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宸風手持水寒劍,飄然斜飛而下,澄碧的劍光綻放。
十八隻火猴瘋狂的撲襲,速度極快,猶如幻影。
如此快的速度完全不是斬金境界的武者能比擬的,恰似一些鬼魂。
一大蓬劍光跟諸多火猴的爪子交擊,發出一連串金屬交擊的聲音,火花四濺。
緊接著,有五隻火猴忽然從各個不同的刁鑽角度噴火,猶如一道道火焰凝聚的利箭。但見箭尖周圍空氣都仿佛扭曲了,瞬間就到了黃宸風的面前。
黃宸風將滄海劍法全力施展而出,頓時層層疊疊的劍影將周身防守得風雨不透。
宇文傑可就沒這麽好的防禦手段,已經有兩道火焰擊中了他的背部,頓時灼燒起來。他大吃一驚,就地一個懶驢打滾,雖然弄熄了火焰,但背後已經被燒的血肉模糊一片。
甚至於,宇文傑的八棱梅花亮銀錘,由於材質不是特別好,已經被燒得漆黑,有的位置已經融化了一些,顯得坑坑窪窪,非常悲催。
“我們趕緊下去助戰吧,不過這些火猴如此刁鑽古怪,歐陽叔你見多識廣,快想想怎麽對付火猴。”薛青霜擔憂道。
“其實單獨的一隻火猴雖然難纏,但不足為懼。然而,如此多的火猴一起出手,估計只有先天境界高手才能解決。”歐陽白沙道。
“可惜我們都只有斬金境界,只有乾瞪眼了。”宇文傑帶著哭腔悲哀的道。
這時,所有的藤蔓盡皆被峽谷之上的人斬斷。
“看來這個分舵的人早就布下了完整的伏擊計劃,我們又著了道啊!”薛青霜娥眉淺蹙道。
薛青霜和歐陽白沙只有飛躍下去,加入了戰團。
此時,不僅是火猴在猶如狂風暴雨的攻擊,而且那十八個青衣殺手也出手了,他們圍繞著黃宸風等四人不斷的跑動。
這是一門莫名的劍陣,不時就有兩三個青衣殺手出手突襲,暗含某種奧妙的規律,以至於讓十八個人的戰陣變得仿佛有五十多個人包圍了黃宸風等人。
周圍完全繚繞著劍影和青色的身影,還有火猴那赤紅的幻影。
薛青霜的肩甲已經燒爛,她雖然是美女,此刻披頭散發,衣衫襤褸,也顧及不了形象了。
縱然槍法再好,也對付不了如此多的青衣殺手和詭異的火猴,薛青霜絕望了。
更何況,在這樣近距離的混戰之中,若是使用飛雪弓,很難命中目標,還多半會傷及自己人。薛青霜此刻隻覺得束手束腳,難以施展畢生絕學。
“哎,這真的跟兩軍對壘不同,毫無公平可言啊!”薛青霜哀歎道。
縱然再堅強的女子,在如此絕境也受不了。
“休要著急,快想辦法。對了,你們難道沒有發覺,任憑人再多,火猴也不會攻擊錯目標嗎?每一個帶著火猴的青衣殺手,居然不會被火猴攻擊到。”黃宸風道。
“對了,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我認為只要將青衣殺手擊殺,火猴也就沒人控制了。”歐陽白沙道。
此刻,歐陽白沙挨了一劍,胡子也被燒掉了,頗為狼狽。
“沒那麽麻煩,我只要把他們的手斬下不就行了。”黃宸風道。
青衣殺手們聞言大怒,其中有近乎十個人都同時向黃宸風出劍,紛紛呵斥道:“狂妄的小子受死吧!”
黃宸風仍然盡力施展滄海劍法與之周旋,看了這麽一會兒,他基本上記住了這些青衣人步伐方位。
這時,龍舵主、矮虎風雷刀和獨眼血劍三人在較遠的位置得意而悠閑的看著這裡。
白三娘由於傷勢太重,躲起來在進行治療。
“沒想到雲洲城的高手這麽不堪一擊,弄得我們之前如臨大敵,真是太過緊張了。”矮虎風雷刀猥瑣的笑道。
“不要小看他們,不過是因為他們失去了地利,而且火猴戰陣很刁鑽難纏。真可惜,薛青霜和五柳棋王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強。”龍舵主道。
“啟稟舵主,那位辰少俠的劍法著實了得,之前在龍行鏢局,白三娘就是被他正面擊敗的。可否讓我去親手斬殺了他?”獨眼血劍道。
龍舵主面具之下那陰鷙的眼睛閃爍著冷酷目光,冷笑道:“不必去,否則你會擾亂火猴戰陣。記住,我們黑龍山莊是蜀地魔道大派,就算我們只是分舵的,也要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多謝舵主賜教。”獨眼血劍和矮虎風雷刀都跪地拜謝道。
話音未落,龍舵主等人都目瞪口呆,因為前方的火猴戰陣之中,黃宸風爆發了極快的速度,並且劍法極為凌厲。
這樣的劍法尋常是不容易看到的,而看到這樣劍法的人,多半已經死了。
黃宸風此時沒有閑工夫去擊殺任何一個青衣殺手,隻想著如何迅速的破解火猴戰陣。
那近乎十個攻擊黃宸風的青衣殺手都被斬斷了左手,也就是牽著火猴鎖鏈的手。
如此一來,那些火猴就瘋狂的無差別攻擊,青衣殺手們遭此兩個變故,再也不能保持之前奧妙的戰陣步伐,紛紛慌亂的逃躥。
宇文傑找到機會出氣,頓時飛躍過去,手中的兩柄八棱梅花亮銀錘轟轟的砸過。
“嘭~嘭”的如同悶雷般的響聲驟然響起,立即就砸死了三個青衣殺手。
薛青霜也挺不錯,縱然外表變得狼狽,她也仍然嫻熟的拉開飛雪弓,箭矢紛紛往周圍呼嘯,慌亂的青衣人接連被擊殺。
然後,黃宸風等人就趕緊施展輕功,飄然來到了龍舵主前方三丈之地。
不由得他們不長籲一口氣,就連呼出的氣裡都喊著一股燒焦的味兒,頗為的狼狽。
火猴仍然在瘋狂的攻擊那幾個重傷將死的青衣殺手, 根本沒有追來。失去了特製的鎖鏈控制,火猴完全陷入了混亂攻擊狀態,不知道誰是主人,只要見到人就攻擊。
淒厲的哀嚎之聲不斷響起,龍舵主不會同情他們,黃宸風更是不在乎。
青衣殺手都非常冷酷無情,如今咎由自取,正是報應。
“很好,沒想到你們居然從火猴戰陣裡突圍了。辰少俠你這樣的青年俊傑真是讓我感到歲月催人老,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龍舵主拍手讚歎道。
“虧你還這麽高興,真是膽子太肥了。今天我們要滅了你,黑龍分舵也會被摧毀。”黃宸風道。
“他們三個受傷慘重,而你獨木難支。難道憑如今的你們四人,能敵得過我們三大高手麽?”龍舵主冷笑道。
“試試才知道,不過我有個請求。”黃宸風道。
“我明白,你現在後悔了。那就跪下來認錯,我可以收下你們。”龍舵主道。
黃宸風手腕一抖,水寒劍上沾染的鮮血就滴落到地面,淡笑道:“既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請你把面具摘下來,我也好知道跟我進行生死之戰的是怎樣的人。”
龍舵主沉默了。
旁邊的獨眼血劍和矮虎風雷刀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想到,黃宸風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之下,還膽敢要求龍舵主取下面具。
須知,獨眼血劍他們平時對龍舵主非常害怕,哪還敢提什麽要求。
“如你所願,到現在了,也沒有瞞你們的必要了。”龍舵主說著就伸手摘下了惡鬼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