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對此不置可否,轉而問道:“是否越靠近雕像的地方,神機之心的掌控力度就會越大。”
神機子點點頭,沒注意到她目光中的思索,緊緊注視著遠處的雕像,最後叮囑道:“切記,千萬不要走出我畫的圈!”
而後,他左手緊握八卦圖,一邊認真觀察四周情況,一邊在嘴裡念叨著什麽,一步一步往前方走去。
八卦圖上有一個個神秘文字在漂浮閃爍,讓神機子的身上仿佛被抹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膜。月靈非常驚訝的發現,她對神機子的感知迅速變得模糊起來,到最後竟然徹底消失不見。
若非她肉眼看得清楚,否則絕對不會認為那裡有一個人。
然而,隨著神機子距離雕像越來越近,他的每一步都變得愈發艱難起來,汗水在不斷滴落,還剩最後20米時,他的速度已經慢到了極致。
就在他距離雕像僅剩十米的時候,突然一個帶著嘲笑的女聲從四面八方清晰傳來:“嘻嘻,我抓到你了,神機子。”
神機子臉色駭然大變,刹那間,他所站立的地面開始坍塌,有烈焰火龍從地底裂隙中騰起,天空中有驚雷劈落,就像整個天地都在與他作對。
危急關頭,八卦圖上猛地散發出一片耀眼金光,將神機子緊密籠罩在內,只聽得一連串激烈的響動,金色光罩在數不盡的天地劇變中,很快就變得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神機子絕望的望著那鋪天蓋地的毀滅性打擊,面對神機之心這樣掌控空間的存在,一旦被發現,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師尊!”同樣聽從安排站在圈內的神機系弟子見狀紛紛大聲驚呼起來,用緊張惶恐的目光望著神機子,眼看他就要死在天地異象之中,頓時悲從中來。
為什麽要如此殘忍的對待他們?神機系沉淪百年還不足以彌補他們犯下的錯誤嗎?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束劍光橫空出世,嗖的一聲沒入神機子身前的地面上,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驟然爆發出一團冰寒至極的深藍色光芒,冰寒光環將崩塌的地面凝結成冰,將熊熊燃燒的火龍瞬間熄滅,萬鈞雷霆哢嚓一聲劈在堅固冰塊上,濺起一片冰渣。
在神機子驚訝的目光中,月靈閃現在雕像背後,右手一伸,插在地上的初雪劍自行倒飛而回,正好落入手中,然後朝著雕像狠狠劈了下去。
然而卻似早有預料,幾乎就在她動手同時,地面上嗖的冒出無數土刺,將她左右前後退路盡數封鎖。
月靈眉頭微皺,初雪劍一提,整個人立刻升高,從雕像頭頂躍了過去,落在神機子面前。
神機子沉吟道:“沒想到神機之心的計算能力已經退步到如此地步,竟沒能推測到月靈的瞬閃。難道是為了遮蔽問仙天道,牽製她太多運算力?”
眼中精光一閃,說道:“月靈你不要動手,讓我來解決她!”
當即身若飄忽不定的螢火蟲,毫無規律的胡亂移動著,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攻擊落在他的身上,讓神機子心中暗暗欣喜,如此一來,他應該就能親手毀滅掉神機之心了。
這時候,大概是意識到了危險,那尊雕像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冷漠無情的面容正對向了神機子。
神機子怡然不懼,月靈能夠順利瞬閃到雕像面前,讓他堅定認為神機之心已經調不出更多的計算能力,眼見終於來到理想距離,蘊藏多時的殺招瞬間發動。
然而他才剛一踏腳,
地面上突然提前冒出鋒利土刺,讓毫無準備的神機子正正的踩了上去。 雕像突然發出“嘻嘻”譏諷笑聲:“神機子,任憑你如何沒有規律的隨機運動,最終目的總是想要接近我的。”
“啊!”神機子慘叫一聲,左腳鮮血淋漓,急忙提腳想退,背後卻早有一根細長的冰槍對準他的後心,來不及停下的神機子,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主動撞向了那根冰槍。
嚇得他驚聲大叫道:“救救救!”
當眼底閃過那一抹水藍身影時,他心裡驟然一松,竟有一種難以理解的安全感,這是上一代神機子還在世時,才能帶給他的。
果然不出所料,生死瞬間,腰間突然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砰”一聲被月靈重重的一腳橫踹飛了出去,砸向了他自己畫出的圈裡。
神機系弟子見狀,急忙一起七手八腳的伸手接住他。
他們看到神機子砸過來時的架勢時,本以為會被他身上蘊含的衝擊力砸飛出去,卻不料,接住的神機子竟然輕飄飄的,連一點衝擊力都沒有,這份對力量的精確掌控水平,讓他們對月靈愈發敬佩起來。
神機子剛準備反身去幫忙,就聽月靈語氣冷冷的說道:“圈裡乖乖呆著,別添麻煩。”
神機子頓時羞愧交加,漲紅著臉想要反駁幾句,但想到才被她連救2次,便什麽話都說不出口。隻好乖巧坐在那,在神機系眾弟子的簇擁下,靜靜望著不遠處的月靈。
雖然明知道在神機空間裡,任何被察覺到的人都無法抗衡神機之心,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裡莫名的存留著一絲希望。
月靈若有所思的盯著面前的雕像,心裡奇怪為什麽號稱能推算萬物的神機之心,竟沒有提前預測到她的出手?
聯想到神機之心的核心,又想到此前一次次的奇怪錯誤,她突然明白了什麽。
一臉認真的問道:“神機之心,我的生日是哪天?”
雕像臉上奇異的浮現出一抹不屑,冷哼道:“問仙世界,沒有我算不到的。”
而後臉色猛的一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月靈看在眼裡,心中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繼續問道:“我的父親是誰?”
雕像一頓,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驚恐叫道:“這,這,為什麽?”
“我的母親是誰?”
“我今年多少歲?”
眼看神機之心越來越混亂,她突然目光一凜,用似是隨意,又似是認真的語氣問:“我的性別是男是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