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城被攻破的消息傳開,在羅柏軍中引起了一場震動,不少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史塔克家的老家被端了,這絕對是一次動搖軍心的巨大打擊。
“這是次機會。”47冷靜地說道。
羅柏沒有心情說這些,他現在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一種理智告訴他現在他不能亂,不能慌,更加不能調轉軍隊方向。但親情卻讓他產生現在就回去的衝動,他想要去救家人。
“是你!”最後羅柏的怒火爆發宣泄在唯一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那就是47。
47表示並不是自己的錯,可是對方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47一偏一拐就將羅柏摔在了地上:“是被你當成弟弟的人背叛了你,不是我。”
羅柏當然知道,可是現在他能怎麽辦呢?他是絕對不能調轉軍隊的,因為一旦調轉那就代表把後背給了敵人。而調轉也表示他會失去所有人的支持,到時候內外交困,這支義軍也就完蛋了。
但想到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家園落入他人之手,他就感覺很無力。自己做了這麽多,最後卻什麽都沒有守護,這種無力感將他吞沒。
“冷靜下來!”47冷冷地說道:“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你就能獲得勝利。”
“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麽?我的弟弟妹妹,還有父親,我什麽都做不了。”
看著這個深受打擊卻不能在他人面前爆發的年輕統帥,47說道:“你想要改變的話,就站起來,和我合作,將你的一切都交給我,你的軍隊將助我取得最後的勝利。”
“你的勝利?”羅柏雖然激動,但智商一直在,他發現47眼神中有一股不尋常的火焰。他的頭腦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發現47的目標並不是他,也不是史塔克一族,而是更高更遠。
47看著羅柏:“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目標是鐵王座,而你是我消滅西境守護的棋子。所以你最好配合我,不然你會失去更多。”
羅柏好似第一次認識47一樣,他沒想到對方一個來歷不明的家夥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簡直不可理喻:“你以為依靠你的下作手段就可以得到鐵王座麽?”
“只靠下作手段當然不行,所以我才來找你。”“所以現在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
羅柏沉默了,他覺得47肯定是瘋了。
47確實瘋了,早在哥譚市就瘋了。他的目標是將西境守護的軍隊全部消滅,來威懾其他貴族,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如果不是要全殲西境守護的軍隊,47完全可以選擇殺掉西境守護來假扮他。
變革是需要流血的,特別是這種階級鬥爭更是要流很多的血,西境守護作為貴族之中的佼佼者,作為舊規則的強力守護必須被消滅。
西境守護及其追隨者已經被47安排在斬首名單之上了,他們必須成為新制度的血肉基石。
羅柏冷靜了下來,他選擇配合。
47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反過來利用西境守護的計劃。西境守護一心想要在戰場之外解決羅柏,那麽47也就將計就計,將羅柏變為最大的誘餌。
羅柏同意了,雖然他並不知道47到底要幹什麽,他只是聽從47的建議,然後47就消失了幾天。
等到47再一次回來的時候,他帶來了一些禮物。
羅柏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是雕塑,自從臨冬被破之後,他先安定了軍心,然後又讓封臣暫時穩定了下來,只是沒人了解他悲傷的心情。
羅柏看著47帶回來的東西,全是一些書信,他拆開一看發現竟然都是自己的封臣和西境守護暗中聯絡的信件,其中有不少人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言語令人作嘔。
啪!剛剛經歷了家鄉被破,現在又看到了這些背叛的信件,羅柏已經出離了憤怒。背叛,背叛,全是背叛,羅柏第一次發現自己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真心信任的盟友,全是一群吃裡扒外的家夥。
羅柏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他還是個孩子,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原來會有這麽多無由來的惡意。在他看來,他的家族對這些封臣不薄,為什麽他們卻都要選擇背叛?
“你也不用生氣,他們也只是和西境守護互通書信,也沒真正背叛呢。”“他們不過是多一個選擇多一條路,這很正常。”
“他們心中根本沒有榮譽。”羅柏憤怒地說道。
“準確地來說,我也見過不少貴族了, 還沒有第二個如你父親這般表裡一致重視榮譽的,所以他死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47這話和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一個意思。
羅柏現在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準守榮譽規則的人太少了,他隻感覺這個世界如此可憎。
“你也不用生氣,讓你看到這些東西,只是為了打消你的幻想。讓你知道想要獲得最終的勝利,你不能隻期望戰場,也要思考戰場之外的東西。戰場上你或許所向披靡,但在戰場之外,西境守護才是高手。他通過信件廣泛地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策反你的屬下,可以說是非常成功的策略。”“所以你想要打敗這樣的人,就不得不思索戰場之外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羅柏並不適合思考陰謀詭計,他是一個合格的軍事將領,卻不是政客。
“我之前說過悔婚,那是因為佛雷暗中也和西境守護有聯系,而且佛雷家主是個好面子的人,他如果被你羞辱必定會聯合你的敵人,可能會設計一個陰謀將你和你的家臣全部擊殺。”
“可笑!”羅柏並不認為自己會這麽容易死掉。
“可笑麽?我不覺得可笑,在你看到這些信件之前,恐怕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些人吧。他們大可以利用你對他們的信任,對你下手。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重視榮譽,也總是高估別人的底線。”
羅柏沉默了,如果沒有這些私通外敵的信件,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相信自己身邊有這麽多潛在的二五仔,如果他們背後捅刀,自己確實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