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慌慌張張成什麽樣子!”
正廳之內,一名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之上,一字眉、弓形胡、兩鬢花白。整個人顯的威嚴又不失正氣。看著文才慌慌張張跑進來的樣子便訓斥道!
“師父啊,師叔已經快到莊門口了!”文才喘著粗氣,解釋道!
蘇念看到正廳中那中年男人的相貌,再加上文才對此人的稱呼,蘇念便斷定此人就是九叔,另外這義莊中除了死人外,平常也只有九叔、秋生、文才三人。
“這位是!”
九叔在聽到自己師弟到了之後,也不著急,慢慢站起身!
隨即便注意到了一旁的蘇念,看向他卻直接向文才問道。
“噢,師父!這位先生是要借宿的!我做不了主也只能帶他來找師傅了,先不說了,我先去給師叔開門!”
文才說道一半,便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和喊門聲,於是立馬又向外跑去!
看到文才在外人面前依然這幅模樣,輕輕搖頭歎口氣。
而此時蘇念也上前一步對著九叔微微拱手道:“老先生,打攪了。晚輩初到寶地,也沒親戚投宿,只能曖昧叨繞了!”
文才看著蘇念那俊俏的面容,再看他的一身打扮與氣質,只看出了他不是那種奸邪淫亂之輩,一身正氣的九叔看到此時天色已晚,在這個時間上走夜路可是很危險的,便開口道:
“老先生不敢當,大家都稱呼我一聲九叔。至於留宿當然可以,只要小兄弟不嫌棄寒舍就好!”
蘇念稱呼九叔老先生,是因為九叔能識文斷字,在這個年代的確上稱的上“先生”二字,但他也知道九叔並不喜歡讀書人的那種繁文禮節,便笑著道:
“多謝九叔!我叫蘇念,九叔直接稱呼我為蘇念便行!”
蘇念話音剛畢,大門處便傳來了響動,兩人齊齊聞聲望去,而九叔向蘇念點點頭後便直接迎了出去。
“師兄啊,我每次來你都不能第一個迎接我嗎,每次都是文才!”
四目道長和九叔剛一碰面,四目道長便開玩笑道。
旁邊的文才聞言也不動作,只是嘻嘻笑著,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四目道長的這種開玩笑的方式。
“能迎接你就不錯了,你還不知足。文才小時候你對他好,他迎接你是應該的!”九叔一邊帶著幾人去祠堂走去,一邊笑著說道。
“那是,如果哪次我來了沒看到文才,看我不揍死他!對了,秋生那個臭小子呢?回家了?”四目道長手中動作指揮著後面的幾具屍體,同時開口道。
文才打開祠堂大門,裝作一副沮喪狀:“師叔,我已經長大了!”
聞言四目道長瞪了文才一眼:“你個兔崽子,說什麽呢你。長大了就不能給師叔打了?”
看到這一場景,九叔也笑道:“好了,趕緊的吧!”
待幾人上完香從祠堂回到正廳後,四目道長恢復了嚴肅的神態,看向蘇念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還不待九叔和文才二人答話,蘇念便立即起身拱手道:“我叫蘇念,是暫時借宿在九叔這裡的!”
聞言四目道長點點頭,既然是客人。他也就不方便再次問話。
“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還沒吃過就來吧。蘇小兄弟也來吧!”
九叔看向四目道長說完話,又對著蘇念說道。
“多謝!”蘇念剛剛道完謝,誰知四目道長已然來到了他的身旁笑著開口道:“跟他客氣什麽,我師兄最煩這種禮節,
隨意點就好!” 看著面前的一碗雜糧清粥,以及面前的幾盤醃菜蘇念苦笑一聲!
知道義莊清苦,但跳過他,單單是接待自己師弟來說也吃這些,是蘇念所沒有想到的事情。
並不是說蘇念嫌棄飯菜,而是驚詫便了。這也讓蘇念想到了一件諺語,道家多清苦、佛門少寒酸。
其實意思就是從我華夏東晉時期開始,道家給人的印象都是清苦的感覺,反而佛門除了不食肉之外,吃的那是相當不錯了!
尤其是唐宋明清時期,佛門一度繁榮至極,反倒看道家傳承凋零不說,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吃完飯後,幾人坐在廳中閑聊。而四目道長這時也悄悄湊到九叔面前輕聲道:
“師兄啊,咱們義莊可是停放棺木屍體的,怎麽能讓人借宿呢?萬一出了意外。”
聞言九叔看了看一旁與文才聊天的蘇念不假思索輕聲道:
“我看他一聲正氣,不像是個壞人,更何況。我已經為你們收拾好了一件廂房,你到時候看著他不就行了!”
“我........”聽到自己師兄要讓蘇念和他睡一個房間,四目道長瞬間便蔫了下去,不再提及此事!
“哇,原來省城這麽好玩。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看看!”文才聽著蘇念講著省城的樣子,不禁興奮的驚歎道。
在知道自己身處於大概是廣東省不遠的一個小鎮後,蘇念也就挑著四五十年代的一些樣貌講過文才聽!
一是兩者雖然相隔三十年,但其實變化並不是翻天覆地,蘇念也說得不是很虛幻!
二則也是閑來無聊,先跟文才打好關系再說。
“文才,你們講什麽呢?”四目道長和九叔聊了一陣後,看著面前聊的甚歡的兩人詢問道。
“奧,師叔啊。你有沒有去過省城呢,蘇念就是省城來的!他知道的很多呢。”
文才跑到四目道長身邊開口道。
聞言四目道長漂了蘇念一眼,抬著頭道:
“省城啊?你師叔我當然去過了,哪裡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等有時間,師叔一定帶你去啊!”
蘇念看著四目道長那心虛的模樣,不禁心中好笑!
其實四目道長當然去過省城,只是這早已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隻所以會有些心虛,自然是口袋裡沒錢了,去了省城也是囊中羞澀!
“蘇小兄弟是省城來的,不知道是要去哪裡呢?”九叔正坐在椅子之上,表情嚴肅的看著蘇念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