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是,打完了?”
天空中的鉛雲以它們匯聚時的速度又飛速消退,在那群人處刑了自己的敵人後便在數秒之內隨著他們一同消失不見。
天穹又是萬裡晴空,陽光重綻光明,大地重新回暖。
如果不是遠方森林中那一處被之前的攻擊徹底鏟平出現的空洞是那麽突兀,換個人來說不準還真可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本著“和剛剛那群鳥人打架辣麽猛,就算掛了說不準也有什麽厲害東西留下來”的撿寶想法,林桑白收起了墨鏡,並把吃光的餅乾爆米花包裝袋以及空可樂瓶打包收起來,嘴裡念著“帶走的是垃圾,留下的是文明”這樣廣告標語的句式,從懸崖之上一躍而下。
比蹦極刺激多了,這玩意兒不帶繩子的,不管小孩大人都請不要模仿。
咚!
穩穩地落地,然後有些尷尬地把腳從泥裡扯了出來——幸好這邊靠近懸崖而且最近沒下雨,土質比較堅硬,不然就很毀形象了。
——兩條腿一下子全插進土裡拔出來很費勁的。
“是這個方向吧?”
林桑白按照之前在懸崖之上看到的森林中的傷痕方向,飛速奔跑了過去。
森林比想象中的還要茂密,林桑白試著學動畫中的人物一樣跳到樹枝之間移動,結果發現動畫裡演出來都是騙人的,根本就沒有那種操作!——上面枝條太密了,基本一路走一路撞,樹枝還跟著一路斷,雖然以他的身體強度也不會被蛐蛐樹枝攔路所傷,可那玩意兒不停砸在臉上的感覺是真的很難受。
——以林桑白的速度計算起來,迎面而來啪啪啪啪啪的樹枝殺傷力約等於於小時候你不認真寫作業時你爹提在手裡抽你屁股的竹鞭……
不同的是,林桑白的頭特別鐵,臉部裝甲的防禦力是爾等凡人所無法想像的。
……
……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意思是看著很近,但真走起來卻發現遠的一匹。
林桑白在懸崖中央遠望看到的那個攻擊造成的空洞實際上就離懸崖很遠很遠,所以他……
整整跑了一個小時才跑到。
開玩笑,以他現在的體質全力奔跑的速度拿出來,等閑老虎花豹大熊貓什麽的,根本不夠看。
當他來到現場之後——
“這群人下手夠狠啊,什麽仇什麽怨?”
哪怕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當林桑白趕到時森林空白處布滿溝壑的地面上只有一片還在冒煙的焦土,上面的土層跟周圍比起來被直接削平超過半米,樂觀估計不久之後這片森林之中就能多出一片琥珀。
而沒有被直接攻擊的周圍森林也有縱深超過二十米距離內,所有的樹木被直接炙烤成焦炭。林桑白發自內心地覺得,沒有引發森林火災實在是太好了。
“話說從各種方面來看,我這種行為都算是在作死吧?”林桑白在焦土廢墟周圍的焦炭森林中行走,時不時可以看見森林中被波及碳化的動物:鳥、野兔、豹貓甚至一頭豹子。
毫無靈魂的燒烤。
“那兩撥打架領頭的,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給我吊起來錘吧?”
他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雖然一夜成為暴發戶,但他目前的實力也就只是勉強能看而已: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連自家青梅竹馬李半夏究竟有多強都還完全感應不出來。
而說真的,之前的戰鬥雖然短暫,但其中爆發出來的力量氣息簡直讓人心驚。
那仿佛剝奪了周圍所有光線的雷電,還有如同從天外刺進來一般的巨劍,隨便哪一個只要波及到了他都能輕松送過來一張免費回程票。
或者黃泉單程車。
“不過看樣子打贏的那邊受創也不輕啊,居然沒派人過來檢查就那麽匆匆忙忙地走了。”
這就是林桑白選擇過來的理由,除了初生牛犢不怕死仗著主角光環任意作死(這條劃掉)之外,更多是他看到在戰鬥結束之後,勝利的一方看似氣勢昂揚,實際上領頭的那個差點兒脫力直接從天上掉下來,最後裝作志得意滿地被同僚攙扶著離開的樣子。
“這種劇情之下,一般被打敗的人其實都活下來了。”
雖然這麽說著,可實際上林桑白並沒有真的覺得那哥們兒或者姐們兒有能在那種程度的攻擊下存活的可能,不然勝利的那一方再怎麽疲憊也不至於一點下來檢查的想法都沒有。
他在被轟成大坑的焦土上發現任何生物生存的痕跡,估計要是自己接了那一劍估計當場就只能剩下一堆渣渣,更別說之後的追加攻擊了。
“如果真能活下來,那丫一定是信了春哥或者跟GM有什麽不可見人的交易開了,要不然就是開了——”
自言自語著,他突然看見前方的地上躺著一個穿著紫色服飾,生死不知的人。
“開了鎖血掛吧……還真活著?我發誓我就是來搜一波屍體的。”
愣了那麽幾秒鍾,林桑白心中有些猶豫。
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好壞,而從之前的戰鬥中表現出來戰鬥力來看,人家想碾死他估計連一根手指都不用。
林桑白發誓,他過來真的只是為了摸一手屍體!
順便滿足好奇心。
不過既然現在都發現對方真的沒死了……
“算了還是先救醒再說吧,如果真是什麽壞人我就直接跑路拉倒。 ”
再發一個誓,我救人絕對不是因為這是個妹子。
還是個長挺漂亮的妹子。
……
……
“背叛天界之人,接受製裁吧!”我的摯友啊,果然是你來追殺我嗎?是啊,畢竟只有你……
“我——”我沒有!真正的罪人是——
“以聖光之名!聖光十字劍!”一上來就是最強殺招,果然你是最正直的,我的做法讓你很生氣吧?
啊,真是可惜,還沒有成功就要中途隕落了麽?
接下來你們自己就要多加小心了,畢竟……
輝煌的聖光吞沒了意識。
也不知在黑暗中沉淪了多久。
“呃這種藥草能幫助傷口愈合,也該換藥了……好苦啊呸呸呸——!”
男人的聲音?
她掙扎著睜開了眼睛,視線一陣模糊。
失血過多了啊。
視線好不容易聚焦起來。
“哇這東西好苦啊。”
面前的那是一個穿著一身奇怪短袖衣服的男人,他好像正在嚼碎一些植物。
長相倒是挺讓人舒心的,但他身上的氣息——
“魔,魔族!”
掙扎著站了起來,手中如往常一般凝結出金色的雷霆。
可惜細的讓人無法直視。
我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嗎?也是,連羽翼都被擊碎了大半……
但是——
“我也沒有輪到到讓卑劣的魔族同情的地步,去死吧!!!”
“沃日你們耍雷的人腦子都帶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