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傑再次抱拳表示謝意,和另外一名捕快出去了。
捕快們查案子去了,翡度等人也離開孟府,一乾人邊走邊聊。
對於死者的死亡時間,徐本事一口就能咬定,崔元略哼哼哼的笑了笑,不做評論。
段文昌就問:“徐本事,你憑什麽說,肖殿的死亡時間就是昨晚三更時分呢?”
徐本事反問:“段大人,那您以為死者是幾時死亡的?”
段文昌兩道豎著的八字眉跳動了一下,說道:“徐本事,知道你跟皇上交情好,也不需要那麽目中無人吧。”
徐本事道:“大人,我是很尊敬您的,我們是在討論案情,不是套交情的時候,是怎麽樣,就是怎麽樣,那樣才能對得起死去的人。”
段文昌稍稍愣了一下,卻露出了些許讚許的眼神,道:“丞相,怪不得你欣賞這小子,還是有點脾氣的。”
翡度則道:“年輕人,脾氣肯定衝點,段大人,你不會是看上了徐本事吧。”
“哪裡,哪裡,徐本事可是您慧眼選出來的人,我怎敢奪愛,徐本事,聽說你的學堂開的很紅火,當真?”
“大人,就是一百多個學生而已,都是被崔大人逼得不是?”
崔元略倒是笑了,說道:“我可沒逼他,是他自己向我下戰書的,老夫不得不迎戰。”
“哦,是這樣嗎?”
徐本事隻好回答段文昌的話:“段大人,是崔大人說我的斷案水準很臭,我才向他下戰書的。”
段文昌道:“崔大人,這樣看,這個徐大人斷案水準可不差,後生可畏,前途無量那,你看,他一來,就找到肖殿死亡的真相,你我可是查半天也是沒查出眉目,丞相,你可得陛下那邊說兩句好話。”
翡度說道:“案子嘛,總有看走眼的時候,不礙事,陛下是不會怪罪的,但你們得迅速點,抓到真凶。”
段文昌道:“那是必然的。”
他說完,對著徐本事說:“徐本事,改日去拜訪一下你的學校,不知道歡不歡迎?”
徐本事忙道:“段大人能來學校視察,那是卑職莫大的榮幸!”
段文昌也笑了,對翡度說道:“丞相,這個徐本事有點意思。”
崔元略卻繃著臉,段文昌見狀,就說:“元略兄,要不我們一起去?”
這會兒,一行人剛出門口,崔元略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要去你去,老夫沒這個閑工夫,告辭。”
說完,崔元略坐著轎子離開了,徐本事笑道:“崔大人生氣了。”
段文昌道:“肖殿的案子是他們大理寺負責的,他們跟我們說,肖殿是醉酒而死,肯定的,被你一查,是被人放炭火謀殺的,那肯定拉他面子了,不錯,徐本事,你這次把崔元略打敗了。”
徐本事於是道:“凶手還沒落案之前,這個謀殺就不算結案,其實,我還是個疑問的,為什麽死者的屍斑那麽怪異,丞相大人,如果允許的話,我想屍檢。”
翡度考慮了一下,說道:“既然肖殿的死是因為炭毒謀害的,就沒必要去屍檢,他是個節度使,不動刀子,最好。”
徐本事隻好道:“好吧。”
段文昌也想了想,說道:“徐本事,我相信皇甫傑的能力,只要你給他指出正確的方向,他肯定也會給你滿意的結果。”
翡度道:“段大人說的是,京城九虎之首,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徐本事,你就等消息吧。”
“就聽兩位大人的。
” 三人又聊了一會,翡度,段文昌回府,徐本事回桂花樓。
等到徐本事到桂花樓後,已經是一更天了,纖雨綺沒睡,夏秋也沒睡,都在等著他。
在一樓的客廳內,夏秋給他端上一杯茶,一些點心,徐本事邊吃,邊把孟府的事情說了說。
纖雨綺道:“這孟府,我聽家父說過,跟絳王有關系。”
一說到絳王,徐本事想起,這個絳王在唐敬宗死了之後,差點坐上皇位,後來很快被廢掉,那麽在孟府裡,一個節度使被謀害,搞什麽飛機?
“現在不是絳王的事情,是孟府,在孟府,一個節度使死在孟府裡,被人謀殺,大理寺,刑部,丞相都出動了,而我自始至終沒看見孟府的人出現,你們不覺得這事情很奇怪嗎?”
夏秋道:“官場深似海,爾虞我詐,凶險重重,老爺,這種事還是少參和,我怕你被卷進去。”
纖雨綺也道:“公子,我也擔心,這事情確實很詭異,我很難想象,作為一個節度使,一個藩鎮的封疆大吏,居然被人謀害在孟府。”
徐本事咬了一塊綠豆糕,說道:“別擔心,擔心也沒用,我現在都上船了,下不來。我在我們那乾法醫的時候,一般也是隻管查出死者死亡的原因,至於死者為什麽被殺,誰殺他,那是刑警的事情,老規矩,就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去折騰吧,不要擔心,不要擔心。”
纖雨綺問:“什麽是刑警?”
徐本事笑了一下,道:“刑警,就相當於捕快,叫法不同而已,休息休息吧,我去洗澡。”
夏秋忙去燒水。
“不用了,今晚我洗冷水。”
“不行,老爺,天氣雖熱,還是洗溫水好,很快的,很快的。”
夏秋去燒水了,纖雨綺的面色卻有些凝重。
“怎麽了?”
“公子,我看,是不是別幹什麽法醫仵作了,很危險的。”
徐本事不由得拉著她的手,笑道:“你現在讓我撤退, 我以後還怎麽混?”
纖雨綺抓緊徐本事的手,說道:“公子,我怕。”
徐本事倒是發笑:“你連死都不怕,你怕什麽?”
“我怕你出事。”
徐校長最怕就是女人在他面前叨叨的沒完,他咬著嘴唇想了想:“雨綺,你父親的冤情被昭雪了,我有沒有功勞?”
“當然有的。”
“那就是了,凡是有冤屈的人,都希望自己伸冤平反,既然幹了法醫,就得乾好,我的老師也是這麽教我的。”
“你的老師?”
“算了,不跟你說了,再說,弄得我好偉大的樣子,我就是一個小法醫,做好本職工作而已,去睡吧。”
“公子,也不知道雨龍現在怎麽樣了。”
徐本事頓時樂道:“她,這個女魔頭,沒事,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再說吧。”
“你敢說雨龍是女魔頭?”
“難道不是嗎,她一棍子差點把我這個敬業的法醫給廢掉了。”
“可她找人幫你醫治了呀,對了,最近不見你頭暈,暈倒什麽的,應該沒事了吧。”
徐本事摸摸腦袋:“沒事了,沒事了,她師傅的醫術還真是好。”
“那你以後可不能叫她女魔頭。”
“好吧。”
“雨龍都有名號了,你是不是也給我取個名號?”
“好呀,那就小寶貝吧。”
“嗯?”
“不行啊,那就小心肝,小暖暖....”
“壞死了,不理你了。”
纖雨綺羞羞的三樓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