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聽得周言的吩咐聲以後,這一營精銳血騎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當即便一抖手裡面的韁繩,策馬湧出萊州府衙徑直朝著離焰宗的山門疾馳而去。
周言調動精銳血騎前去覆滅離焰宗這件事情,本就是蘊含著殺雞儆猴的目的,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分毫半點掩藏行跡的打算。
因此這足足一營精銳血騎策馬急奔的場景,當即便鬧得大半個萊州府城都知曉了,使得那些武道世家宗派留在萊州府城內的探子們,各個都是心中驚駭不已。
那些武道世家宗派的掌權者們在離開八方齋之前,特意留下了一部分探子來注意著萊州府衙的動靜。
現如今眼見得萊州府衙當真有精銳出動以後,這些神色驚駭地探子當即便慌忙不迭的向他們身後的武道世家宗派稟報去了。
不過在這些探子當中,到是並沒有離焰宗的弟子門人存在。
離焰宗那位宗主在八方齋內被周言一掌打成了重傷,他離焰宗的門人弟子們全部都護送他返回離焰宗去了,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繼續留在著萊州府城之內。
所以對於萊州府衙出動了大批精銳這一件事情,離焰宗完全就沒有分毫半點的準備。
因此直到周言率領精銳人馬感到離焰宗山門腳下的時候,離焰宗的守山弟子方才有所察覺。
離焰宗的宗門並不在萊州府地界之內任何一座城池裡面,而是在一處景色極為獨特的山峰之上。
在這座山峰當中,無論是山石土地,又或者是花草樹木,盡數都呈現出一種好似火焰般的赤紅,於離焰宗的名字倒是十分地契合。
早在周言向萊州府地界之內的所有武道世家宗派下貼子的時候,周言便特地了解過這些武道世家宗派的底細,而這離焰宗自然也是在此列當中。
別看這離焰宗在萊州府地界之內還有些名氣,不過若是放在浩瀚無垠的江湖武林當中,這離焰宗卻是就十分地稀松平常了,完全就是那種最為常見的小門小派。
早在最一開始的時候,離焰宗的創派祖師也僅僅就是江湖武林當中的散修武者罷了,只不過因為年事漸高,所以這才尋了一處安逸的地方落戶,但是為了避免這一身所學武道功法埋沒,這才會收取一些弟子門人,傳承下了自身的衣缽。
伴隨著這些弟子門人愈來愈發地增多,最終便匯聚形成了現如今這萊州府離焰宗。
類似離焰宗這種武道宗門,在江湖武林當中可謂是多如牛毛,根本就沒有任何起眼的地方。
倘若是放在二十多年前,這離焰宗倒也還算是小有一些名氣,比之華家也是不差些什麽。
因為在那個時候,離焰宗的創派祖師,武道通玄定意境界的離火道人還存活著。
然而時至今日,離火道人卻是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音訊了,因此萊州府的所有人便猜測離火道人怕是早就已經隕落了。
雖然離焰宗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這則消息,不過從離焰宗這些年來一直在收縮勢力的情況看來,離火道人隕落的消息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但這畢竟只是猜測,根本就沒有被證實過,所以誰也不知道離火道人究竟是生是死。
此時此刻,離焰宗深處的一間靜室之內,離焰宗的宗主離煜道人,他正面色蒼白地盤膝坐一道蒲團之上,靜氣凝神地療養調息著他自身的傷勢。
當初在八方齋裡面,周言那一掌雖然直接將離煜道人當場打成了重傷,不過周言畢竟沒有打算立刻要了離煜道人的性命,所以離煜道人到是被門人弟子活著給送回到了離焰宗的山門。
經過一番救治情形過來以後的離煜道人,憑借著祖師離火道人傳承下來的一枚珍貴療傷丹藥,終於將他身上的傷勢壓製住了不少。
即便周言那股強勁的掌力仍舊如同跗骨之蛆那般沒有被祛除掉,但是卻也無法危機到離煜道人的性命了。
感受著身軀之上這一道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恐怖掌勁,離煜道人雖然心中十分地憤恨重傷於他的周言,然而他卻也根本不敢對周言生出分毫半點的報復心思來。
周言那一掌已然將離煜道人給徹底的打醒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武林當中,武道修為的方才是最為基本的存在。
他離煜道人區區一個周天境界的武者,竟然膽敢去冒犯一尊通玄境界的強者巨擘,沒有被直接一掌打死,已然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又怎麽有膽子去報復?
可惜離煜道人清醒的卻是有些晚了,眼下周言已經率領精銳堵到了他離焰宗的山門之前。
只見一名守山弟子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靜室門前,神色驚慌地高聲呼喊道:“宗主!宗主!大禍臨頭了!”
耳中聽得這道盡顯驚駭失措的聲音,正在調息療養傷勢的離煜道人,差一點就因為被驚得沒有控制住武道真氣而走火入魔。
強行壓製住身軀當中躁動的武道真氣以後,離煜道人的面容之上閃過了一抹陰鬱之色, 他狠狠地朝著靜室之外那名弟子喝聲道:“進來說話,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休怪我以門規處置你了!”
值此事態緊急的情況之下,那名守山弟子也不顧不得自己宗主口中所說的什麽門規了,他直接就推門跑進靜室裡面,一下子跪倒了離煜道人的面前,神色驚駭地哭訴道:“宗主,大禍臨頭了,咱們離焰宗的山門被衛城司精銳血騎個圍住了,看那人數最起碼也有個兩三百人!”
作為土生土長的中州之地人士,這名守山弟子又哪裡認不出中州鐵血衛用來鎮壓整個中州之地的精銳力量?
而離煜道人這個離焰宗的宗主,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兩三百名衛城司精銳血騎所代表的意義?這可是完全能夠平推了他離焰宗的強橫力量啊!
一時之間,離煜道人當即便感覺到他的腦海當中一黑。
本就身受重傷的他聽得這則噩耗以後,卻是再也壓製不住那躁動的真氣了,他的嘴中立刻就噴湧出了一口黑紅色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