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劍道歃盟大會即將舉辦的之際,這浣花樓裡面卻是招待了不少相互之間存在矛盾仇恨的武者。
對於五大劍派今日裡負責坐鎮浣花樓,維持秩序的曹安瀾來說,只要他們不再浣花樓裡面鬧事,那麽曹安瀾也絕對不會去多管閑事。
但是現如今即將大打出手的周言和暮涵秋,他們兩人的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周言的手裡面既然拿著五大劍派聯合定製的請帖,那麽他就是五大劍派共同的客人。
更何況周言的身後還代表著中州鐵血衛這尊龐然大勢力,這使得他更是成為了五大劍派實打實的貴賓。
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五大劍派中人是絕對不能夠怠慢周言分毫半點的。
否則的話,這就等同於是五大劍派在輕視小覷整個中州鐵血衛,必然會使得五大劍派與中州鐵血衛之間交惡。
即便是暮涵秋再怎麽說,那也終究改變不了她身位八景劍宗暮雪峰峰主的事實。
只要暮涵秋和周言真的動起了手來,到時候中州鐵血衛也一定會將這筆帳算在八景劍宗、甚至是整個五大劍派的頭上。
然而八景劍宗和鎮嶽劍宗畢竟是同屬於五大劍派之一,所以今天負責統籌浣花樓所有五大劍派中人的曹安瀾,他也絕對逃脫不了乾系。
所以是因為什麽原因,曹安瀾也絕對不會允許暮涵秋和周言在劍道歃盟大會開始之前動氣手來。
此時此刻,對於暮涵秋的不識大局,曹安瀾的心裡面也已經生出了幾許厭惡。
再加上八景劍宗和鎮嶽劍宗雖然是同屬於五大劍派,但是因為競爭歷屆天下劍盟盟主之位的原因,八景劍宗和鎮嶽劍宗之間所存在的矛盾衝突也是最多。
即便八景劍宗和鎮嶽劍宗從來都沒有將這些衝突矛盾擺在明面之上,不過這兩家劍派各自的弟子門人卻也是一直都相互看不過對方。
倘若不是因為暮涵秋乃是一介女子身,再加上曹安瀾已然看出了暮涵秋的幾分不對勁,憑借曹安瀾那霸道的秉性,他怕是早就已經將他那蒲扇大的巴掌呼到暮涵秋的臉上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曹安瀾卻也絕對不會讓暮涵秋這般放肆的。
但見曹安瀾眼眸當中閃過了一抹森然凜冽的幽光,他靜靜地注視著暮涵秋,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本尊不管你和他又什麽樣的恩怨,然而順利舉辦劍道歃盟大會乃是五大劍派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你最好給本尊分清楚一個輕重緩急。
待到劍道歃盟大會舉辦過後,無論你願意與什麽人打生打死,本尊也絕對不會去多管閑事。”
一邊說著,曹安瀾的身軀上面一邊溢散出了一股極其恐怖的氣勢威壓,首當其衝地便籠罩在了暮涵秋的身軀之上,隨後更是彌漫在了整個浣花樓裡面。
僅僅只是下一個瞬間,暮涵秋的身形就立刻打了一個踉蹌,差一點就被那股沉重地氣機鎮壓栽倒到地面上去。
甚至就連浣花樓當中的所有人,身形都不由的為之連連地搖顫了一番,即便是武道修為深厚的周言,他也是沒有分毫半點的例外。
曹安瀾此舉不僅僅只是在教訓不識大局的暮涵秋,他同樣是在震懾周言以及浣花樓裡面其他那些前來參加劍道歃盟大會的武者。
感受著身軀之上那股恐怖沉重地威壓氣機,暮涵秋的心上當即為之一涼,緊接著就看到她那原本猩紅猙獰的雙眸,漸漸地恢復到了曾經那黑白分明的模樣。
雖然被曹安瀾教訓了一番,不過暮涵秋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她那越拉越發接近於走火入魔的心神,
已然因此而徹底地從對於周言的深仇大恨裡面清明了過來。心神重新恢復正常了以後,暮涵秋當即便判斷出了眼下的這般情況,她腦袋裡面十分地清楚,她是絕對不可能在同周言繼續出手動招了。
一是因為暮涵秋身後所站著的五大劍派不允許她這麽去做,二則是因為暮涵秋明白她的修為實力明顯要弱上周言一籌。
即便是強行與周言繼續動手,她也絕對討不到什麽好處去。
暮涵秋死死地剜了周言一眼以後,她也只能強行壓製下自己心裡面對於周言的深仇大大怨,恨恨地一甩袖袍就此離開了。
周言眯著眼見望著暮涵秋的身影漸漸地消失掉,他的心裡面不由得暗自道了一聲可惜。
周言到是十分希望暮涵秋能夠不管不顧地直接對他大打出手, 那樣一來他就可以借此機會光明正大地直接將暮涵秋斬殺與當場了。
這到並非是周言殺心太大,動輒就要取人性命,而是因為周言和暮涵秋之間的仇怨實在是達到了一個無法化解的地步。
從綏安府淳家這個暮涵秋麾下的武道世家開始,再到淳采凝和管易峰這兩個暮涵秋的親傳弟子,以及最後暮飄柳這個暮涵秋的養子,周言和暮涵秋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恨最終也只能至死方休了。
在這種血海深仇的情況之下,周言自然不可能對暮涵秋留什麽情面了,更何況心慈手軟也從來就不是周言的行事作風,既然沒有什麽可以斡旋的余地了,那麽直接殺他個斬草除根就是了。
就在周言的心裡面暗自思索的時候,曹安瀾仿佛是猜透了他的心思那般,只見他淡淡地看了周言一眼,聲音漠然地開口說道:“中州鐵血衛憲理獄新一任的掌律使,本尊聽說過你的名號,同樣也知道你曾經的過往,你算是一個手段果決凌厲的人傑了!
不過本尊想要告訴你的是,本尊以及五大劍派絕對不會容忍劍道歃盟大會出現任何的岔子。
倘若是你在不收斂一下的話,休要怪本尊不給你們中州鐵血衛面子了!”
周言聳了聳肩,故作無奈地說道:“曹峰主說笑了,周某向來從不主動挑事,不過卻也絕對不會怕事就是了。”
深深地打量了周言一番,曹安瀾淡淡地出聲道:“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罷,曹安瀾便轉身朝著浣花樓第三層走了上去,而周言亦是笑了笑,踏步走向了屬於他的雅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