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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吏部官員互相對視一眼,心中猶疑,暗中傳音。
“這秋大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
“是不是嫌棄咱們招待不周?故意警醒我等?”
“這……”
“難伺候啊……”
“慎言啊。”
“傳音。”
“噓,不可小視這位,人家可是從書院出來的。”
眾人齊齊閉嘴。
大半個禮部的官員齊齊暴斃,甚至還有一位禮部侍郎,這可是禮部的二把手啊。
整件事情,宮裡沒傳出消息,內閣也不吭氣,連道折子也沒有,沒有下達什麽清查的旨意,更沒有三司會審,反正大半個的禮部的官員,就那麽莫名其妙的沒了。
能不慌嗎?能不怕嗎?
感覺這屁股底下的不是官椅,是特麽的棺材啊!
由不得他們不慌。
特別是有些事兒,最怕的就是捕風捉影,模糊不清。
雖然內裡沒有下達什麽旨意,但是官員之間還是有一些風聲傳出來的,聽說就是這禮部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就是因為這位秋峰主揭舉,他本人當夜還遭遇了刺殺,反殺了二十位金丹期的殺手。
二十位啊!
這世界大雖然部分人都修煉,可是一般人活一輩子,別說殺人了,連雞都沒殺過,瞧著點兒雞血都覺得血腥,這位呢?連著砍了二十個。
二十個人頭啊,那砍起來胳膊肘不困得慌?
他們還又聽說這位瑕疵必報,心胸及其狹窄的傳聞,這時候秋君忽然喊了一嗓子全死了,心裡頭都感覺像是被閻王爺點了名一樣。
怕倒也說不上,就是膈應的慌。
吏部侍郎車廣擠出個笑臉,扭頭問道秋君:“秋大人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秋君見眾人齊齊拉攏著臉瞧著自己,一個勁兒的給自己刷怨氣值。這吏部侍郎還擠出了一臉的假笑,以為是自己剛才失言,破壞了這莊嚴肅穆的氣氛,趕緊擠出個笑臉,擺手道:“沒什麽。”
只是在眾官員眼中,秋君這笑是要多假,有多假。
完了!
這特麽一準兒是記恨上了!
“這下怎麽辦?看這意思,難道是抓著咱什麽毛病了?”
“不可能啊,一早上的時間,我已經派人將場地和陣法檢查了三遍了,還特意吩咐了下去,讓下面的人一個銅板也不能收。”
“唉,這可如何是好。”
“我昨天聽說,陛下至今還為此事震怒不已。”
“這……”
車廣聽得牙根兒都疼了,皺著一張老臉,笑的跟春風裡的雛菊一樣,問秋君道:“如果有什麽不妥之處,秋大人一定要直言啊。”
“好說好說。”
“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秋大人也務必請講,莫要見外。”
“好說好說,都挺好的,沒什麽不好。”
秋君敷衍完,卻見著記錄欄裡的怨氣嘩嘩的開始狂飆……
這搞什麽嘛。
對我意見這麽大?
秋君也懶得管他們了,繼續傳音給王直道:“那童元可是禮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兒,也死了?”
“聽聞是自縊於家中。”
秋君一陣恍惚,前幾天瞧著還挺滑頭的一個官員,死的這麽乾脆?
“其他人呢?”
“這我便不知曉了。”王直瞧了秋君一眼,不動聲色的回道:“具體如何,宮裡和內閣也沒傳出消息來,據說是差不多死了個乾淨,這才著急讓吏部官員頂了上來,對了,您神色放緩點兒,別嚇著人家這些吏部官員。”
秋君神色緩不下來啊,
乾這活兒的第一天就被人差點兒弄死,現在又忽然發覺那位周帝很有暴君的潛質,大半個禮部說砍就砍了。這世界,當個官兒都這麽危險的麽?
頓時,他也感覺這屁股底下的官椅像是棺材。
“對了,有傳出賄賂禮部一眾官員的,具體有哪些門派嗎?”秋君心念一動,問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王直回道:“沒消息傳出來,而且看這動靜,陛下是準備將此事壓下來了,畢竟再有兩個月便是大朝會,估計是不想在此時橫生枝節了。”
秋君默默點點頭,心中不由得開始盤算。
那晚東望邀他去百花樓時,中間與他提起過一句話,說他是受那二皇子所托,想來這背後操控一切演了這麽一出戲碼的,與那二皇子脫不了乾系,包括刺殺自己一事,多半兒也有這貨的影子。
整件事情風波極大。
大半個禮部上下死了個通透,從這件事兒上面就可以看出來,那位陛下對於此事極為震怒, 這可以說是雷霆手腕了。
可怪就怪在這裡了,如此血腥和果決的行動,說明這位陛下絕對不是一位慈眉善目,優柔寡斷的主。
但是這事兒的結局又偏偏很詭異。
正主沒出事兒,行賄的也沒出事兒,只有禮部這群倒霉蛋被砍了個乾淨。
是為了包庇那二皇子?亦或是真的為了那明年開春的大朝會?
秋君總感覺不像,因為若真想包庇,肯定會在事後退出一個替罪羊來,以此來講此事徹底圓過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連道旨意都沒有。
這明顯是一種冷處理。
朝堂博弈秋君不是很懂,但是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若是小事,冷處理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以這樣糊弄過去,朝堂上可以瞞住。
可偏生這不是小事。
大朝試舞弊,大半禮部官員牽涉其中,受賄無計,鋃鐺下獄之後,兩天裡就統統砍了頭,行事雷厲風行至極!
這怎麽看也不是能隱瞞的一件事情。
從古至今,不論是皇帝也罷,權傾朝野的權臣也罷,無論他們的權力多高,在行事上,總是講究一個規矩的。
權力的大小,不是意味著肆無忌憚。
而是意味著你能制定多少規矩。
否則的話,就算你地位再高,手底下的人們怎麽相信你?怎麽信任你?動不動就殺人,屁也不放一個,解釋也不給,怎麽讓人踏實跟著你乾?
如此行事,何以服眾?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讓秋君感覺怪異、荒唐的地方,就是在這服眾一詞上。
朝堂沒有打算服眾,也就是說,那位陛下沒有打算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