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於青萍之末。
僅僅是望月樓的幾句口角爭鬥,就能看的出來,余杭城中的水是何等渾濁,杜家掌舵余杭,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
其中諸多所作為所,或許已經,有很多人看不下去。
金繡衣只是其中之一。
“忍口氣風平浪靜,這裡畢竟是余杭,不是金陽劍宮。”
鶴松子好意勸道。
“我能修行到現在,靠的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
金繡衣擲地有聲,鶴松子捋捋胡須,他算是明白過來,金繡衣這種天之驕子,從來都不是,他這種老頭子能夠勸動的。
“那我倒要看看,金陽劍宮出來的高徒,能有什麽本事。”
白巡也被激出火氣。
其實他現在很是騎虎難下,白蘇剛失蹤沒多久,杜宗又給他安排三個貴客,讓他要好生招待,這三個家夥哪都不去。
非要指名道姓來望月樓。
隨便玩玩也就算了,可沒想到,在這會碰到金繡衣。
白巡覺得他最近真是霉運透頂。
“如果是帝都天師府的天罡七子邀戰,我或許會有幾分興趣,你們余杭分舵我根本看不上眼。”
暴擊!
赤裸裸的暴擊!
嘲諷!
赤裸裸的嘲諷!
徐澤著實有點佩服金繡衣,這家夥是不是天生自帶嘲諷,不過兩句話功夫,直接把仇恨拉滿,白巡被氣的吹鼻子瞪眼。
他好歹也是老資格的銀衣捕快。
天罡七子徐澤不陌生,是帝都天師府培養出來的,年輕新秀,全都是三階級別的銀衣捕快,之前並沒有什麽所謂的天罡七子。
可當金陽劍宮弄出來個十大真傳後。
天罡七子也應運而生。
“出劍吧!”
白巡雙掌纏繞淡藍色氣勁,眼中幽藍光芒閃現,背後山海虛神若隱若現,恐怖氣勢席卷四方,看的圍觀眾人頻頻點頭側目。
“不愧是老牌三階修士,白巡果然有兩把刷子。”
“虧你還是天師府的銀衣捕快,連不擾民的規矩都不知道嗎,看來余杭杜家對你們管束不夠,我在城外恭候你的大駕光臨。”
金繡衣身化遁光衝天而去,臨走前還不忘一波嘲諷。
仇恨值瞬間爆表。
“我們走。”
白巡臉色鐵青的跟上去,等他走後,望月樓眾人轟然大笑,余杭天師府捕快囂張跋扈的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麽新聞,眾人爆笑是因為金繡衣。
竟然能搬出天師府的規矩嘲笑白巡。
而且白巡還一臉懵比。
“趕緊去看看。”
“等下城外肯定有場好戲上演。”
眾人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頓時一哄而散,徐澤也沒有例外,他想見識見識金陽劍宮的手段,畢竟他好歹也是用劍的高手。
城外,蛙聲一片。
“剛才樓裡那小子身上有少主的氣息。”
“我也聞到了,等下要不要找機會,乾掉那小子。”
“肯定要乾掉他的。”
白巡身邊的黑袍人竊竊私語。
“不要聲張,等會看金陽劍宮的小子想幹嘛,要是可以的話,金繡衣也不能留。”
說話的是黑袍人中的老大。
如果能夠揭開黑袍,就能發現他們的身份,俗話說蛇鼠一窩,妖主白素貞未發跡之前,老巢邊上就有窩老鼠精,後來妖主白素貞發跡。
這窩老鼠精也跟著得道升天。
成為三階妖王。
但因為資質魯鈍的緣故,他們化形並不完整,非常醜陋,三人整天裹在黑袍裡面。
鼠大跟金陽劍宮有仇,十年前金陽劍宮首次劍道大比,他受邀去參加典禮,偷吃劍宮的靈草,被當時成為首席弟子的江流兒打的落花流水。
非常狼狽。
這個仇他一直記到現在。
“大哥說得對,金陽劍宮的臭崽子們,脾氣大的很,是該給他們個教訓。”
說話間的功夫,圍觀眾人已經來到,徐澤也在其中,看到徐澤身影,鼠大三兄弟暗自點頭,這次剛好可以把徐澤跟金繡衣。
一網打盡。
“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告訴你我不會手下留情。”
金繡衣傲然道。
“山海崩,九極!!”
面對金繡衣,白巡自然不會留手,上來就是山海崩,只見漫天法力擴散,凝成手印虛影。
當空罩下!
“這就是你所謂的手段,當真是不堪一擊。”
唰!
金繡衣長劍出鞘,璀璨金光爆射,他的佩劍竟然通體金黃,上面沒有任何配飾,通體如意,璀璨劍意像極了他的狂傲性格。
能讓九天星辰搖落。
就算身在城外,城內的居民也能清楚的看到,城外金光爆射。
直衝鬥牛!
劍光與巨大手印撞在一起,爆發巨大聲響,毫無疑問,白巡巨大手印被劍光磨碎,去勢不減,深呼一口氣,白巡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山海崩,山崩!”
背後山海虛神的虛影前所未有的清晰。
一手托山,一手舉海。
漫天法力直接凝成山峰虛影,帶著無窮偉力,鎮壓金繡衣,面對森然如獄的攻擊,金繡衣臉上也滿是凝重,他手中金黃長劍不住顫鳴。
劍氣咆哮。
背後仿佛有一輪金色耀陽升騰。
“是《金陽蕩魔劍訣》!”
熟悉的人一眼就看穿金繡衣功法來歷,金陽劍宮就是憑借這門功法開山立派,門中眾多弟子,也大多都是修煉的這門劍法。
耀陽當空,蕩盡邪魔。
轟!!
山崩與匹練劍氣相撞,如同彗星撞上地球,無邊氣勁從中衍生,沙塵暴揚,遮擋住眾人視線,兩次大招相撞過後,白巡開始與金繡衣貼身肉搏。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感覺最刺激人心。
徐澤打量著戰場,金繡衣的劍法讓他很受啟發,相比較來說,青元劍法偏重於技巧,而金陽蕩魔劍訣側重氣勢磅礴無邊。
以勢壓人!
身上劍甲顫鳴,徐澤眼中縮成條直線,就在眾人觀戰的時候,那三個黑袍人,已經呈品字形,把金繡衣給團團圍住。
臉上寫滿不懷好意。
“堂堂天師府莫非還要以多欺少?”
金繡衣剛才並沒有認真,他一直在防備,這三個來歷不明的黑衣人,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還是發生了,這三個家夥很不要臉的聯手。
對付白巡一個人。
金繡衣自覺沒多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