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個社會都沉浸在聖誕到來的喜悅時，遠在山景城的IBM也正在進行一項開創時代的計劃。

“最後準備確認，倒計時5分鍾，5分鍾後開始連線。”萊昂·索蘭站在空曠的實驗室裡，臉上寫滿了激動和緊張。

今天，他們將連同位於芝加哥大學、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西部高校曼哈頓分校和斯坦福四所大學的4台大型計算機。

如果成功，IBM近5年內最重要的計劃將宣告成功。IBM Point-to-point networks，簡稱;IBM P-T-PNS，由IBM打造的‘點對點網絡。’

它將對世界產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前提是試驗成功。

“最後倒計時30秒，再次進行檢查，回到你們的位置。”萊昂·索蘭的手心充滿汗水。今天的成功與失敗，關系的不僅是大老板在公司的權威，同時也關系著他們部門的未來。

得到大老板支持的‘高級計劃研究室，’在短短幾年時間裡消耗了2000余萬美刀的研發經費。

只要今天的實驗失敗，董事會就能借機向大老板發難。

當然，他們拿大老板毫無辦法，但卻能趁機壓縮研究室的經費額度，更糟糕的情況就是直接關停整個項目。

作為‘高級計劃研究室’的直接負責人，萊昂·索蘭的前途和它是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正是他會如此緊張的原因，萊昂·索蘭在幾天前就已經做好了收拾行李，打包滾蛋的心裡準備，要是搞砸的話……

“最後倒計時5秒，5、4、3……”當機械計時器調到最後一秒時，萊昂·索蘭親自按下了啟動鍵。

實驗室裡瞬間窒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回頭凝視向他。

“看著我幹什麽，快看看有沒有消息，快……”發現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萊昂差點沒氣炸了。

難道自己的臉上有信號，能看出實驗結果成功還是失敗嗎?

隨著萊昂的咆哮，實驗室就像被立刻注入了新鮮空氣，所有人都從‘待機’狀態恢復正常，忙碌的腳步頻繁交錯。

“就是這樣，快點，告訴我點好消息……一定要是好消息，拜托，一定要是……”

“索蘭博士，有了，有信號了。”聲音剛想起，萊昂就快速跑向他所監視的位置。

芝加哥大學，是來自芝加哥大學的回應，他們成功了……

“這裡，斯坦福的線路通了。”

“加州大學有消息了，哇哦……”

“哈，西部大學的信號來了，是它，是它，就是它沒錯。”

接連的好消息讓整個實驗室都沸騰起來，所有人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舉起雙臂如求偶的狒狒般鬼叫著。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親自確定後，萊昂才敢確信這是真的，等再停下的時候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大家，夥計們，嘿，到這兒來，聽我說……”萊昂拍拍手，讓所有人把關注點放在自己身上。

“再過4小時就到晚餐時間了，我想你們每個人都希望能和家人一起共度聖誕……恭喜你們，夢想成真。”

雖然大家已經做好了聖誕節加班的準備，但能聽到這個好消息，還是足以讓他們興奮歡呼。

更重要的是，這代表著今年的年終獎;穩了。

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其他人統一下班，回家過節。

這也就是放到現在，要是再過個20年，‘聖誕節加班，夢呢?’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萊昂也同樣走出實驗室，但他卻並沒有回家。

折身來到樓上辦公室，

萊昂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知老板，‘相信這會是最棒的聖誕禮物之一。’實際上，得知消息的李子濤認為應該把‘之一’去掉。

P-T-PNS的成功預示著網絡時代，而他將會成為那隻最大的推手，讓它以比任何人預想快無數倍的進展走入生活。

“是誰來的電話?”發現丈夫回來後表現的異常亢奮，瑪麗好奇又有點擔心的問道。

記得上次他這樣的時候，自己在床上趴了兩天，身心俱疲。

“IBM，P-T-PNS成功了……”發現妻子有些疑惑，李子濤充當解說員，開始為她普及這項實驗的重要性。

“如果是這樣，華府會同意你的計劃嗎?”瑪麗聽完後，首先是以政治的角度去考慮的。

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般，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它掌握在手中，而不是考慮做什麽民間推廣，普及銷售。

賺錢?

那要排在國防安全之後，東西方的冷戰趨勢越發的明顯，在這個時候，任何創新都有可能被納入‘戰略保護名單。’

“實際上，IBM提前已經做好規劃，P-T-PNS會有兩個版本，一個是適用於軍方的加密版，另一個是民眾使用的平民版，兩者之間不會有任何衝突。

何況，想要真正達到普及，或許要十幾、幾十年才能做到，畢竟，它的體積是個問題。”

不是誰家都有足夠容納一台大型計算機的空間， 更不是誰都能成為買得起它，買得起也未必用得起的土豪。

“珀爾呢?”喝著香檳，看孩子們在房間嬉鬧，唯獨少了女兒，李子濤還以為她又爬到什麽地方躲了起來。

長大的小丫頭最近有點迷上躲貓貓，動不動就把自己藏起來，上次更是躲在酒櫃裡睡了一個下午，差點把人的心臟病都嚇出來。

“她玩累了，已經回房間休息了。”瑪麗指著房間說。

“那就好……肖斌，到這兒來。”對著吧台旁的李孝斌招招手，李子濤有事兒要找他談談。

“我去看看派好了沒。”瑪麗找了個理由離開，把時間留給他們。

她很希望能夠看到，李子濤和自己唯一的親人有更多的溝通，這才是一個正常家庭該有的樣子。

“坐下，別那麽拘束。”讓他放松坐在身邊，李子濤遞給他一杯香檳，輕砰後笑著問道;“最近，華人聯盟好像沒什麽動作了。”

從發起修改‘法案’的抗議到今天，兩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但最近稍微有點空閑下來的他發現，這件事並沒有任何實質的進展。

華人總會那邊好像也不怎麽熱衷，倒是在自己的小地盤裡折騰的挺起勁兒。

法案沒推翻，但社會待遇和地位有所提升，一點小恩小惠，他們好像就滿足了。現在，把手從唐人街裡伸了出來，開始和其他少數籍移民搶地盤、搶利益，涉及的生意是方方面面。

政府方面對此樂於見成，只要他們不來找麻煩，就讓這些少數籍們去爭搶剩下的殘羹剩菜，拚個你死我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