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有種,妾身佩服。”
聽完了沈佳曾經的光榮事跡之後,蒂莉斯簡直歎為觀止,對沈佳驚為天人:“妾身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幽靈被一炮轟平了家門的。”
沈佳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其實我也沒這麽厲害啦,而且那片亂葬崗也不是我家……我死那年就被燒成骨灰了,我現在還每年回去埋骨灰那個正經墓地上祭拜呢……”
這就看出幽靈的牛逼之處了——你們說換哪個其他種族的能在自己死後每年去自己墳頭祭拜的?
雖然與此同時,從沈佳這個回答之中所有人也確定了一件事情。
“這姑娘難怪嚇這麽多年人結果一點沒長進,這智商發育就先天不足啊。”
李半夏貼著林桑白耳語:“她居然真以為蒂莉斯是在誇她。”
“我覺得蒂莉斯或許還真有在誇獎她的地方——至少蒂莉斯是真佩服她。”
林桑白小聲回應道:“雖然佩服的是沈佳是她看到的第一個因為鬧鬼嚇人而被部隊用榴彈炮轟平了墳頭的幽靈這一點。”
“沈佳你為什麽這麽熱衷於嚇人?都被人用榴彈炮轟了還不改?”
作為近親,肖瀟筱覺得自己有義務關照一下這個傻乎乎的姑娘。
畢竟僵屍跟幽靈雖然在形態上差別特別大,可兩者畢竟都同屬大亡靈族,理論上的確是親戚。
沈佳在空中飄來飄去,在郝營長把她的黑歷史抖出來之後她好像無所謂了——這應該是有些類似於破罐子破摔這樣的心理。在聽到肖瀟筱的詢問後,她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覺得身為一名亡靈我不能每天都無所事事地飄來飄去,所以必須得找一件正經事情做——我覺得嚇人就很符合我的身份。”
“嚇人算是正經事?!”林桑白差點兒一口雞蛋湯噴地上。
“當幽靈不就應該鬧鬧鬼嚇嚇人嗎?”
“桑白我突然覺得這姑娘說的挺有道理,你看那些恐怖電影比如《午夜O鈴》裡當鬼那姐妹兒正業不就是負責鬧鬼嚇人麽?無非那邊就是多了個給人弄死這個業務。”
李半夏的思考回路一向跟普通人有些差別,她立刻就跟沈佳的想法完成了同步,甚至還頗有些讚賞:“每個人都應該找到自己人生的價值,老娘一直覺得沒有夢想只知道按部就班生活的人都是鹹魚,為了自己的愛好而活不是一件很值得讚揚的事情嗎?更何況沈佳還沒真嚇到過人,倒不如說還能給其他人生活增加一點喜劇色彩,這樣利己又利人的事情多好。”
在旁邊聽到李半夏的理論後有些發愣的郝營長沉默了好半天,隨後說道:“其實沈佳在被轟過一炮之後就跟當時的駐地司令達成了共識,她可以住在附近,還可以去嚇一嚇新兵蛋子還有執法隊過來的人,不過她要在變異獸活躍期幫助我們當斥候。一般的偵察兵在山裡遭遇變異獸基本沒可能全身而退,而十萬大山到處都是密林甚至是原始森林,無人機也不好使,有她這個幽靈在正好。”
“對對對。”沈佳說道:“這是我的副業。”
林桑白:“……”神特麽的副業!
不過幽靈當偵察兵的確效果很好:它們沒有實體,不容易被發現且物理攻擊幾乎無效。同時逃跑時還可以無視地形直線逃竄,從各種意義上幽靈一族都是最好的偵察兵。
——畢竟像昨天那樣喪心病狂地被一個聖光大佬一個魔族一頭魔龍外加一個大天使長圍起來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
“雖然能有這麽個幽靈當偵察兵很好,不過她的智商真的能勝任?”
林桑白當即表示出了自己的懷疑。
沈佳聽到這裡當然不滿:“你什麽意思啊?我很聰明的好嗎!”
沒人理她,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郝營長身上。
“沒關系,她只需要通知我們哪裡有變異獸,數量多少就行。”
於是所有人都放心地舒了口氣。
沈佳:“你們什麽意思?”
……
……
郝營長過來並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離開之前李半夏問他今天有沒有什麽安排,他的回應是暫時沒有。
暫時沒有也就是說只有在有突發事件需要執法隊上場的時候才會用到他們,所以……
“小小,你就留在這裡吧,如果有什麽事情直接聯系我們。”
決定帶著隊伍裡眾人見識一下什麽什麽才是真正變異獸的李半夏讓全隊唯一一個正面戰場上的弱雞留在本部。
對此,肖瀟筱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當李半夏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她甚至正懶洋洋地翹個二郎腿劈裡啪啦敲鍵盤,聚精會神地隨便抬手擺了擺,說話的功夫都沒有。當時如果不是林桑白見勢不妙拉李半夏拉得快,估計這姑娘得遭重。
“今天前線挺安靜的啊,都快中午了還沒聽見炮聲。”
林桑白說道。
因為緯度較低,十萬大山低海拔地帶的森林跟熱帶雨林很類似。大樹高高地聳入雲霄幾乎將陽光遮擋地一絲不漏,堅韌的藤蔓攀著樹乾一大片一大片地連在一起,很多從來沒人也沒有大型動物經過的地方必須要用開山刀劈砍才能通過。空氣要比湘南森林中潮濕許多,一些陰暗少陽光的地方飛舞著許多蚊蟲——當然這些普通的蚊子根本咬不進眾人的皮膚,只是跟在旁邊嗡嗡嗡響著的聲音讓人感覺很煩躁。
“現在變異獸還在集結和試探期,我以前在九州學院裡看到過影像資料,真正高峰進攻那一周左右,一天24小時炮火槍聲基本就是不停的,是不是甚至能看到報廢的炮管和成車的報廢槍支被拉下來換新的上去。強度高到令人發指。”
從進山開始,李半夏手中就多了一把斧頭。斧頭並不大,半米多一點的長度,通體呈亮銀色,斧刃一面閃著鋒利的寒光,另一面則是簡單粗暴的錘形。整個斧頭除了斧柄上有旋轉的螺紋方便拿握外並沒有其他裝飾,重點突出一個簡單粗暴。
李半夏現在正拿著這柄斧頭開路,每一次揮動都能輕松讓面前數米的藤蔓灌木被輕松切爛。
“這就是暴力女除了板磚之外最愛用的武器, 當初她拿著這柄斧頭差點兒卸了妾身半拉翅膀。”
蒂莉斯跟在林桑白身後,身材嬌小的她在這種地形裡行動非常方便——很多能擋住林桑白他們的藤蔓灌木叢根本就攔不住她……
“準確的說當時你那扇翅膀就剩點兒皮還連著了,要不是老娘收手的快我當天就能讓桑白給做一頓紅燒龍翼。”
一邊拿著斧頭聲勢駭人地開路,李半夏頭也不回地冷靜吐槽:“說不定還能順手帶回去一條龍尾巴。”
蒂莉斯撇撇嘴:“你也就嘴上說說。”
語氣不屑,但眼中微微的心虛卻是怎麽都掩蓋不了。只不過現在沒人注意而已。
李半夏也沒接著說下去,她好像對開路這件事情樂此不疲,越砍越興奮,看著跟病嬌發作砍人似的看的林桑白背後發涼。
“木槿你就穿著這身進山真的沒問題嗎?”
林桑白扭頭看向走在最後面的木槿,表情很是奇怪。
因為現在的木槿還是跟在外面一樣,穿著那身更類似於動漫和用,綴滿了花邊的女仆裝。
“請相信我身為一名女仆的素養。”
聽到林桑白的問題,木槿表情淡然,輕松地在到處都是樹枝灌木,還有不少長刺的樹藤之間行走,髮型不亂:“身為一名優秀的女仆,穿著職業服裝奔波在最複雜的地形是最基本的能力,當然,如果有什麽烈度高的戰鬥我還是會換回戰鬥著裝的。”
林桑白:“……”
所以說木槿你真的有什麽地方壞掉了吧!我回來第一天晚上半夏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