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黃宸風醒來,就聽到外邊有摔碗的聲音。
走出去一看,卻是青霜就召集了二十五個優秀的侍衛,他們正在練武場上喝酒摔碗。
“此去攻打黑龍山莊分舵,我們之中有人受傷和死亡都在所難免。但為了守護我們雲洲城的百姓,必須有人肯付出犧牲。”薛青霜道:“既然你們剛才連喝了三碗,意志堅定,那我再跟你們喝最後一碗酒。”
“我等唯命是從,不怕犧牲。”二十五個強壯的侍衛齊聲高喊道。
他們就暢飲了最後一碗烈酒,紛紛摔碗,脆響之聲不絕於耳。
然後,黃宸風、薛青霜和宇文傑等人吃了早飯之後,就策馬向雲洲城南而去。
此次行動不宜帶太多的士兵,這個分舵其實也沒多少人,若是打草驚蛇,反而適得其反。
不久之後,他們就抵達了城南五柳林。
這裡的柳樹很多,而最中間的位置有五棵特別大的古老柳樹,盤根錯節,枝條亭亭若華蓋。
柳葉飄飄,林地裡綠草如茵,點綴著一些紫色的不知名野花。
一條鵝卵石鋪就的曲徑通向一間小木屋,如此隱居之地,確實人跡罕至。
“這樣的隱士,怎會跟我們一起去冒險戰鬥呢?”黃宸風有些疑惑。
“你不了解五柳棋王歐陽白沙,他是上一代城主唯一的弟子,當初老城主去世之前,歐陽白沙發誓要一生忠誠的守護雲洲城的百姓,永不變心。”薛青霜道。
黃宸風看得出,薛青霜還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畢竟宇文城主的二子宇文傑在旁邊,影響不好。
根據這些消息,黃宸風已經能夠猜測到,歐陽白沙很可能總是被宇文城主猜忌,但又要誓死守護雲洲城,也就隻有隱居在此了。上一代城主唯一傳人這個身份,以及歐陽白沙武功也挺不錯,這兩個條件就對宇文城主的地位有很大的威脅。
薛青霜禮貌的輕敲兩聲門,須臾,開門的是一個中年文士,他很消瘦,臉蒼白,長相有點偏醜,他穿著洗得發白的布袍。屋子裡陳設很簡單,一桌、一塌和兩卷字畫,一副圍棋。
由於常年隱居,歐陽白沙顯得有點木訥,來客了也不倒茶,當然他幾乎不喝茶,早忘了怎樣對客人寒暄。
薛青霜當即說明來意,歐陽白沙仔細看了一眼黃宸風和宇文傑,他歎息道:“青霜你的實力我信得過,但這兩個年輕人,既沒有被後天兵器譜收錄,也沒有多少實戰經驗。可否不帶他倆,省得拖後腿。”
“哼,我可是雲洲城的二公子,歐陽老頭你忘了我麽?”宇文傑怒道。
宇文傑比歐陽白沙高了一個頭,他揪著歐陽白沙的衣領,直接將他提起來,態度異常惡劣。
但歐陽白沙完全不在乎,隻是淡淡的道:“莫說是你這小孩,就算是你爹宇文傲,也不敢對我動手。若是你真夠膽,往我臉上打吧。”
宇文傑雖然憤怒,但還是顧慮到大局,也聽說過歐陽白沙有真本事,如今需要他。
黃宸風完全不在意歐陽白沙的輕視,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在這等不算真正高手的面前證明自己。根本的原因是黃宸風了解自己,且不說如今的實力比較強,龐大的潛力和武道精神會讓他將來必然遠遠超越歐陽白沙。
“哼,這次我倒要看看,五柳棋聖歐陽白沙到底能擊殺多少黑龍山莊的高手。”宇文傑冷哼一聲,丟開了歐陽白沙的衣領。
歐陽白沙一邊啃著窩窩頭,
一邊拿起了棋盤、黑白棋子,跟著黃宸風等人前行。 由於歐陽白沙沒有馬,薛青霜邀請他一起乘坐汗血寶馬,但宇文傑完全受不了這樣的情況。不過其他侍衛們地位低下,不能讓歐陽白沙跟他們共乘,宇文傑迫不得已,隻能盛情邀請歐陽白沙跟他一起騎一匹馬。
黃宸風和薛青霜並行,閑談了一陣,才知道自從薛青霜的父親薛天貴去世之後,她就成了雲洲城武功最好的守將了。這幾年以來,薛青霜很用心的率領將士們守衛雲洲城,漸漸從一個有些嬌氣的女子,變成了英姿颯爽的女將。
“我跟歐陽白沙的看法不一樣,雖沒見你出過手,但武功應該不在我之下。”薛青霜道。
“多謝,難為你這麽看得起我。真是受寵若驚了!”黃宸風悠然一笑道。
這次找了兩個高手一起去救人, 黃宸風覺得壓力小了很多,心情也就輕松了。
“對了,若是這次我們都能活著回來,你加入雲洲城的守衛軍吧,我很快就能提升你當副將。”薛青霜道。
“當你的近身侍衛不錯。”黃宸風道。
薛青山嘴角泛起一抹很獨特的微笑,道:“看起來你也不完全老實啊!到時再考驗你是否有當副將的資格,我可不需要近身侍衛。”
跟美麗的女子聊天,時間就會在不經意間過得飛快。此時,宇文傑提醒道:“根據我們之前調查的線索,從這荷花池開始,就已經踏入了黑龍山莊分舵的范圍了,大家小心戒備。
黃宸風抬頭一望,眼前的荷花池挺大,至少有五畝的范圍。
紅蓮花和白蓮花競相開放,有的開的絢爛,有的隻是花骨朵,而有的則成了蓮蓬。
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一陣風過,香氣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荷塘的中間,有一間比較大的亭子,青紗幔子遮住,裡邊好像有些什麽東西。
宇文傑讓兩個侍衛去查看,回報說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幅字畫。
然後,黃宸風和薛青霜等人都走進大亭子,但見桌面那張字畫是畫的眼前的荷花,水墨丹青之趣,頗得其中三昧。
荷花旁邊還有一首詩,墨跡尚未乾,黃宸風道:“侍衛兄弟們都仔細看看周圍,這亭子主人應該沒走遠。”
青霜檀口微動,輕聲念著畫卷上的詩句:“七彩蓮花動心扉,迎風一一蹙娥眉。踏遍青山望青雲,隱龍翻騰濁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