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的蘇余還是清楚昊天意識降臨的時間，所以此時並沒有在意蓮生的威脅。

　一代曾經遊走與葛宗派之間的人物消失，那沉重得讓人有些呼吸的壓力也是驀然見消失。

　莫山山松了一口氣，葉紅魚放下心來的同時，卻是往著那還在觀望石壁劍痕的少年整整出神。

　蓮生無論輪到到何種地步，但畢竟也是曾經威震世界，還曾坐上裁決神座位置的絕世人物，雖然是在這樊籠裡盡力十幾年，但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少年能夠擊殺蓮生，那麽他的實力恐怕達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亦或是知命巔峰，亦或是知命之上。

　雖然方才是救了他一條命，但仍舊讓他感到無窮的忌憚，她有種感覺，這恐怕會在以後成為道門神殿的強大敵人。

　不過此時她卻是沒有考慮這些的時候，離身走到一塊石壁前，也是觀摩其中的強大劍痕真意。

　當年軻浩然入世後世世間的第一人，憑著一柄普通的輕鋼劍就擊敗了無數強者，滅魔宗，上桃山，擊敗無數桃山前輩。

　這個名字已經在西陵神殿諱莫如深，已經成為了一個禁止談論的詞語，只是葉紅魚自知守觀長大，再入神殿，對著個名字背後的事跡早已清楚，更是傾慕這幫強大無敵於世間的強者。

　這樣留下的劍痕，她早就如獲至寶。

　莫山山懂的是陣，所以她看的是樊籠陣。

　石殿裡的時間在悄無聲息地流動，而蘇余早就將那浩然氣裡的規則運用手段銘記入心，在莫山山和葉紅魚醒來之後。

　蘇余緊著就此處幾劍，正中這些樊籠劍陣的陣意焦點，隨著一陣輕微的波動，有清風吹過，那些石壁上鐫刻而下的劍痕頓時變得黯淡無光，融合一起形成的樊籠陣意，也是一哄而散。

　這裡的魔宗山門早在軻浩然滅魔宗之後，逃竄摧毀得很是乾淨，不用說天書，就是連一縷典籍的蹤影都沒有。

　蘇余早知如此，所以很平靜，莫山山更是沒有這個感覺，進入這山門中，能夠讓他學習觀摩到兩種西陵神殿極為強大的陣法，她早就心滿意足。

　至於葉紅魚，只能說有些可惜，但能夠見識到軻浩然的劍意，她倒也沒感覺這一趟白來。

　這座石殿是魔宗山門裡的最後一殿，也沒有在繼續搜尋下去的意義。

　破開樊籠陣後，蘇余的精神力量蔓延而出，差距到湖底似乎又有湖水回落之後，便是尋找了隱藏石壁後的通道，一劍劈開。

　這是一片幽暗陰冷的漆黑通道，是通過山石達到位面的山體。

　走了一截路之後，前方便是出現了越來越明亮的日光。

　日光下是一個小平台，延伸出通道動口的前面，而平台右側山體上卻是連著一條大拇指粗細的鋼索，鋼索下吊著一個充滿著歲月氣息，有著灰塵掩蓋的吊籃。

　“這有一個吊籃，應該是通往山下的。”

　“不用這麽麻煩。”

　蘇余笑著搖搖頭，隨著一揮衣袖，一陣短暫地空間挪移，莫山山和葉紅魚兩人就到了山下的一片原野之上。

　“無矩。”

　葉紅魚心裡念到。

　看著這眨眼間就變化位置的詭異神術，雖然早有準備，但她給還是有些震驚。

　太年輕了。

　西陵神殿裡都說她是天下才，觀主陳某的兒子陳皮皮是天才，但與之相比，她發現卻是沒事可比性。

　只因彼此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知命境就依然是世界的大修行者，而知命之上的天啟和無矩，那依然是一些隱士的強者，或者經年累月，或者窮其一生才能達到或者打不到的境界。

　這時她不由感到，在之前的大明湖畔前，她的直覺是對的。

　如非如此，一個剛剛踏入知命初級的修行者挑戰一個五境之上的強者，縱然她的戰鬥經驗多麽充足，那簡直一場不自量力的鬧劇。

　如果之前她還是無法確定，那麽現在看著這早已變化的原野，以及後方那之前的矗立雪峰，她對蘇余的實力已經毋庸置疑。

　到了此時，她才是明白為什麽對方的名字沒有出現在天書的日字卷上，因為他的實力早就過了日字卷天書所能夠記載的極限。

　而對於之前都城廢隆慶，拒絕夫子收徒也是有了了然，到了如今的實力，隆慶上前挑釁，那後果可想而知。

　而到了這樣的實力，顯然眼界更高，更為廣闊，又怎麽可能再做別人的徒弟，即使那個人是書院夫子。

　莫山山也是感到驚訝，雖然她涉世不深，終日駐足與莫乾山，但墨池苑裡的書樓典籍很多，對於這等奇異變化的描述，那就是知命之上的無矩，無視距離。

　之前那短短的一瞬，就從百丈上體之上的平台，就到了這雲層之下的地面平底，自然就是符合那傳言中的無矩。

　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尋常的人物，察覺到這個事實之後，震驚至於然後變得平靜。

　“我欠你一條命。”

　看著少年淡然的雙眼，葉紅魚面色平靜地說了一句，然後邁入一條林間的岔路。

　她從不懷疑自己會達到那樣的境界，只是此時只能徒手而歸，境界上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

　有些東西她還沒有釋懷，所以不想死得太早。

　“接下來你去哪?”

　頂了頂鼻尖上的眼鏡，模樣很可愛的莫山山問道。

　“回都城。”

　莫山山笑道，“酌師姐她們應該提前去了長安，看來我們還是要同行一段時間。”

　有養眼的少女相伴，蘇余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隱隱感覺，這莫山山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但這些都被他壓了下來，他感覺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

　……

　“怎麽可能會提前複發?”

　唐國南方的書院後山， 蘇余怔怔望著對面的那盯著一尊高冠的青年問道。

　他自信他設下的封印還能將桑桑那股體內的寒氣繼續壓製一段時間，又這麽會提前複發。

　對面的青年是夫子的二弟子，書院後山的二先生，君陌。

　“半月前就複發了。”

　“現在人呢?”

　“瓦山爛柯寺。”

　蘇余手中捏著的從鋪子拿的信筏化為碎粉。

　因為他知道爛柯寺有佛，針對昊天意識的佛，所以此時應該有針對桑桑的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