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顏宏呆滯的盯著這一幕,欲言又止。
六七十歲的陳國斌,自認經歷幾十年的沉浮,早已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可是,此時的他,震驚之色,布滿了整張蒼老的面龐。
呼吸,變得愈發急促。
蔡永康呆呆的盯著這一幕,看吳閑的眼神,變了又變,很是複雜。
左東來,更是面如死灰。
呂念和左丘裴,花容失色,滋味難名。
張大仙,就這麽敗了!
這可是一名修武者啊!
此時此刻,竟跪在吳閑的身前。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閉眼的時間,最多最多不超過十秒!
如此,只有一個答案可以回答他們。
年僅十幾歲的吳閑。
同樣是修武者。
且,比張大仙更強!
雖然陳國斌和蔡永康都不是修武者,也沒機會成為修武者,但依然有所了解。
修武者的世界,比普通的世界更殘酷,真正的弱肉強食,只有實力,才是發言權。
修武者,擁有著森嚴的等級劃分,
每一個等級之間,都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顯然,吳閑便是比張大仙更加的強。
想到這。
眾人不由打個冷顫。
難怪他如此的狂,囂張,傲氣。
他有這樣的本錢!
陳顏宏開始默默的為方偉良祈禱了,那家夥居然敢對吳閑這樣的人出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不知道等吳閑對他出手時,會是怎樣的下場。
光是想一想,陳顏宏竟是出現了一絲小小的期待。
“張大仙?”
場中,吳閑的話語再一次的響起,“就你這樣的,好意思自稱大仙?誰給你的臉?”
張大仙艱難的將口中的翡翠原石吐出,恐懼的道:“吳公子,求您饒小的一命!”
他內心,真的非常之恐懼。
他敢相信,沒有人比他更恐懼,因為,只有他最清楚,自己是怎麽敗的。
就在幾十秒之前。
他剛要觸碰到眼前這位少年時,千鈞一發之際,前者輕而易舉,便是躲開。
緊接著,以一種刁鑽的角度,抬起手掌,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霎那之間。
他便是感覺身上像是背了一座山,根本支撐不住,雙腿轟然跪地!
一招!
只是這短短的一招!
他就知道,這位少年,同樣是一位修武者!
並且,比他強!
“跪在我面前,你可服?”吳閑冷漠的問道。
“服,我服!”張大仙哪敢不服?
“還敢不敢救左東來?”吳閑再問。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從今往後,我會和左家斷絕一切來往關系!”張大仙急忙回應,不敢讓吳閑有半分不滿。
“算你識趣。”
吳閑高高在上,俯視張大仙:“滾!”
“是,我馬上滾!”
一個滾字,張大仙如蒙大赦,急忙站起來,向門外跑去,不過剛跑兩步,吳閑冷冰冰的話語,再次傳出:
“我說的是……滾。”
“是,我滾!”
張大仙睡到地上,連滾帶爬的跑了。
待到生命不再有威脅時,他才起身,惡狠狠的道:“吳公子是吧?你休要得意,我不過是別人奴仆而已,你給我等著,今天這個場子,我早晚找回來!”
說完,
他便是跑了。 “吳公子,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這時,陳顏宏回過神,他第一時間上前道,“要不要我派人攔住他的去路?!”
“不必。”
吳閑依舊淡然,他故意放走這個所謂張大仙的,就是希望有更強者來找他,會一會更強者。
“蔡老。”
忽然,吳閑轉過頭,看向蔡永康。
蔡永康一個激靈,回過神,不敢在吳閑面前有絲毫的官威,慎重又忌憚的道:“吳公子有何吩咐?”
“左家就交給你處理了,關他們多久,你看著辦。”
頓了頓,吳閑道:“我希望今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能不能辦到?”
“吳公子放心,您不說,我也會如此。”蔡永康苦澀的道,修武者這三個字,對於普通人之中的上位者,或許是不算秘密,但是對於一般人而言,依然是不存在的一群人。
今日之事,他自然會保密。
“好。”
吳閑又看向陳顏宏,神情,略顯冷意:“記得我那天說過,幫陳老爺子治病的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呵呵……我想,那件事,你們已經告訴過蔡老了吧?”
陳國斌和陳顏宏,皆是一震。
陳顏宏直接有些傻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陳國斌及時道:“的確告訴小康子了,吳公子,我這也是為了讓小康子重視您,希望您原諒,絕不會有下次。”
“好,如果有下次,後果自負。”吳閑說道。
陳國斌和陳顏宏臉色變得略微有些難看, 一個少年,對他們如此冷傲,話語中還帶著威脅,對他們而言,簡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不過,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們有錯在先。
且吳閑還是一名修武者。
這等威脅,他們自然只能承受。
“吳公子您放心。”陳顏宏承諾道,“不會有下一次!”
索性這次只有蔡永康一人知曉,事情鬧得並不大。
至於一旁的左家,他們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沒有機會再說出去。
而黃世安……
吳閑說過,要幫他老婆看病,知道這件事也無妨。
回頭,走到黃世安身前。
吳閑伸手一點。
黃世安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一下子,他便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
剛才的一切。
每一幕,
他幾乎都看在眼中。
此時此刻,他需要好好消化!
“這裡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黃董,你還有兩分鍾時間,給我帶路。”吳閑再度開口,後半句,是對黃世安說的。
“啊?!”
黃世安回過神,強行收起心中的驚濤駭浪:“吳公子,您這邊請!!!”
他小跑著在前方帶路。
帶著吳閑,來到一間屋子中。
此刻,這間屋子已經被重新布置過,放了床,以及各種先進的醫療設備。
樸素的床上,躺著一名中年婦女,面如黃膏,極為瘦弱,帶著好幾層的口罩。
屋內很溫暖,她正打著點滴,已經陷入熟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