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木這位臨時客串的老師給娜雅他們那群臨時客串的學生布下了難度未知的作業後,時間已經悄然的過去了一天,一整天。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時間段,已經是齊木來到這座“卡羅特”城的第三天,是拍賣會開啟前的最後一天。準確來說,是最後一夜。
因為明天上午九點到十一點,是那地下拍賣會正是打開入口迎接客人的時間。而現在是黃昏時刻,距離拍賣開啟的時間自然是不足一整天了。
卡羅特城,依然是一片的平靜祥和,一如往日。
嗯……傻子都知道,這是表面上的。至於暗地裡,嘖嘖,有多少雞鳴狗盜,狼狽為奸,等等邪惡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注意:這裡的大家二字,可不是真的指“大家”,而是指的卡羅特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和那些平民百姓沒什麽關系。平民百姓?在這種表面和平試著混亂的世道,不就是潛在的被禍害的群體嗎?
打住。又跑題了。
鏡頭轉換:這裡是卡羅特城內的一條次要道路,不寬也不窄,夠三輛馬車並行而已。
而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雖然是黃昏,但是除了少數的商業區,大部分地方還是安靜了,所以稱呼夜深人靜沒毛病。強行解釋中……),在道路的盡頭,居然響起了馬蹄聲和載有重物的馬車咕嚕碾壓石頭地板的聲音。
大約兩分鍾後,一輛由兩匹一看就有魔獸血統的高頭大馬拉拽的馬車映入了眼中,馬匹後面的車廂是如此之大,一個就比得上平常馬車兩個大,它一個就佔據了道路三分之二的寬度。
再加上馬車兩旁隨行的護衛,得,這一輛馬車,就差不多佔據了整個道路。
你說,這時候要是迎面的來另一輛馬車的話,這該怎麽辦啊,連讓路的地方都沒有呢。
好在,這是一條安靜的街道,安靜的有些出奇的街道,對面並沒有馬車來,所以這輛巨大的馬車就一直平穩的,來到了一個門框很大,門板卻很小的宅院前。(注意,這個小是相對的,只是相對於門框而言小,實際上它不比一般人家的大門要小。)
馬車停下,趕車的下來,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那灰暗的小門,有節奏的那種。
嘿,這一看就是在對暗號啊。說明什麽,說明這門後面有人守著啊,不然他敲暗號給誰聽啊。
果不其然,只是過了不到十秒鍾,小門就吱呀的一聲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一聲灰埠衣裳的小老頭。
“漢克先生,一路還順利吧。”小老頭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馬車,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扭頭正對敲門的男子問道。
“幸不辱命。”被稱為漢克的男子一臉平靜的回答。
“那好,你讓人把東西抬進來吧。”小老頭點頭道。
漢克聽到小老頭這樣說,臉上的表情波動了一下,似乎是在驚訝。
似乎是看到了漢克臉上的驚訝表情,小老頭隨口解釋了一句:“漢克先生你是我們商會的老朋友了,我們老板說了,他相信你的信譽和能力,這次情況特殊,就不驗貨了。放心,酬勞我們明天會如期奉上的。如果此次交易能夠順利,我們還會按照之前說好的,給漢克先生一個滿意的額外報酬的,請放心。”
說完,小老頭走回了小門中。同時,兩名看似平常的仆從從小門中走出,走向了馬車。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上車去卸貨,而只是站在的馬車的兩旁,似乎是在,放哨?
漢克先生聽了小老頭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走向了馬車。至於那兩個仆從,他直接忽略了他們。
這是這個名叫“夏洛克”的商會的獨特流程,他們似乎是喜歡用自己人來當一下放哨的,順便監視一下他們這些雇傭兵的裝卸。應該是這樣,至於具體的,漢克就不清楚了,作為一名職業的雇傭兵,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
雙方負責人口頭交接完畢,接下來自然就是裝卸貨物了。
只見後面跟車的雇傭兵們派出四個身強體壯的大漢,先後進入了馬車之中。不一會兒,四個人先後從裡面抱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金屬箱子,然後走進了那小門中。
進入小門後,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又走了出來,手中的金屬箱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很明顯,他們是把貨物放在了門口附近。
就這樣,上下卸貨,進出放貨,駐足搬了有十分鍾,搬下了十幾個不同規格的木箱或者金屬箱後,四名大漢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表示車廂內已經空了。
這時候,小老頭又從小門內走了出來,對著漢克伸出了他那乾瘦的手掌:“漢克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漢克伸出手,和小老頭握了一下。
突然,漢克先生的臉上變了一下,肌肉都稍稍繃緊了一瞬間,不過轉瞬間他就放松了下來。
小老頭收回手,拍了拍漢克先生的手腕,低聲說了一句話後,轉身進入了小門中。
咣當一聲,似乎是由某種金屬製成的小門關閉,再次隔絕了內外的世界。
漢克深深的看了前方灰暗的小門一眼,然後微微握著拳頭,回到了馬車上,繼續充當車夫。
隨著一陣低沉的馬蹄聲和車軲轆轉動聲,馬車開始前行,一路向著街道的另一頭行去。
馬車上,漢克任由兩匹訓練有素的戰馬自由向前,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拳頭。拳頭微微張開,露出了其中那枚只有他拇指大小的黑色卡片。卡片上,是一道道不規則的花紋,猛一看似乎毫無規律,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卻又感覺它似乎蘊含著某種規律。
而在卡片的角落,是兩朵微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花朵圖案,一朵花含苞待放,一朵花迎風怒放。
這卡片,正是那地下拍賣會的入場證,而是還是尊貴的vip卡。這種vip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獲得的,漢克心思思慮許久,卻始終弄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塞給他這張卡。
雖然他們已經進行了數十次的交易,他的信譽也確實很有保證,但是在漢克的心中,他似乎依然達不到那神秘的“夏洛克”商會主動交好的程度。
這其實,透露著漢克看不懂的信息,讓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漢克分外警惕。
只是,看著手中的VIP卡,漢克卻在猶豫,因為這張卡代表著什麽,他很清楚。而且,他也知道明天的拍賣會上會出現什麽東西(最起碼大部分他知道)。而其中某些東西,正是他需要的,甚至可以說,是他迫切需要的。
他自然是有能力搞到入場券的,但是這種能夠先拿貨後付款的VIP卡,他之前卻是弄不到的。
而那些東西,他雖然自認為有財力獲得。但是拍賣會上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萬一出現了個土豪跟他搶,他還正不一定有把握搶贏。
而那這這張卡去,哪怕是遇到了土豪,他最起碼也擁有了談判的資格。
想到這裡,漢克緊了緊手中的卡片,他已經做出了屬於自己的決定。
……
深夜,由於執行宵禁的原因,城門早就已經關了,街上也沒有一個行人,顯得非常的安靜。
但是就在烏雲掩蓋住天空中那月亮的時候,幾道隱隱約約的黑影卻冒了出來,在街道上快速行進了一段距離,然後在月亮重新顯露出那迷人的皎潔身姿的時候,再次竄入了另一邊的陰影小巷之中。
這幾個人影行蹤詭秘,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呃,也不能這麽急著下決定,萬一他們是正派人物呢。
就比如,他們衣角那在月光最後的一瞥下反射的那白金色的光芒圖案,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官面”身份。
幾道人影在小巷子裡面沉默的穿行,大約走了有五六十米,他們來到了一家看似普通的宅院的後門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幾聲有節奏的敲門聲後,那麽敲門的,一聲灰袍的身影退後了幾步,似乎是在等待門內的人開門。
只是,看他身後的那些人的站位,以及隱隱約約透露出的肅殺之氣,卻又不像是在簡單的等門。
敲門聲響起足足三分鍾後,門後才響起了一個謹慎的聲音:“誰?”
之前的敲門者並沒有回答自己的身份,而是吟誦了半句貌似是吟遊詩人的詩歌:“光與影並行,光與影同在,有光必有影,永恆常在。”
門後的人聽到這句話,呼吸明顯的變化了一下,然後只聽得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進來,快點。”開門的聲輕聲招呼。
敲門者卻沒有聽從他的話快步進門,而是抬起他那被隱藏在兜帽下的臉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至高主神在上,第七教區審判庭成員,克格勃向你問好,願來世你能夠沐浴在神的光輝之下。”
“你!……”開門者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雙眼鼓凸著倒了下去。在他的咽喉出,一條細細的血線正在逐漸崩開。
刷。克格勃的身後竄出了兩個身影,一個接住了那名即將倒下的開門者,而另一個則是快速突進的門後,將另一個措手不及的守門者乾掉,並平穩安放在牆根邊上。
“迅速清除所有異端,掌控這裡。記住,不能夠驚動任何外人!”克格勃說著,向著正廳的方向看似緩慢實則快捷的走去。
“明白。”克格勃身後的那幾名同樣身穿淡白色衣服,外罩灰色袍子的人影回應一聲,然後紛紛化作道道殘影向著兩邊撲去。
片刻後,黑暗中,隱隱的響起了低沉而又短促的驚叫聲,以及一點點的異動,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如果不是在近距離仔細的監聽,黑夜中的睡夢之人,是不可能察覺到那些微的動靜的。
而在手下們處理那些邊邊角角的時候,克格勃也來到了這片不大的宅院的主廳,主廳中燈火通明,隱隱還有比較吵雜的聲音傳出,裡面似乎是有著一些人在討論著什麽事情的樣子。
走到門外,克格勃順手處理了那兩個剛剛看到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和有動作的門衛,然後揮手扔出了五個圓盤狀的物品。
五個圓盤狀的物品向著四周飛散,眨眼間將整個正廳給包圍了起來,隨後一層淡若不見的光幕出現,將整個正廳給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圈禁了進去。
就在此時,正廳內的討論神突然停了下來,不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克格勃的動作,而是因為他們聽到了門外重物倒地的聲音。
克格勃沒有去刻意處理那兩個被他秒殺的守衛,他們摔倒在地的聲音,在安靜的深夜中,自然是非常顯眼的一個異常動靜。
“吱呀”一聲,克格勃推開門,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正廳內,掃了一眼正廳內的擺設和人員,克格勃卻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徑直的向著正廳最深處主位上的那個年近半百的老者走去。
“你是什麽人!?”終於,在克格勃走出了足足五步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克格勃驚了的人群中,有一個人發出了那經典的問話台詞。
克格勃卻沒有理會那個人,依然直直的向前走著。也許是人群中本就有一個通道,也許是部分人懾於克格勃的無形氣勢而退後了兩步,反正不管怎麽樣,克格勃毫無阻礙的來到了那老者不足三米遠的地方。
而之前那個喝問克格勃的人,不知道什麽原因,卻沒有出手阻止克格勃的前進。
“我回來了。”克格勃說了沒頭沒尾的四個字。
“……”老者聞言先是沉默,然後本就在克格勃進門瞬間就變得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你……”
“你想說的是,為什麽沒死嗎?”克格勃卻打斷了老者想要說的話,臉色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因為我接受的至高神的指引啊。”
“現在,我回來了,我覺得,我是時候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吧。”克格勃說著,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溫和的讓人有點兒渾身發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