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本來打算睡個懶覺,誰知道外面雞都還沒起呢,他就被他老子一把薅了起來,愣是讓他呵欠連天的去幫著他劈柴火。
神特麽大早上劈柴。
不過秋君卻是是沒轍,硬是在他爹的注視下,把一捆子柴火劈了,累的汗流浹背之後,這才滿意點點頭,道:“這些個柴火昨個受雨潮了,也沒法子燒,先晾著吧,你去吃飯去吧。”
秋君聽了狂翻白眼。
一家子圍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吃飯,秋君端著他娘熬得香噴噴的白米粥,隨口問詢道:“爹,你啥時候當捕頭啊。”
“捕頭?”他老子吃一口鹹菜,問道:“怎麽想起這茬來了?”
秋君嘿嘿一笑,道:“你升官了我好跟著發財啊。”
“別急,等你成了親,自然便有錢了。”他老子老神在在的回道。
“不過我就是好奇,為啥你不跟著大伯去軍伍中?”
這個問題,是秋君昨夜一整夜沒想明白的,他那大伯,如今是都城的禁軍統領,身上還有伯爵的爵位,可他老子卻偏偏窩在個府衙當捕快,至今也就是混了個班頭,連捕頭都不是,別說官職了,都不曾入流,連他侄子都不如。
按理說,他們家這應該也算是都城的顯貴之家,他老子就算不跟著他大伯吃香的喝辣的的,喝口湯總是沒問題的,可偏生卻是如今這番光景,家中雖說吃喝不愁,但也僅止與此了。
如果說兩家關系不好,還有緣由,可偏生兩家關系不錯,昨天秋君還聽說,他們如今住的這院子都是他那大伯出的錢。
他娘這時候聽了,瞪了他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秋君愣道。
“當年你父親也是在軍中的,那時候咱家還在邊鎮上,你剛剛出生,邊關被破,咱們家一下子流離失所,你爹不放心,抗了軍令當了逃兵,護送著咱們一家回來,這便在都城落了戶,你也是在那時候落下的病根兒。”
秋君一怔,問道:“那大伯家呢?”
“自然也是你父親一路護送回來的啊,後來你大伯在那場戰役中立了功,一路升遷,這才有了今日的光景。”
秋君點了點頭,思索了起來。
“你莫要想那些有的沒的,雖說當年你大伯家是承了咱家的情,可是這麽些年也早還清了,你大伯家平日裡時不時就送東西來,你爹的飯碗,咱家的院子都是你大伯給安頓的,你大哥更是待你比親弟弟都親,這又給你說了一門兒這麽好的親事,你可別出去亂說。”
他娘以為秋君是心裡吃味,一頓勸說。
秋君一笑道:“怎麽會呢,你放心吧,我有那麽小心眼麽?”
弄明白了這茬,秋君岔開了話題閑聊,心中卻在思索這一切是不是有什麽深意。
吃過了早飯,他老子要去衙門點卯,按照慣例秋君應該是在家中讀書,不過他哪裡有那心思一板一眼的在家裡坐著看書,要死要活的跟著他老子去了衙門。
出去才能打探下消息,蹲在家裡是啥事兒都乾不成的。
秋君本來是打算去找他大哥秋承和聊會兒,誰成想一進班房的院子裡,便看到了一個熟人。
正是白倉魚。
白倉魚起初還沒有認出來秋君,定神看著秋君,一臉震驚,直到秋君給他傳了神念,這才反應了過來。
秋君也是好奇,居然在班房裡遇到了白倉魚,這麽說來,並不是僅僅他跟青鸞兩人在這城內,其他人可能也是如此。
傳了神念之後,兩人去了屋裡,白倉魚立馬下跪道:“見過司劍大人。”
“行了行了,這地方就別來這一套了,
讓人瞧見了不好分說,你快先起來,與我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兒。”白倉魚一愣,道:“大人……您不知曉嗎?”
秋君翻了個白眼,道:“沒瞧見我現在這模樣麽?我像是個能知曉的樣子嗎?”
白倉魚趕緊告罪,與秋君分說了一番。
他也是昨日下午才入的太虛幻天,也是如同青鸞一般,一登頂之後,便昏死過去,再一醒來,便來了這城內,被人帶到了衙門,搖身一變成了捕快。
白倉魚道:“我昨日聽聞,似乎余羽也來到了衙門,只不過他被分去了外班,我在內班,還未曾見過面。”
“你們早上點卯的時候沒見過?”
白倉魚搖搖頭,道:“最近外班房夜晚有巡職。”
秋君問道:“你還知曉其他人的消息嗎?”
“只是在昨日聽說了有人叫做余羽, 也是昨日來的,我便猜想是他,只是沒想到……您也在這裡。”
秋君笑笑,道:“這太虛幻天的厲害,想來你也見識到了。”
白倉魚點頭,感慨道:“確實厲害,若不是神念還在,有時候還會恍惚,這裡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我還從未聽說過有如此逼真的幻境。”
兩人聊了片刻,秋君擔心引人耳目,叮囑了白倉魚一番便讓他去上班去。
“若是遇見了余羽,讓他來尋我。”
“是。”
“他們這外班的啥時候回衙門?”
“這個就不是太清楚了。”白倉魚道:“聽說最近城裡流民很多,所以他們外班的都出去了,保不準兒我過陣子也得出去,大人可是要我去尋余羽?”
秋君聽了,腦中靈光一閃而過,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是說,流民很多?”
“是。”
“以前也是這樣子嗎?”
“這……我也不甚清楚。”
秋君定神想了想,對白倉魚道:“你先去幹活,多打探消息,特別是關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收集完之後,匯報給我。”
“是。”
“有什麽事情,我完了會聯系你的,去吧。”
白倉魚領命離去,秋君坐在班房裡思索片刻後,去尋他大哥秋承和。
作為府丞,自然是有獨自的班房的,秋君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他大哥的聲音,秋君便推門而入,看到他大哥正在忙碌在案牘之間,抬頭看見是他,放下公文笑著道:“君兒你怎麽來了,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