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就坐在院門的門檻上,盯著石階上的黑槍苦著臉不說話。
他就這樣盯著坐了一個晚上,原本是想回去睡會兒來著,可是一閉眼就疼的不行,實在是忍不住。
一個恍惚,老黃出現在院門口。
揍了朱元一整個晚上,老黃似乎是解氣了,又佝僂起了身子,像個老農。
清風仰著小腦袋看著老黃,眼淚汪汪的。
“老先生,你把它拔出來好不好,好疼啊。”
那會兒光顧著生氣了,哪裡能想到這個,老黃老臉一紅,默不作聲過去一把拎起鐵槍,噌的一聲就把鐵槍拔了出來。
石階上多出個洞來,清風抹掉眼淚,鼓著腮幫子吹那個洞,終於沒那麽疼了。
“謝謝老先生。”
清風踮著腳站起來,給老黃鞠了一躬。
老黃黑著臉,略有尷尬,想了想,從腰間摸出個玉匣子來,遞給清風,摸摸他腦袋,道:“吃了,一會兒就好了,莫哭了。”
老黃說完就走了。
清風打開玉匣子,一雙眼睛瞪圓了,看著裡面金燦燦的液體,不自覺的就張大了嘴。
哇。
元金髓!
他抿了抿嘴唇,忍著不流出口水,想偷偷嘗一口,然後想起了明月,是自己一個人悄悄吃掉呢,還是和明月一起吃呢?
片刻後,清風歡快的蹦起來,好了傷疤忘了疼,哎呦了一聲,然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跑到屋子裡,推了推睡覺的明月,道:“明月,明月,快醒醒,看這是什麽。”
“哇,這是元金髓嗎,我還是頭一次見呢。”
“噓,可別讓先生聽到了。”
兩人鑽進被子裡,打開玉匣子看著元金髓流口水。
“真是元金髓呀,哪裡來的?”
“昨晚那個老先生給的,老先生人真好。”
“是呀,老先生人真好,咱們一人一口。”
“好。”
“你多吃點兒,補補。”
“好。”
………………
回了垂星峰,秋君還在酣睡。
直到日上三竿,秋君這才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記錄欄裡爆炸了,朱元的恐懼值、怨氣值、怒氣值,反正就是各種值亂刷,數量大、數額高!一晚上的時間,給他刷了一萬多的宿命值!
秋君有些發懵,這發生了什麽?
挨打的不是我嗎?難道說,我那一首詞殺傷力這麽大?
至於麽,氣成這樣?
這小心眼兒……看來以後見著這貨得繞著點兒走了,起碼在能打得過他之前,是不能讓這老小子看見自己了。
秋君一陣腦仁疼,話說,這老小子是啥境界來著?
大乘?大乘是在哪裡來著?
築基、金丹、元嬰、分神……大乘?
秋君閉眼,數著數著,他就開始數起了新得的宿命值,管它什麽大乘期,一萬多的宿命值,先讓自己開心一會兒。
哈哈……這麽多宿命值,不就是十年不出山嗎?
真他娘的虧啊!
回過神來,秋君一看日頭,對一旁正在削木料的老黃道:“都這會兒了,你怎不叫我起來。”
“你受了傷,多睡會兒好。”
聽到老黃說他受傷,秋君不想他擔心,嘴硬道:“小傷,我都好了,你不用擔心的,要不是昨天那老小子偷襲我,我怎麽可能遭他暗算,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就那麽一抬手,一劍就擋住了他偷襲,那老小子想偷襲殺了我,
還嫩了些。” “嗯,嗯。”
“不過,好在李姐姐出手快,救了我,要不然還不好說,不過咱也賺回來了,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把那老小子罵的狗血噴頭,還啐了他兩口,氣的他快要吐血了。”
“罵得好。”
“哈哈,是吧,要不是打不過他,我肯定上去揍他。”
“打不過就得先跑,等打得過了再去揍他。”
“對!”
兩人聊著走向素問峰,秋君一拍腦袋,道:“不對!”
“老黃,你昨天說要把芳姑接過來的!”
老黃悶聲不吭氣。
“老黃,做人可不能這樣啊,這多不好。”
“行行行,俺接,等你傷好了俺就去接。”
“說話算數啊。”
“算。”
中午,陳阿柳帶著秋君喜歡的水果,悄悄摸摸的過來探望秋君,秋君拍拍他肩膀道:“還有一個月就要考了,說了你別亂跑,我沒事兒的。”
陳阿柳看了看秋君不似說笑,道:“那就好,我爹讓我來的,我想著您應該也沒事兒。”
秋君剛剛有些感動的心,頓時飄到了雲外。
“那是當然,就他朱元?瞧見你準師父我昨天那一劍了沒?多帥!還能擋不住他?”秋君逞強扯著嗓子喊,喊完就是一陣猛咳嗽。
“是挺帥的,就是有點兒弱。”陳阿柳笑呵呵的說著。
見秋君面色不善,陳阿柳趕緊解釋到:“是真的,昨天朱元約莫只出了半分力不到,其中大半還被李……我娘給牽扯了。”
兩人昨天剛成婚,陳阿柳一時間還沒習慣改口。
“你過來。”
“幹嘛?我不過去。 ”
“過來。”
“不。”
“你過來!”
“那您別動手!”陳阿柳小聲說:“我怕您打不過我自己心裡難受。”
秋君氣的牙癢癢,這小子最近有點兒飄啊。
“不動手,咱是讀書人,怎麽會動手呢?一會兒留下來吃飯,為師看你最近氣色不好,估計是累的,讓老黃給你燒隻秘製燒雞,好好補補。”
“那好。”
黃昏的時候,老黃拎著庫存了半年的血錦雞,美滋滋燒了一隻拎著,嘴中還嘖嘖有聲道:“這手藝日子久了沒練,還有些生疏,不過味道應該不錯,來,娃子,你嘗嘗。”
這半年秋君吃了不知道多少隻老黃的秘製燒雞,最可怕的是老黃手中的雞仿佛吃不光,不知道來的路上他是不是把沿途的雞窩給一股腦端了。
在老黃殷切的關注下,陳阿柳一口咬下燒雞,神色大變。
他看向了老黃,老黃也看向了他,陳阿柳從老黃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絲殺氣。
他艱難的咽下,紅著雙眼看著秋君道:“師父,饒了我吧。”
“別,咱們還不是師徒呢,這個只是開胃菜,後面還有許多呢。”
陳阿柳膽戰心驚,道:“小師叔,我錯了。”
“你沒錯,你那兒錯了呢?”
“我不該揭您短。”
“我短了嗎?!我很長的好不好,快吃!吃不完不許走!”
來自陳阿柳的怨氣值——200、300、400……
看著陳阿柳含淚吃完燒雞,秋君心裡終於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