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我到底幹了什麽?”
“不說。”
“不說我就喊了啊。”
“哎呀,你這人怎麽這樣。”
“你告訴我,我就不喊了。”
看秋君一臉無賴模樣,小青氣的眼淚都打轉,氣道:“我就不說。”
“秋水——!”
“哎呀。”
小青又著急的捂住了秋君的嘴,著急道:“你再這樣,我家小姐肯定不理你啦。”
“你家小姐不是已經不理我了麽?我喊這麽些時候都不下來,唉,虧我還以為秋水姑娘是我的紅顏知己呢。”
“小姐當然……哼,你還好意思這樣說,既然你把我家小姐當作知己,那你上次為何用那些銀錢,作踐我家小姐。”
小青說完,忽地發覺自己把真相說出來了,氣的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捂住嘴哎呀一聲。
這下子秋君恍然大悟了。
秋君終於知曉怎麽回事兒了,打個哈哈道:“那些錢可不是給你家小姐的,知己怎可用那些銀錢,我想送你家小姐的,是一首詞。”
秋君如今在這紅樓花館的名聲,自然不必多提,如今十裡花街哪個姐兒不會讀他的那幾首詞?
說句誇張的,就靠這一手,秋君一輩子在這青樓裡混吃等死都可以。
小青常年服侍在秋水身側,日夜看著自家小姐捧讀秋君的那幾首詩詞,期間更是臨摹了無數次,自然知曉秋水喜歡的緊,可惜的是,上次秋水向秋君討要詩詞,卻被這個可惡的家夥給拒絕了。
如今秋君親自開口,小青自然知曉機會難得,頓時也不哭了,眼睛一亮,問道:“真的?”
“當然。”
小青話也顧不得說,噔噔噔就又跑上了樓。
秋君哈哈一笑,向身後眾人道:“你瞧,這不就成了?”
眾人看著秋君癲狂的模樣,一陣無語。
上了樓,小青進了房裡,在秋水耳邊低語幾句,秋水的眼睛也亮了,失聲道:“真的?”
小青點點頭。
秋水看著幾人猶豫片刻,去呢?還是不去呢?
不去容易錯失良機,去了呢,又會得罪這幾人。
張易芝這時候瞧見秋水心不在焉的模樣,笑道:“秋水姑娘可是有什麽心事?”
秋水擠出個笑道:“是有些事,幾位公子容秋水失陪片刻,可好?”
“秋水姑娘若是又是,自去便可。”
“秋水謝過張爺。”
秋水跟著小青離去,這時候,楊柳皺眉道:“我說我的國公爺,你怎就放人走了呢?”
寧浩笑道:“不會是真被那人喊去了吧?咱玉京誰人的面子這麽大,竟比你的面子還要大?有趣有趣,我得去看看。”
張易芝無奈笑笑,道:“走了也罷,正好聽聽老三將將那些軍伍中的趣事不也挺好?”
徐君禮聽了,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聽我怎麽被寧浩他老子吊起來打?”
“哈哈。”楊柳笑道:“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想看看你怎麽讓寧浩父債子償。”
“去你的。”寧浩說著,拎著酒壺起身,道:“不行不行,我還得去看看,到底是誰人來頭這麽大,竟敢從咱哥幾個手裡頭把人搶走。”
“你說,會不會是那東出閣少主?”楊柳道:“聽說此人最近來京了。”
寧浩不屑一笑,道:“老子管他什麽少主,壞了老子的雅興,老子就讓他知道,來了這玉京的地頭上,就算是條龍,也的給老子變成蟲。”
三樓上,秋君正準備繼續大喊,忽地瞧見一道倩影翩翩而至,正是秋水,頓時笑了,朝著身後眾人道:“瞧瞧,是不是來了!”
車廣無語,大著舌頭道:“是!”
“老弟這面子夠不夠大!”
“大!”
秋水這時候走來,見到秋君醉醺醺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時候秋君忽地一指秋水道:“瞧!來了,活得!”
秋水聽了,哭笑不得。
她剛要開口,便見秋君忽地對她行了一禮,她慌忙避開,卻聽到秋君道:“秋水呀,上次,嗝,上次我喝多了,別在意嘛,做人可不能那麽小心眼,再說了,那錢可不是給你的,我送你個別的,你就莫跟我計較了。”
秋水一聽,頓時知曉了怎麽回事,回頭瞪了一眼小青,小青吐吐舌頭,縮著腦袋不做聲了。
“公子多慮了,秋水怎敢記掛呢?”
“嘖嘖。”秋君指著秋水笑道:“不實誠。”
他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道:“車老哥,你且先等等,讓我給秋水姑娘作詞一首,咱們再聽秋水姑娘的仙音。”
說罷,也不管車廣說話,伸手一彈手中酒壺,酒壺中酒液飛舞到空中,秋君並指如劍,一邊大喊,一邊凝劍氣做筆,在空中龍飛蛇舞。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遊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柳永的鶴衝天)
百花樓內,劍氣蕩漾。
酒氣如劍氣,在大堂上房肆意飛舞,一個個刀削斧刻的字體,隨著秋君的一聲聲輕誦,在空中盤旋凝聚,燈火通明之下,詞句仿佛冰凝玉結,夢幻至極。
這一手一露,整個堂內的姑娘們都驚了,仰著脖子瞧著那如夢似幻的一幕,更是歎這詞間真意,心道若是天下男子心中若都是如此想的,也許便不會有那麽多負心郎了。
“這人是誰?”
“不知道呀, 這詞……”
“真好。”
姑娘們都被秋君這一手吸引了出來,顧不得館裡客人,聚在樓梯走廊,聚在大堂裡低聲議論。
“秋水姑娘,可還滿意?”
秋君癡癡的看著那一首詞,又回頭看去秋君,秋君一襲白衣,劍指當空,她頓時覺得,這人怎麽醉也醉的如此瀟灑。
秋水忽地紅了臉,淺淺一個萬福,低聲道:“秋水謝過秋公子。”
“哈哈。”
秋君大笑,這時候打了個酒嗝,劍元不穩,堂上的酒字頓時化作酒雨落下,惹來了堂下眾人的一片哀嚎。
陳阿柳手捂著臉,看不得自家師父這一臉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