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烏長老這麽看待神識能力，包括朱長生在內的其他長老也一樣對神識能力的作用認識有限。反正他們到了金丹期，各自都覺得自己的神識能力夠用。凌凡的神識特長，在他們看來有點雞肋的意思。

　　朱長生也明白，烏長老因為衝擊元嬰期失敗，需要找一件事來發泄，證明他在宗門裡還有用，而不是一個老了卻一事無成的廢柴，這個時候肯定不能拂他的意，否則烏長老一怒之下直接找掌門，掌門會幫誰說話還不是一目了然?可是，朱長生也不能剛拍著胸脯答應寧三娘，轉頭就不作數吧?他好歹也是個長老，對面子看得極重。尤其是不能讓寧三娘這樣的美女看扁了。於是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順著剛才凌凡的話，朱長生說:“烏長老，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已經答應過凌凡，收他做親傳弟子，我不能說話不算話。但您老的意見，我這做後輩的，又哪裡能不聽?既然凌凡立下五年達到凝氣期高階的誓言，我們就五年後的這一天再看。現在他暫時做一個記名弟子，依然在我安排的洞府修煉，如果五年後他達不到要求，就除名，為他多花銷的丹藥，就算在我頭上。如果他達到了要求，再辦一個正式的拜師禮，到時請您來觀禮，可好?”

　　說完，他飛快地朝那幾位來觀禮的長老使了個求救的眼色，於是那幾個長老都轟然說好，還圍著烏長老，又是作揖，又是求情。烏長老見這麽多金丹長老都低聲下氣地來求自己，頓時心裡就舒服了許多。

　　“長生啊，你們年輕人有闖勁，願意嘗試，也是好事，但不要與祖製相差太大。這一次，就姑且按你的提議去做，萬一五年後這個凌凡沒達到要求，你以後休要再提類似的要求了。”烏長老語氣和緩了下來。

　　“還不快謝謝烏長老！”朱長生連忙讓凌凡給烏先生行禮。

　　凌凡也不含糊，朝著烏長老深深地做了幾個揖。現在就是要把這老頭哄高興，那就哄唄！凌凡一面作揖，一面在心裡把烏長老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這個老頭突然插一杠子，凌凡又哪裡會立這麽一個毫無把握的誓言?

　　現在凌凡覺得成為親傳弟子幾乎已經沒有可能了，這五年能拖就拖，至少可以拿到五年的丹藥。

　　等各位來觀禮的長老都散去以後，朱長生把凌凡帶到洞府裡一間石室內，問:“凌凡，事已至此，也別無選擇，你趕緊閉關五年，丹藥不用愁，你要用多少，盡管開口。你需要多少粒聚靈丹?”

　　“至少一百粒。”現在五年消耗一百粒應該是凌凡的最低速度了。

　　“嗯?你能用這麽多嗎?”朱長生將信將疑地看著凌凡，“哦，看來你說你神識能力強是真的，寧三娘怎沒和我提呢?好，閑話不多說，凌凡，五年要連衝兩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我們永仙門裡，只有最好的那一批弟子能做到。”

　　朱長生忽然拿出一個玉簡遞給凌凡，接著說:“為師給你一個傳音玉簡，拿好。你現在就回洞府，我讓仆役去丹房給你領聚靈丹。你現在的身份是記名弟子，本來是拿不到足夠的丹藥的，沒關系，我有權限為你預支，仆役會按時給你送過去。你有什麽急事，就通過傳音玉簡告訴我。”

　　凌凡再次對著朱長生拜了拜，朱長生就將石飛叫了進來，讓他帶凌凡回洞府。

　　果然，凌凡回到洞府內等了也就半天功夫，就見一個仆役打扮的人將一個桐木盒送了過來，打開一看，十顆黃燦燦的聚靈丹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藥香撲鼻。　　看來那金丹堂還是吹牛了，說什麽他們的煉丹師就是這些名門大派的煉丹師，煉出的丹藥質量差不多，現在看來，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將丹藥放好，凌凡坐下來仔細思考。他目前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繼續按照以前的辦法，每天錘煉太古忘情篇，這樣雖然突破不了那層阻礙，但起碼是在逼近那層阻礙，自己的神識能力還會增強。只是，能增強多少，就是未知數了。從過去五年來看，到後來他的神識能力提升越來越緩慢了。

　　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嘗試一下忘掉太上忘情篇。之前他反覆研究這個問題，按照普通的辦法，是沒可能的。但是在烏長老出來搗亂的時候， 他腦子裡萌生了一絲靈感，想嘗試一下。

　　歸根結底，如果神識強度能夠提高，他消化丹藥的速度也會提高。正常來說，消化丹藥的速度上去了，修為的提升也會加快。

　　沉吟了一會兒，凌凡決定還是要嘗試一下新的東西，還走過去五年的老路，凌凡看不到未來。

　　他拿來紙和筆，將太古忘情篇八千字都寫到上面。寫好後，就開始替換裡面的字，每隔一個字，都隨意地替換成不同的字，替換完成後，讀了一遍，發現與太古忘情篇很相似，但又完全不知所雲。凌凡笑了，他又拿出一張紙，開始另外一種替換，上一次他替換了單數的字，這一次他將雙數的字替換掉，這樣，又弄出一篇很像太古忘情篇但又不知所雲的東西來。他要用這似與不似間的東西，去擾亂原本的記憶。只要擾亂成功，就等於忘記了太古忘情篇的文字。

　　他把原版的太古忘情篇燒了，然後把兩篇改動過的貼在牆上，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除了完成正常的日課修煉，就是反覆地背誦改動過的太古忘情篇。等到他將這兩篇“太古忘情篇”像刻在腦子裡一樣記住之後，他又在這兩篇的基礎上替換文字，造出一篇新的“太古忘情篇”，繼續貼在牆上，每日背誦。如此不停地增加改動的版本，到後來，那些文字面目全非，紊亂的文字組合在一起，連起來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幾千個毫無關聯的意思硬湊在一起。因為沒有意義，到後來，凌凡只是在強行記憶每個字的音節，看著那些字都不太像字了，而且覺得發音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