋君吼的比他還大聲,一拍自己大腿,道:“老子到現在還不能走,再拖下去,這兩條腿撒點兒鹽就拿去醃了!你還好意思問我?”
李洪語氣一窒,道:“這,這不是還沒找到好辦法嘛,你別急啊,昨天我倆已經商量了許久了。”
“那找到辦法沒?”
“還沒。”
“那你這是說啥呢?”
“別別別,別生氣,消消氣。”李洪一個勁兒說好話,秋君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李洪隻好又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秋君的病情。
總之,就是不好治,法子倒是有,但是太危險,兩股真元已經成了有根之物,等於和秋君長一起了,只能先穩住病情想辦法慢慢消解, 因為秋君本身一絲修為也無,強行抽取,他十有八九是要死的。
秋君懶得聽他胡說八道,李老頭又死皮賴臉的問道:“那個,今天主要還是有件事兒想問你。”
“甭廢話。”
“是這樣的,那個素素她馬上就要生辰了,你說,我送些什麽好?”
秋君詫異的看了一眼李老頭,不錯啊,這才幾天的功夫,思想境界大有長進啊,都知道女人過生日要送東西了?
“自然是喜歡什麽送什麽了。”秋君瞟了他一眼,道:“她喜歡什麽?”
“醫書?”李老頭皺眉道。
“錯。”
“錯?”
“你要透過表象看本質。”秋君拍拍他肩膀,道:“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其次才是一個醫生,在這種事關生死的大事上,你必須要看清楚本質,而這個問題的本質是什麽?是一個女人喜歡什麽。”
李老頭一拍大腿,道:“有道理!”
“是吧,那女人喜歡什麽呢?”
“是啊,那喜歡什麽呢?”
“還能是什麽?首飾啊!”
秋君拍著李老頭的肩膀道:“金銀俗氣不?俗氣,那女人們喜歡不?喜歡,為什麽?因為這是天性,她們無法抗拒那種金閃閃的東西,至於到底說送什麽首飾,這個講究就多了。”
秋君死命的給李老頭挖坑,李老頭毫無知覺,著急道:“那送什麽首飾好?”
“戒指呢,目前還不到那個地步,手鐲呢,她一個醫生戴著也不方便,耳環呢,顯得有點兒小氣,那就只剩下項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