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齊木口袋中光芒一亮,塞錫斯(迷你版)出現在了齊木前方的半空中。
“兒砸,你這是?!……”塞錫斯看著齊木,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反正很複雜。
而此刻,塞錫斯的心情更複雜,因為齊木在前後瞬間給他的感覺,變化太大了。如果不是通過靈魂感知還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面前的齊木還是他最親愛的兒砸,他都要懷疑齊木是被那個初代魔王給替換了呢!
沒錯,現在在塞錫斯的眼中,齊木就給了他類似初代魔王的感覺,那麽的深不可測,那麽的不可描述。
“老爹,我悟了。”齊木臉上露出微笑,溫和開口。
悟了?啥意思?塞錫斯有點兒聽不懂。
齊木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改了個說法:“老爹,剛剛,我獲得了魔神的祝福。”
魔神的祝福??!塞錫斯聽到齊木說出的這五個字,一臉的震驚,然後就是狂喜。
不信?那是不存在的,因為一來這個傳說(關於魔神的祝福)根植與每一個魔族的血脈中,他們深信傳說的真的;而來則是齊木這近乎脫胎換骨的變化,只有“魔神的祝福”才能夠解釋。
齊木看到塞錫斯的臉色,心中一松,臉上露出更溫和的笑意。
轉頭,齊木望向天際的旭日,微微頷首,心中默念兩個字:謝謝。
齊木也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陷入了頓悟狀態,而且還是最頂級的頓悟狀態,區區幾秒鍾就超越自己幾百年的辛苦修煉(假如齊木會的話),更重要的是,它純粹的齊木的心。
這才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在頓悟後齊木才明白,他距離那傳說中的境界,不是差半步,而是差了整整一步半。
心靈是一步,能量是半步,合起來,就是一步半。
現在跨過了心靈的那一步,才是真正的只差半步。
初代,你果然沒有把賭注完全壓在我身上。齊木瞥了一樣另一邊的天空盡頭的虛空,心中呢喃。
不過,現在不是怨恨初代魔王的時候,而且也沒有必要怨恨,畢竟生命本自私,沒有誰是會完全無私的為另一個人的。
就算是對齊木最好的塞錫斯和芙拉姆,也是因為齊木是他們唯一的兒子而傾心關愛。當然,齊木是以德報德的人,他也會傾心對待老爹老媽的。
扯遠了,反正就一句話,這一秒之後的齊木,才真正有資格踏足那一傳說之境界,才真正的無後顧之憂的尋找那超品能量水晶,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宛如完成任務一樣的尋找。現在,他,齊木,是為自己尋找了。
“老爹,瑞貝卡醒了嗎?我想在找她談談。”齊木問。
“還沒。”塞錫斯搖搖頭,“那小丫頭昨天境界一下子攀升了那麽多,夠她消化一陣子了。”
“哦。”齊木點點頭。
昨天晚上回來的路上,瑞貝卡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她本來說自己沒有睡意的,甚至想連夜趕路。但是她自己卻在半路昏睡了過去。
塞錫斯不是在一直監視瑞貝卡,沒那必要,而是它一直在齊木的周邊大約十米的范圍內撐起了一個感知網絡,能夠大致的觀察四周的一切。主要作用還是用來感應危險。
塞錫斯如今是能量之軀,每時每刻都在向外輻射能量,如果不是精靈球的阻隔,他出現就會成為光源,焦點。哪怕再自我控制也難免成為引人注目的存在。畢竟,他才剛剛成為能量之軀沒多久,哪怕自我控制力再強,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收斂的地步。
所以,與其在和精靈球對衝的時候浪費掉,不如換個方式使用,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研究之後,一個半徑十米的“監察”網絡就出現了。
本來,齊木以為瑞貝卡會在早上醒來,雖然她是屬於富能量而導致的昏睡,但是她自己的精神世界和魔力核心也被極大的改造了,按理說是不應該昏睡超過五個小時的。
但是沒想到,她到現在還處在昏睡狀態。
難不成,她這次昏睡,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就在齊木露出些許疑惑神色的時候,塞錫斯突然開口道:“兒砸,那小丫頭醒了。”
齊木聽到這裡,疑惑的面色消失,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可能,是因我自己也是剛剛實力大進,腦域大幅度開發而導致的多想了吧。
想太多,有些時候,果然也是一種煩惱呢。
齊木轉身,出門,向著瑞貝卡的房間走去。
由於覺醒後瑞貝卡的特殊性,所以她現在是單獨一間的,這也算是代表了齊木給與了她相當的獨立性的一個表示吧。
“咚咚咚”,齊木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然後就推門而入了。大家都和衣而睡的,也不會造成什麽意外。最主要的是,齊木不在乎。
房間內,瑞貝卡剛剛從床上坐起,身上隻披了一件外套。這外套,明顯是剛剛披上去的。
“齊木先生,有什麽事情嗎?”瑞貝卡開口問道。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我過來是想看看瑞貝卡你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順便問一下,你接下來的打算。”齊木說著,拉了個凳子坐在了瑞貝卡的床邊。
“謝謝,我很好,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瑞貝卡先是搖搖頭,然後奇怪的看了齊木一眼,一來是因為齊木給她的感覺突然不同了,二來則是齊木來問她的意見讓她很驚訝,以前齊木從來都是自己做決定的,可沒有像旁人問過什麽打算。
想了想,瑞貝卡還是回答了齊木的第二個問題:“齊木先生,你是怎麽想的?”好嘛,是反問。
齊木沒在意瑞貝卡這有點僭越的回答方式(瑞貝卡已經是齊木的下屬了,雖然兩人都沒說,但是都默認了這個身份):“現在,我們有三個目的地。一個是你推測的你父母和羅伯特的關押之地……朗切斯特堡……”
“齊木先生,是龍切斯特……”瑞貝卡本不想糾正的,但是她又不能讓齊木保持著錯誤的地理觀念,所以還是硬著頭皮糾正了。
“呃,對,是龍切斯特……”齊木改正,略略有的尷尬,無奈,他對於這種生僻的異界詞匯,總是記不住,老是記偏。
“另一個目的地呢,則是之前安德魯提到的暗夜使徒聯盟,我想去那裡看看,我覺得那裡應該有對我有用的東西;最後一個目的地就是昨天說的那個古跡,那個最遠,但是也最重要。”
“現在,我有點兒猶豫,先去哪個地方,我想讓瑞貝卡你給我出個主意。”齊木說道這裡,眼睛看向瑞貝卡。
瑞貝卡聽到齊木說到這裡,看到齊木那詢問的表情,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她有兩個意識,其中一個還是非常理智和成熟類型的,但是她真的不是軍師型的智囊級人物,她沒能力推測“主公”的心思,更沒有足夠的情報讓她來推演事情的發展規律。嗯……就算有她貌似也做不到。
反正就是一句話,她無法給齊木分析利弊,然後讓齊木自主選擇。
按照瑞貝卡的心思,他當然想要讓齊木先和她一起去龍切斯特堡救自己的親人了,但是一來親人們已經被抓去那麽九了,貌似不急於這一時;二來則是瑞貝卡知道這件事情表面上是對齊木最沒利的,他只是因為之前的承諾和與自己的羈絆而幫助自己而已。
更何況,他來問自己了,自己怎麽能幫他做出損他利己的決策呢。而且,這很可能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吧。
所以,一時之間,瑞貝卡兩難了,兩難之後,自然就是沉默。
齊木在問出問題後就意識到了不對,在瑞貝卡沉默後更是發現了自己的“愚蠢”,所以他乾笑一聲說道:“這個問題揭過,其實我過來,是想詢問瑞貝卡你另一件事情的。”
“什麽事?”瑞貝卡松了一口氣,疑問道。
“那些追殺你的人,最後怎麽樣了?是都死在古跡裡了?還是跟你們一樣被隨即傳送出去了?”齊木問。
瑞貝卡搖搖頭:“對不起,齊木先生,這個我不知道。在進入古跡二層後,一直到離開,我們都再沒見過那幾個人,所以對於他們的死活,我也不清楚。不過,依照我的猜測,他們還被困在古跡內或者已經死了的可能性最大。”
“為什麽這麽說?”齊木問。
“因為我們能夠離開那個古跡,也是全憑僥幸,而且還是爸爸媽媽和羅伯特伯伯他們都得了大機遇實力大進的情況下才幸運的通關的。那幾個人雖然強大,但是那只是針對於剛剛進入古跡的我們而言的。如果他們不能夠向羅伯特伯伯那樣成為頂級強者的話,恐怕是出不了那個奇詭的古跡的。”瑞貝卡如此解釋道。
“嗯,”齊木點點頭,“瑞貝卡你說的有道理。”
點過頭後,齊木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
瑞貝卡瞥了一眼齊木,心中其實是想問齊木為什麽突然問起那幾個壞蛋的,但是又怕這會觸及齊木的秘密,所以就沒問。
雖然他們之前已經在一起度過了一個多月的“相依為命”的時間,但是其實他們的交情還沒那麽的深。最起碼在瑞貝卡看來是這樣,交淺言深,可是交流大忌呢。理智版的瑞貝卡可是很明白這一點的。
“瑞貝卡你好好休息,我們下午出發。”幾分鍾後,沉思過後,齊木明顯的做出了決定,對瑞貝卡如此說道。
“嗯,好。”瑞貝卡點頭回應。
齊木見此,沒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瑞貝卡的房間,並且隨手帶上了房門。
走廊裡,齊木在沉默的走著,似乎還在思考某個問題。
這時候,塞錫斯的聲音在齊木的腦海中響起:“兒砸,你為什麽不把真實問題問出來?”
“老爹,我感覺,沒必要問了。”齊木回答。
“為什麽?”塞錫斯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疑惑。剛剛去那人類小丫頭的房間,不就是為了問那個問題的嗎?怎麽現在又沒必要了?
“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齊木回答,但是他卻沒有說是什麽答案。
塞錫斯聽到這話,沉默,他明白,兒砸現在還不想說,所以他也就不追問了。
齊木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身子一轉,向著旅館外走去。他想出去散散心,不為什麽,就是想看看天地,放松一下心情。
悟了之後,莫名的,齊木感覺他肩膀上的擔子重了很多,明明什麽都沒有,但是他卻覺得似乎無法再像以前那麽沒心沒肺的活著了。
出門之前,齊木掃了一眼另外三對屬下的房間方向。卡斯蘭那和娜雅如膠似漆……安德魯和麗塔也在發狗糧……就連納茲和依莎多拉也……不提了。
齊木莫名的覺得心更塞了。
但是他卻找不到解決辦法,因為現在的他,屬於無能階段,這是生理決定的,他雖然能夠強行改變但是他不想也不能,可不能為了一時的**損害未來,涸澤而漁的事情他才不乾呢。
更何況,現在這種時候,也不是過多的想那種事情的時候;發泄**,方式有很多種呢,這種不行換另一種不就得了嘛。
小城外,山坡上,綠草如茵,鮮花如簇。
大樹頂端,齊木仰躺著,望著青天,神遊天外。
也許,今天就是最後的一天假期了,下次放假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也許會是勝利的時候,也許遙遙無期。
呃……貌似曾經我說過類似的話?說過嗎?忘了,可能是時間不長,也可能無比久遠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在回憶某些過往的時候,齊木的時間觀念會有點兒錯亂。按理說這種事情不該發生在如今的齊木身上的,他還很年輕呢。但是他就是發生了,也許,這跟齊木讀的書太多也有關系吧。
畢竟,在精讀一本書的時候,你會不自然的把自己代入人物,代入故事,代入書中的一切,包括時間。
所以,很多滿腹經綸的人,會時常分不清現實與虛幻。